第1713章 娶親如取經
這是一對一的死戰,江東親自上陣,不能說不公平,秦佔把捧花遞給了身邊榮一京,也脫了西裝外套,兩人隔著一張桌子,看似雲淡風輕,實則神經緊繃,就差把手偷偷放在酒杯上。
短暫的幾秒對視,身旁不知誰說了句:「開始!」
連個預備和倒數都沒有,上來就是發車,只見秦佔和江東幾乎同一時間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仰而盡,而後迅速去拿第二杯。
樓上程雙激|情轉播:「甜佔和江東一對一在拼酒!」
陸遇遲雙手握起兩個空拳,做成人肉望遠鏡放在眼前,輔助報道:「現在兩人進度一模一樣。」
程雙:「甜佔開始左右手一起拿了。」
陸遇遲:「江東也開始兩杯連喝了…」
程雙:「戰況非常激烈,兩人不分伯仲,究竟鹿死誰手,目前還有待觀望。」
陸遇遲:「要是再有個現場專門搞笑的就好了,加大難度。」
秦嘉定從旁低聲道:「那我二叔估計上不來了。」
陸遇遲:「我覺得你二叔笑點挺高的。」
秦嘉定:「這幾年也不行了。」
新開封的白酒,站的近的人都能聞到濃郁的白酒香,秦佔和江東兩人一口氣各幹掉十杯,速度依舊,當真做到了喝酒如喝水。
榮一京等人心裡著急又不能表現出來,此時同一個世界同一種焦灼,就以秦佔要面子的程度,他絕對不會慫,但以他的酒量……配不上他的剛強。
一直到十五杯,秦佔和江東的速度都是同步的,從第十六杯開始,江東|突然放慢速度,秦佔眼皮都沒挑一下,近乎機械性的把最後四杯以更快的速度倒進嘴裡,江東則是毫無預兆的放棄,第十六杯都沒喝完,看到秦佔結束,才笑著放下酒杯。
秦佔身後的人都想問候江東祖宗,丫擺明了釣秦佔。
秦佔放下最後一個酒杯,下意識的伸手扯了下領帶,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閃開。」
他聲音很低,帶著酒精浸泡過後的沙啞,江東看到他微微變紅的臉,笑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金色信封,「不愧是我妹夫,看出你想娶我妹的決心了,來,哥給你們準備的紅包,拿著。」
江東給秦佔遞錢,接還是不接?
不接,過不去這最後一關,接了,等同於認江東當哥。頭兩關看著陣仗大,但最熬人的其實是第三關。
百十號人的視線全都落在秦佔身上,秦佔只覺得酒勁兒陣陣上涌,讓原本風和日麗的天氣變得越發燥|熱起來,就連江東手裡大紅色的信封,晃起來都像是一塊燒紅的板兒磚。
秦佔側頭,伸出手,冼天佑從拎著的旅行袋裡掏出一封大紅包,秦佔把紅包遞給江東,面不改色的道:「辛苦了,千里迢迢趕回來,如果你有結婚那天,我一定親、自過去道喜。」
眾目睽睽之下,江東和秦佔互換紅包,兩邊人都是鬆了口氣,明明一接親,搞得跟巴以談判似的。
樓下緊張,樓上聽不見說話,更是忐忑,程雙和陸遇遲把看圖說話做到了極致,氣氛拉滿,毫不誇張,丁叮手心都出汗了,終於等到程雙和陸遇遲齊齊道:「放人了放人了……甜佔他們進來了,趕緊準備。」
丁叮站在窗邊,她視力一向很好,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手拿捧花的榮一京,一年未見,意料之中,他跟從前一模一樣。
突破了便宜大舅哥這關,接親隊伍很順利的來到單元樓下,程雙陸遇遲丁恪帶人在樓下設卡,撲面而來的確實都是養眼的帥哥,但同時還有濃濃的酒味,榮一京對著程雙道:「程總高抬貴手,我們這一幫老弱殘兵。」
說著,他抓過冼天佐:「看看他,你還忍心嗎?」
程雙跟冼天佐面對面,冼天佐從臉紅到脖子,喝酒喝的,程雙自然心疼,但是……
「今天我只是姜西的兄弟,不是任何人的老婆,不用跟我談別的,我不會心慈手軟。」
榮一京偷偷懟冼天佐,冼天佐沉默片刻,硬著頭皮道:「我也不行嗎?」
旁邊都是起鬨看熱鬧的,程雙盯著冼天佐,暗道一定是來之前就跟人商量好的計謀。
陸遇遲道:「好啊,美男計都用上了。」
他將腿軟的程雙拉到自己身後,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我不吃軟也不吃硬,今天咱們該怎麼辦還得怎麼辦,來,這位新郎。」
陸遇遲遞過一個iPad,「解題時間三分鐘,超時一秒,紅包加一萬。」
秦佔接過來一看,數獨,難度最大的那種。
程雙貼心的給秦佔搬了個椅子,笑眯眯的道:「先不著急答題,還沒開始。」
話音落下,娘家人從擋著桌圍的桌下,掏出了吉他,小提琴,手風琴,口風琴,鑼鼓鑔,薩克斯,嗩吶,長笛,琵琶,以及二胡等琳琅滿目中西合璧的樂器。
程雙一臉真誠的道:「朋友們,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秦佔和閔姜西婚禮的大好日子,在這樣喜慶歡快的日子裡,我們也不要藏著掖著,有什麼才藝都趕緊拿出來,我們新娘這邊的要求並不高,要的就是一個百花齊放百鳥爭鳴,來吧,人手一樣樂器,讓我們在新郎答題的時間裡,合奏一曲《今天是個好日子》,鼓掌歡迎。」
閔姜西在二樓,二樓的窗戶已經開了,別說二樓,整個小區的窗戶早就打開了,家家戶戶窗前都站滿了人,聽完程雙鬥志昂|揚的呼喚,有人情不自禁的喊了句:「唱起來!」
無獨有偶,有一就有二,小區里開始此起彼伏的傳出架攏聲,伴郎團從短暫的懵逼到無奈的認清現實,有人手快拿了吉他小提琴,像是手殘的,拿起了鑼鼓鑔,榮一京不急不緩,最後拿起了安放在桌上的一柄二胡,他臉上正好還戴著一副墨鏡,看得許多人噗嗤笑出聲。
程雙站出來指揮,「大家要齊,不要不好意思,來!」
在碎到撿不起來的吵雜環境里,秦佔坐在椅子上玩數獨,酒勁兒一直上涌,有那麼幾秒鐘,他連自己在哪兒,在幹什麼,是誰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