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孰是孰非

  夜羅一直知道，夜霄這人其實就是看著嘴硬，心卻很軟。


  讓刑月三人趕緊下山，他和夜羅守在洞口，說白了還不是想要震懾猲狙和鬿譽讓它們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刑月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夜霄這才招呼夜羅，「咱們也走吧。」


  夜羅『噢』了一聲。


  兩人回到山下夜霄連個棚都沒有的馬車上，神奇的是這拉車的瘦馬竟然沒跑，也沒被人偷了，旋即夜羅一笑，就這瘦馬，偷回去不好吃好喝養它十天半個月怕是都不敢讓它下地幹活。也難怪沒人偷了。


  夜霄駕車，夜羅躺到馬車上總算徹底鬆了口氣。身上的傷也在這一瞬間集體爆發，疼的夜羅呲牙咧嘴。


  不過身上的疼卻並不耽誤夜羅的腦筋運轉，危機解除之後，夜羅開始琢磨猲狙和鬿譽的話。


  翻個身趴在車欄上看著夜霄，夜羅問道：「小哥，你說剛剛猲狙和鬿譽，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啊？」


  夜霄看了夜羅一眼，「你管它們誰說的是真話做什麼？猲狙和鬿譽之間有恩怨，不管它們到底誰說的是真話，身上以後血腥氣這種不會是假的，既然殺過人，誰對誰錯還有那麼重要嗎？」


  夜羅一想也是。


  夜霄又道：「還有，比起它們誰說的是真話，我反而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什麼？」夜羅好奇道。


  夜霄沉吟片刻，「北號山佔地面積並不小，猲狙和鬿譽，如果它們之間真有過節，容不下彼此，大不了其中一隻到別處另闢一座洞府也就是了，它們為什麼非要守著那樣一個看上去並沒什麼奇特之處的山洞不肯離開？」


  「對哦！」夜羅眼前一亮，趕忙又往夜霄身邊湊了湊，小聲道：「所以小哥你的意思是說，那山洞裡有寶貝？」


  「嗯？」夜霄轉向夜羅，「我什麼時候說那山洞裡有寶貝了？」


  「可你剛剛不是說為什麼猲狙和鬿譽要守著那個山洞不肯離開嗎？難道不是想說那個山洞裡有寶貝？」夜羅反問。


  夜霄一笑，「我沒你想的那麼多，我就是奇怪它們為什麼非要守著那處山洞，至於山洞裡有沒有寶貝，我又沒進去怎麼會知道？」


  夜羅瞬時有些喪氣，「我還以為小哥你是在那山洞裡發現什麼寶貝的蹤跡了呢。」微頓，又道：「那兩伙妖怪不肯離開那個山洞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按照奉天城內的百姓所說，猲狙和鬿譽都是喜好吃人的妖怪，這山洞離奉天城最近，自然也就最方便它們獵食。」


  夜霄卻不這麼認為，「妖怪如果不是在口味上有什麼特殊愛好的話，一般情況下還是吃同類對它們更有益處。就好像那隻鬿譽，它身上有傷，吃人除了能填飽肚子，對它身上的傷口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引來修者的追殺，但吃妖就不同了，妖吞食妖可以吸收對方的妖力，傷口癒合的自然也就更快。」


  「所以小哥你的意思，是說鬿譽其實是在獵殺猲狙，而是猲狙為了保命，所以才殺人給鬿譽做食物？」夜羅嘗試著推理了一下。


  夜霄垂眸冷笑，「恐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你注意到那隻控制刑月的猲狙母妖了嗎？在我要殺掉安景景身上妖怪的時候，有一瞬間刑月身上爆發出了很濃郁的血腥妖氣，那可不是一般妖怪身上能散發出來的。雖然只是一瞬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