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目標東海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糊塗，連蜀山發生了什麽巨大變故都不知？”
沙織沒好氣道：“我遊戲人間又怎麽了，這人間又不是隻有蜀山，誰會沒事整天盯著它，無不無聊，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再說蜀山怎麽樣，便是倒塌了也跟我沒關係，我幹嘛要去蜀山？”
“別忘了你是人間的守護者？”
“切，你不是說我還沒夠格嗎！”沙織涼涼的拿他的話堵噎住他。
“……”
“別拿你救過我的話威脅我，我可向你求救，是你自己多管閑事，何況施恩不望報，望報不施恩，我是不會報恩以身相許的。”丫的，若是每個救她的人都要她報恩，她有多少條命都不夠還。
龍影淡定的臉終於不自覺的抽動起來，看著她不為所動的樣子，歎息一聲，換了個柔順的語氣道：“如今蜀山昆侖遭遇一場前所未的災難，需要你挽救，昆侖一眾生靈遭難，你身為人間的守護者，你有責任出手，何況黎民百姓遇難，你於心何忍啊。”
看他突然換了個語氣，沒有鄙夷冷漠清高，他深邃清澈的眼眸是憂心憐憫的憂慮，沙織心莫名一抽痛，像極了曾經她無限深戀的眼眸。
有些怔愣的望著他精美的側臉，這他丫的真是妖孽，吞了下口水，忍不住問道：“蜀山怎麽了？”
龍影眼裏一閃而逝異樣，瞧瞧她道：“你自五台山之役，距今多久了？”
沙織一愣：“一年三百二十天。”
“哦？你倒記得如此清楚。”
哼，廢話，她是永遠都忘不了那天的，那是她師父離開她的那一天，與他分別的一幕她還能清晰的記得，就仿如在昨日，他向她伸出了手，依然溫柔和煦的笑著問她：“你可願意跟我上天？”
她淒然搖搖頭，轉身離開了，自此天人永別，再無想見之日。他選擇了成神，選擇舍棄七情六欲，選擇清心寡欲的逍遙自在，斷絕紅塵俗事，他們間一切都了斷抹絕了。
龍影看著她有些黯然淒然的神色，眼神情不自禁的疼惜憐憫起來，複雜的看著她，意味不明。
“蜀山到底怎麽了？”沙織強迫自己不再想他，向一邊的龍影問道。
“蜀山已經一年三百二十天沒有下雨了，昆侖眾所生靈已接近幹枯，昆侖周圍的百姓黎民更是艱難困苦，陷入水深火熱的艱難中。”
沙織大吃一驚，昆侖已經快兩年沒有下雨，那豈不是……
龍影目光炯炯的盯著她道：“你說你有沒有責任管？”
沙織撇了撇嘴道：“我又不會施雨，我怎麽管？這施雨好像是龍族的事，你們為什麽不找龍族說去？”
龍影睨了她一眼，抱臂鄙視道：“你怎麽知道蜀山沒有找過龍族？”“找過了？那龍族怎麽說？”
龍影臉色有些憤然：“龍族自持神族豈會將人間凡人放在眼裏，他們隻道隻與你這人間七情六欲的守護者對話。”
“為什麽？”
龍影抿唇複雜的看著她，冷嘲熱諷道：“因為你拐走了他們龍族的六條龍族子孫。”
沙織愕然道：“我什麽時候拐走了龍族的六條子孫了，你少汙蔑人。”
龍影似笑非笑：“五龍珠是在你身上吧？”
呃，是。敖楚曾經說過，五龍珠乃是龍族滴傳子孫為平息四海動亂，海水異樣灼熱，以自己的修為功力化身五顆龍珠才鎮壓平息化解了那次天降奇災，五龍珠如今在她手裏，他那話也沒說錯。咦，他剛剛好像是說六個龍族子孫的，那還有一個……
仿佛知道她所想，龍影淡淡道：“東海九王子是為了你才自絕以龍魂血祭奠了鳳凰靈石，激發恢複五龍珠的力量，你欠他們一條龍命。”
沙織有些頭暈目眩，原來龍族是向她討債來的。
駕雲往蜀山而去，沙織腦袋淩亂複雜，她如今全靠五龍珠在手，才可以平安無事的遊戲人間，妖魔鬼怪忌憚五龍珠的力量，才不敢再覬覦她，她師父也是因此犧牲自己性命。
如今龍族以此手段，不給昆侖下雨，便是要逼迫昆侖將她交出來，將五龍珠還給他們。
沙織心思糾結萬分，五龍珠是師父不惜犧牲自己，以命換取她的平安，她若還回龍族，那她將又要打回原樣，隻能疲於奔命，再沒有人能像師父一樣，傾其所有，真心實意的護住她，她的小命清白隻怕隨時都不保了。
心亂如麻，猶豫不決在趕到昆侖時，那四處幹枯萎靡的場景，深深的觸動了她的心。
樹木生物毫無生機，黎民百姓堅苦無力，怨聲載道的淒涼哀怨，兩年來全靠蜀山弟子從別處運水救援，否則隻怕早已死絕幹淨。
