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驗證
“在前線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卻被軍部以一個那樣敷衍的理由搪塞過去之後，我便產生了懷疑，於是開始關注每一批貨物的檢驗，直到第二個月的一天深夜裏恒源商會送來了一批貨物我終於又發現了一些問題。”軍官接著回憶道。
“又一批來路不明不能開箱檢驗的貨物嗎？”簡康問道。
“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軍部對火器營的監察增強了很多，所有的貨物都必須接受檢驗，無論什麽級別的機密都要接受檢驗。不過那一次的貨物之中我發現有一批火焰晶的波動似乎不太穩定，但是由於當時太過於忙碌我到也沒有在意。”軍官說道。
“後來呢，發生了什麽？”
“之後我從一個在前線的朋友那裏得知，我們這批貨被運到一個叫做“臥虎崗”的地方，那是一個要地，軍部想要占領下來。那場戰鬥他們計劃先派一隊人抵達山頂，當野蠻人前來奪山的時候，埋伏在山下的部隊和上山的駐軍相互配合，兩麵夾擊，一舉消滅敵人；結果，又是大量的火器失靈，蠻人身強，我們漢人普通的士兵很難與他們正麵的交鋒，除非是修真者或者煉體者才能與之對抗，那些士兵們在火器失效之後又與那些蠻人正麵交戰自然不是對手了。”軍官說到這裏不禁歎息一聲。
“那一次的戰鬥情況似乎沒有傳回京城。”簡康說道。
“不錯，那件事情被軍部的給壓了下來，我也是通過那個朋友才知道的。”
簡康想了想，又問道：“負責調配和製造的都有哪些人？”
“我當時也想到了這一點，便去查了一下，不過沒什麽結果。我們這個營主要是負責裝配的工作，那些原料在送來之前大多都是調配好了的，除非……我們這裏有人不僅會煉器，還會煉丹，不然的話這些危險的原料沒有人敢去碰的。”軍官說道。
“可有這樣的人存在？”
軍官搖頭，說道：“這個我倒真不清楚，通常也沒有人能夠身兼煉丹和煉器兩大職業的，因為沒有人能夠有那個精力去同時修習兩門課程的。”
“有沒有可能是原料本身的問題？”
軍官再次搖頭，說道：“所有的火器和火藥都是有固定的製作流程的，哪怕一絲一毫的更改都會引發很危險的後果的。除非……除非加入某種惰性的原料或是某種在寒冷狀態下能夠產生惰性的原料，才能夠影響那些火藥的性質，但是那種原料很難尋找和煉製，而且就算是有了那些原料恐怕也不是我們這裏那些煉器師能夠加進去的。”
“這一次所運送的原料你有什麽看法？”簡康繼續問道。
“原料本身沒什麽危險，不過作為輔助性的原料它的作用到是非常的大；這一次我們組裝的火器威力很大，軍部對於這批火器的期望也很高，若是再出現什麽問題的話……”軍官的臉上一片愁雲。
“這批火器什麽時候交貨？”簡康突然問道。
“明天晚上由軍部直接派人運送到北方戰場那邊，也就是說隻有兩天一夜的時間來裝配那東西。”軍官說道。
“假設這裏有人具備那個重新調配的能力，如果他要行動的話會在什麽時候？”簡康問道。
軍官怔了怔，突然站起身說道：“今晚！”
簡康點了點頭，說道：“裝配的工廠在什麽地方？”
軍官站起身示意簡康跟他走。
在通過了十分複雜漫長的通道之後，兩人來到了一處十分巨大的空間之內，簡康能夠感覺到現在自己應該已經在地下很深的地方了。
“這裏便是裝配那些火器的地方了，很隱蔽也很安全。”軍官伸手一指遠處一個地方又說，“那些原料就存放在那裏，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那個人出現。”軍官的語氣似乎已經認定今晚那神秘的人一定會動手的。
簡康也點了點頭，說道：“也好，就算是為了這批貨的安全我們在這裏守一夜也是值得的。”
兩人說完便一閃身躲進了一處隱蔽的地方。
此時已經到了後半夜，黑暗之中簡康和那軍官卻全都沒有一絲的睡意，靜靜的潛伏在那裏，甚至連氣息都被壓製在很低的水平上，簡康索性盤膝而坐開始進入冥想之中。
一直快到淩晨三點的時候，一道身影悄然的走進了裝配工廠之內。
未等那軍官提醒簡康，對方已經睜開了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有人進來了。
黑暗中的那個身影十分的瘦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但是簡康知道在這火器營之中又哪來的孩子呢，他不禁向身旁的軍官看去，意思是問你可能看出是什麽人？
