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低低的叫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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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真是可笑!
她最悲慘的一個月,他卻過的如此瀟洒快意。
她眼睛里的寒光,如同波瀾的潮水,洶湧起伏。
一股難以壓制的恨意,在她心中瘋狂翻騰。
夜,逐漸蘊黑了天空,像潑墨的帷幕,綴滿清冷的星光和一彎孤月。
月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灑進來,淺淺的映著輕音琉璃般純凈的黑眸。
冰冷的視線,彷彿鋒利的刃,注視著正在打開車門的男人。
他臉上掛著刺眼的笑,對另外兩人說著話。
輕音看到余小漁坐上了高禹行的車,隨後,徐埕也上去了。
高禹行替他們關上了車門,從車頭繞了半圈,坐進了駕駛座,驅車離開。
男人討好的表情,在輕音看來,像個狗腿子。
她不明白,高禹行喊徐埕表哥,也就是說他們是親戚關係。
那他以前為何那麼落魄,現在又為何這麼巴結徐埕。
不過,也難怪,就高禹行那副德行,一定是想攀親帶故。
濃黑的夜,像死水一般沉寂,一團黑黑的身影,蜷縮在角落,清冷孤獨。
輕音雙臂環抱著膝蓋,臉深深埋在膝中,她看起來就像睡著了般,平靜安恬。
淚水蓄滿了她的眼眶,病號服早已浸濕了大片水痕,她死死咬著下唇,無聲的咽下眼淚。
腳步聲趨近,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霸道圈入懷中。
夜濯蒼還是來了,他不放心她,所以趁著筠筠熟睡,驅車趕來醫院。
「為什麼坐在這裡?」
他語氣低凝,眼中流露著深深的懊悔。
看到她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蜷成一團的模樣,他心口彷彿狠狠撕裂了一樣,連呼吸都泛起了疼。
輕音微微哽咽,身子一輕,被男人抱了起來。
夜濯蒼將她放回床上,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灼灼發亮。
她垂著頭,髮絲擋住了她的臉。
夜濯蒼挑起她的發,別到耳後,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她的臉頰。
一抹溫熱的濕意,刺的他心尖一顫。
他黑眸斂緊,驀地抬起她下巴。
她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眼淚像泉水一樣溢滿了她眼眶,她臉上淚水交縱,通紅的眼撞進他視線。
他頓時扼住了呼吸,觸碰著她的指尖一陣發涼。
輕音淚眼婆娑的望著夜濯蒼,她看不清他的臉龐,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能讓她分辨出他是誰。
他不是說不來嗎?不是說要照顧南安筠嗎?
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來醫院……
一瞬間,她所有的委屈頃刻爆發。
她整個人撲進夜濯蒼的懷裡,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肩。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低低的叫著他的名字。
夜濯蒼手像烙了秤砣一樣發沉,他僵著手,遲遲將她環住,手臂不自覺的收緊。
「你不是不來嗎?為什麼還過來?為什麼,你是個騙子,大騙子……」
輕音拍打著他,嘴裡已經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她只是想要發泄,如果夜濯蒼不來,她也就把委屈咽下去了。
可現在,被夜濯蒼窺探到她內心的脆弱,她不安,恐慌,以至於暴躁的對他發了脾氣。
「好好,我是騙子,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夜濯蒼一下一下的撫慰著她,手掌按在她的後腦,壓著她亂動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