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先發製人
多餘道：“娘娘的意思，我有些聽不明白。”
皇貴妃道：“傳聞中，你是個很聰明的人，現在怎麽和本宮打起啞謎了？”
多餘道：“基本上，我不大願意去揣測他人在想什麽，所以，娘娘今天既然喚我來，有什麽事情，就請娘娘明說，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對吧？”
皇貴妃道：“你的膽子，果然很大。”
與她對話，居然說是在浪費時間，這也實在是從未有過。
多餘道：“娘娘恕罪，我也隻是實話實說。”
皇貴妃道：“好一個實話實說，那本宮就希望，接下來，你也能夠如此。”
多餘頓時笑道：“那得看娘娘說些什麽了。”
“小滑頭！”
皇貴妃笑罵了一聲，這表情，倒想著再與自家最親近的後輩說話。
但越是這樣，多餘心中就越警惕。
不提皇貴妃的身份，對方的智慧與手段，多餘哪怕沒有領教過，卻在錢家的調查之中，早就知道了個一清二楚。
這樣的人物，絕對是個老狐狸。
多餘盡管受鬼麵爺爺教導多年，年少成熟，卻也不敢狂妄的認為，現在的自己，就有資格和能力，與這些老狐狸你來我往了。
皇貴妃繼續說道：“本宮今天見你，主要有倆件事情，其一，看看你，好好看看你，想看一下，傳聞中的多餘，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
多餘立即問道：“娘娘現在見過我了，那應該是，比傳聞中的，更加惹人喜愛，對不對？”
既然皇貴妃擺出了一幅，與自家後輩說話的態度，多餘就順勢而為好了。
他雖然比不上諸多的老狐狸，見縫插針演演戲的功力也還是不錯的。
皇貴妃笑了聲，道：“傳聞中的你，天賦等等，就沒必要說，你很冷酷無情，尤其對待敵人時，那份冷酷無情，被展現的淋漓盡致，讓人感到害怕。”
“但同時，你又重情重義，曾經為了錢家的那個小家夥，薊南總督的女兒，被教訓的不輕，而那個時候的你，還不知道錢家那個小家夥的真正身份。”
多餘道：“娘娘知道的還挺多。”
皇貴妃不可置否的一笑，自動忽略了多餘話中的那個意思，繼續說道：“總體而言，你給人的感覺，並不是一個複雜的人，恩怨分明者，向來都不複雜。”
“所以本宮很好奇，你與三公主之間，為何會有那樣好的交情。”
多餘問道：“為什麽，我就不能與三公主有那樣好的交情？”
皇貴妃道：“東陽回京時遇襲，你適逢其會，幫了她一次，僅僅這樣一個恩情，應該不足以讓三公主對你刮目相看，多餘，你願意實話實說嗎？”
讓自己實話實說，皇貴妃的心還真夠大的，這樣卻也體現了對方的不簡單。
多餘道：“或許是性情相投吧！”
皇貴妃淡淡道：“三公主可不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或者應該這樣說，三公主並不是一個感情有事的人。”
多餘道：“那麽，應該就是三公主，從來都沒有想過利用我。”
皇貴妃臉色微微一沉，道：“多餘，你可知道，你這話，已經犯了大忌諱？”
多餘很無辜：“不是娘娘說，讓我實話實說的嗎？”
皇貴妃笑了，玉指輕輕的點了多餘一下，說道：“不要太滑頭，須知，過猶不及。”
多餘聞言，歎了一聲，說道：“做人真不容易啊，說實話不行，騙人又不行，以後，肯定不見貴人了，太不自在。”
皇貴妃好像是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你這個小家夥，望月書院育人向來嚴謹，從而學子們個個穩重，偏生你跳脫的很。”
多餘笑道：“這不是想讓娘娘您多笑笑嘛，這樣的話，我壓力也小上許多。”
“你果然很聰明！”
皇貴妃笑容一收，淡然道：“初次見麵，無法就將你看一個仔細明白，不過，對於本宮而言，這也算是夠了，接下來，就與你說第二件事情。”
“你殺了鄭則等人，以血腥般的煞氣去震懾三皇子，多餘，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罪？”
多餘道：“我還是那句話，對於想殺我的人，從來都不會心軟，不管他是誰。”
皇貴妃道：“如此說來，陛下要殺你，你也會放手一搏了？”
多餘問道：“陛下為什麽要殺我？”
皇貴妃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本宮的話。”
多餘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貴妃娘娘，不知這樣的回答，您是否滿意？”
皇貴妃道：“本宮知道你心裏多有不滿，但沒辦法，本宮勢必要幫助陛下，清除一切，對陛下可能會造成麻煩的人或事。”
多餘道：“那皇貴妃娘娘做的還真的不夠好，不說大周內部，大周之外，北方有三國，東南倆方有蠻夷，西方有妖族，您什麽都沒有做。”
“放肆！”
真武侯冷冷說道。
多餘看了對方一眼，道：“大周十大武侯，名動天下，不過在我看來，也都不外如是，英武侯如是，神武侯如是，真武侯大人你，也並無什麽倆樣，一個個的，好像都有些自以為是。”
皇貴妃道：“多餘，你有什麽不滿，盡管說出來就是。”
多餘道：“都說大周律法森嚴，皇子犯法，於庶民同罪，敢問皇貴妃娘娘，是也不是？”
“不錯！”
“多謝！”
多餘道：“那為什麽，去年在英武侯府，任何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英武侯對我出手，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心語做為證人前來，反倒被用刑，至今也是一個說法都沒有？”
皇貴妃道：“人已死，相互理解一下。”
多餘道：“這不是可以觸犯律法的理由，如果是，人人效仿，我大周豈不是都亂套了？”
“既然皇貴妃娘娘說理解，那為何，從來都沒有人理解過我？”
“京都之外，三皇子讓人殺我，他可以坦然的這樣做，我僅僅隻是以自身的方式震懾了他一下，皇貴妃娘娘就興師問罪而來，敢問一下，我多餘的命，是可以隨意打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