那軍官看著遠處那人影，小聲對簡康說道：“軍隊裏沒有這樣瘦弱的人，煉器師裏麵隻有一個人是這樣的身材，可是那個人隻是一個初級煉器師，應該沒有那個能力的。”軍官說完就要動手，卻被簡康攔住示意他再等一下，看看他到底會怎麽做。
那黑影四處的張望了一下，在確定沒有什麽動靜之後終於走到存放那些原料的地方，輕輕的將覆蓋在上麵的帆布掀開，輕輕的將箱蓋掀開……
到了這個時候那軍官已經不能再等了，他正要起身出手，簡康已經先他一步竄了出去。軍官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身法，他看不出來這是什麽樣的工夫，這個時候的簡康就像是一條遊魚，甚至說更像是一股水流一樣彎曲著身體，悄無聲息的滑到了黑暗中那個身影的後邊。
就在那人想要將手中的一種液體倒入那裝有催化劑的容器之中的時候，兩道金色的光芒突然閃現在他的咽喉和手腕之上。
這時候簡康的聲音在那人的身後響了起來：“你若是再動一下我保證你的喉嚨會在你將那些東西倒進容器之前被割開；不過我勸你不要冒險，因為在割開你的喉嚨之前我會先將你的手腕切斷的，至少不會讓你的意願得逞。”
那身影馬上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真的一動不動了。
就在這時候那軍官也到了近前，他燃亮手中照明用的器具，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晃得他本能的向一側躲閃並且眯上了自己的眼睛。
這時候，軍官終於說話了：“方澤，是誰派你來？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你不是大漢的子民嗎？”
簡康聽了軍官又是一連三個問題，心想原來這家夥的說話習慣就是這樣的，三句三句的往外蹦啊。
那個叫做方澤的年輕人見自己被發現，起初倒是有些緊張，不過很快便恢複了鎮靜，嘴裏小聲的嘟囔了幾句不知什麽話之後，突然間便口吐鮮血的倒了下去。
軍官上前檢查了一下之後，歎了口氣，說道：“死了。”
“我們也許應該先將他控製才對的，是我的失誤。”簡康說道。
“不，沒辦法的，毒藥早已經在他的胃裏了，隻要一到時間便會發作的。”軍官說道。
“怎麽！”簡康驚訝道，“難道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嗎？”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了。”軍官歎著氣，“這些瘋狂的新教徒們！”
“他是新教徒的事情你們不知道？”簡康問道。
“那些新教徒又不會將自己的信仰寫在額頭上，他們若是想要隱藏誰也沒有辦法的。”軍官說道。
“他臨死之前會說了句什麽話？”簡康突然想起。
“應該他們經過篡改之後的一段經文，意思是說：他就要回歸自由的神性之中了。”軍官解釋道。
“我記得經文裏不是說修者通過修行可以臻至大成繼而成就無上之路；而凡人也可以通過信仰進入神的國度。那個‘自由的神性’又是什麽？”簡康不解。
“新教徒們否認神國是某一個地方，而應該是神性之中的某總隨心所欲；其實那隻是一種自私自利的自我放縱而已。”軍官批評道。
簡康搖了搖頭，沒有再接話茬，他看得出來軍官應該是一個虔誠正教信徒；簡康不明白，新教或是正教又有什麽關係呢？你喜歡信什麽就去信什麽好了，和必要去相互指責和爭鬥呢？
軍官將那人手中的那裝有一種紅色液體的小容器拿了起來交給了簡康，說道：“我想你需要這個吧。”
簡康將那容器收了起來，說道：“還有之前我提過的那些資料。”
軍官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兩人在那地下空間之中一直等到了天亮，當煉器師們已經忙碌著開始一天的工作之時才離開那裏回到了地上的那間小樓之內。
簡康在得到了他需要的東西之後，在軍官的安排下從一條隱秘的地道之中走出了火器營所在的營地範圍，一路上並無耽擱直接回到了商會之中。
在見到臨江之後他簡單的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便向商會總行羅掌櫃的那間辦公大廳走去。
當管事向羅掌櫃通報簡康要求覲見之後，他很快便得到允許進入了那間寬闊的大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