沙織腳步停下，悲戚的看著受盡折磨的人界，他們隻是沒有反抗能力的人類，為什麽要他們承受她種下的因孽。
“龍影，我不上蜀山了，你回去告訴蜀山掌門，我既然是人間的守護者，自然要背負我該負的責任。”
龍影複雜看著她道：“你要去東海麵見龍族？”
“……”
“你知道你去東海意味著什麽？沒有五龍珠，你就將不能在這人間立足，你要麵對的從沒有過的災難！”龍影凜然說道。
“我知道，但這不就是我該負的嗎？五龍珠不是我的，別人的東西遲早是要還回給別人的。”沙織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五色明珠，傷感道：“雖然它們是師父用命換來保護我的，可是物歸原主我無可厚非，我隻能如此，何況看著昆侖萬物置身水深火熱的疾苦，我於心何忍。”
“……凡事不要衝動，還是跟蜀山掌門商議再做決定吧。”龍影目光溫柔看著她道。
沙織淒然一笑：“除了我去一趟龍宮，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嗎？”她突的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挑眉道：“怎麽，你舍不得我啊，放心吧，沒有五龍珠，我一樣活得好好的，我答應過師父會好好的活著的。”
龍影神色複雜起來，難得的沒有嫌棄她故意將手中的泥沙掌，印在他雪白的衣衫上。
沙織向他擺擺手道：“再見了。”急忙縱雲往東海而去。
龍影隨後跟上，瞥了眼她疑惑的神色，淡淡道：“我陪你去。”
沙織一挑眉，調侃道：“龍影，你不會真的舍不得我吧？”
龍影嘴角抽了抽，鄙視道：“我是怕你連龍宮都沒有進，就被龍兵大卸八塊了。”
沙織疑惑道：“我去龍宮是談判，是商議，又不是打架，難道龍族的都不講道理嗎？”
龍影臉色有些沉重，輕哼了聲：“你最好做好最壞的打算，龍族絕非善類，與他們打交道，一般道理是沒有用的，你言詞若不對他們口，便立刻將你捆綁起來，直接大卸八塊了事。”
沙織嚇了一跳，看他臉色凝重不像說笑，心思也不禁沉重下來，丫的，龍宮難道比鬼域地獄還要凶險嗎？“喂，你不要危言聳聽，話說，你言之鑿鑿，難道你去過龍宮？”
“是不是危言聳聽你親身經曆不就知道了，總之我醜話說在前，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夜色暗下來，看著茫茫的荒山野嶺，哪裏找得到村莊落腳地，難道今晚要露宿荒野。
“不用擔心，再往前有個五星鎮，我們在那裏投宿好了。”龍影仿佛知她所想，開口說道。
沙織喜道：“那感情好。咦？你怎麽知道前麵有個五星鎮的？你去過東海的是嗎？”
龍影睨了她一眼，臉色沉下來不發一言。
一提起東海他就是這個模樣，仿佛東海龍族欠了他一屁股債似的，嗯，看來這東海之行不是那麽簡單啊，得找機會好好問清他，這東海到底是怎麽回事。
果然很快就看見了個小鎮，降落下來，龍影熟門熟路的往鎮上的客棧走去。
本來已經入夜了，這雖然是荒野的一個小鎮，但人流確是熱鬧非凡，這夜色剛落，街上還是人來人往的叫吆呼賣。
沙織怔愣了下，奇異的跟著龍影走進了客棧，客棧裏此時更是熱火朝天，小二跑堂的忙得不可開交。什麽詭異的情況，這荒野小鎮怎麽會如此不同尋常？
站了老半天，掌櫃的才發現他們，急忙笑容滿麵的走過來道：“客人是要用餐還是住店？”
龍影道：“兩者都要。”
“非常抱歉客官，用餐的要等一下才有位子，這住店卻是已經滿了。”掌櫃的滿臉賠笑。
龍影皺了皺眉道：“一間房都沒有了嗎？”
“真是不好意思，所有房都滿了，便是柴房也……嘿嘿。”
“那我們換一家好了。”沙織轉向龍影道。
“這鎮上就隻一家客棧。”
“……”
“要不客官可以去其他人家處求宿，這鎮頭的林老員外家平時很好客善行，客官不妨去試下。”
龍影又皺了皺好看的眉毛，瞧瞧沙織便轉身出去，沙織也轉身跟上。
“沙姑娘別來無恙！”
沙織愕然回頭，便看見從樓上走下個溫文爾雅，豔絕天下的美男子，手搖五彩扇，滿臉輕佻的笑容，一雙桃花眼看著她，卻又時不時的瞟到龍影身上上下打量。
“慕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