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世界外的景象
在秦笑幾人出發去這片內世界盡頭的時候，在角鬥場中，發生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連勝榜上的第二人，那個擁有七十二連勝戰績的少年，一夜白頭。
不僅如此，往日漠視一切的段無涯也在白頭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性格變得凶殘暴戾，他的七十二連勝，每次獲勝都不會傷人性命，可是就在第七十三場，也就是白頭之後的第一場，一擊必殺，當時的場麵可謂是血腥到了讓人作嘔的的程度。
接下來的第七十四場、七十五場……一直延續到七十九場，每場都是大同小異，因此在角鬥場中，段無涯也獲得了一個稱號：白魔。
白魔段無涯甚至已經給連勝榜第一的那個妖孽下了戰書，想必要不了多久，異常驚世大戰就要展開。
而導致段無涯性情大變的始作俑者現在已經來到了內世界的最邊緣地帶。
秦笑、薑白妍和瘸腿牛矗立在世界盡頭，抬眼望去盡是茫茫孤寂，此刻在他們耳邊縈繞著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料想中的碎石滿天，也沒有星河爛漫，這跟秦笑前世的認知有著天與地的差別。
秦笑站在原地，像是一塊亙古不變的石碑，不言不語，目光呆滯的看著遠方，瘸腿牛也是一臉的懷舊，好像它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些東西了。
“這就是天之盡頭。”
至於薑白妍，她倒是沒有太多的感悟，完全就當做是旅行遊曆一樣，出聲感慨，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薑白妍的這一生感慨驚醒了呆滯中的秦笑。
“喂，蠢牛，這世界盡頭還真不簡單啊。”秦笑也是恢複到了常態，出言打趣道，“就是不知道，如果走出了這個世界，又會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聽到秦笑這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詢問的話，瘸腿牛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很快就恢複常態，笑問道：“那你覺得，世界之外會是怎樣的景象？”
“星河總該有吧，隕石應該亂飛吧，再不濟……或許能見到外星人吧？”這時候的秦笑像是一個幼稚的孩子，說著自己想象中的世界之外，“隻是我們現在還在世界中，看不到世界外而已。”
瘸腿牛也是微微好奇，再次詢問道：“你為什麽覺得在世界內就看不到世界外的景象呢？”
秦笑下意識的回答道：“世界很大，但有世界之外，那就說明存在著比世界更大的東西，換句話說，世界之外或許會更大，可誰敢說世界之外就是最大了呢？”
這是一句挺繞口的話，但瘸腿牛卻是陷入了沉思，昔年與老主人征戰大陸，也曾去過秦笑所謂的星河爛漫處，也曾見到過世界之外的真正樣貌，可是，世界之外，它是真的沒再去過了，就像秦笑說的，或許還有更廣闊的的天地。
“想象有多豐富，思維就有多寬廣，心就會有多高，甚至比天高，天之上，有天上天。”秦笑繼續神神叨叨的自語著，“而我認為，本心，才是根基，也是最高。”
瘸腿牛的臉上再次露出訝異之色，聽著似曾相識的呢喃自語，看著曾經目睹的消瘦背影，瘸腿牛很幸運的在千年之後，在秦笑的身上，又一次感悟到了天地法則。
薑白妍沒有秦笑的感悟，也不會在秦笑的話語中聽出什麽別的東西，更不會有瘸腿牛這麽寬闊的眼界，所以在薑白妍看來，秦笑現在就是魔怔了，小臉上有些急切。
“現在不要打擾他。”瘸腿牛像是注意到了薑白妍的神情，突然開口囑咐道。
“秦笑他怎麽了？”薑白妍問道。
瘸腿牛也沒有細說，隻是淡淡的敷衍道：“或許是看到了世界之外的某些東西了吧。”
“哦。”薑白妍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倒也沒有再打擾秦笑了。
瘸腿牛自然也不會去毀了秦笑的機緣造化，不但如此，它還無時不刻不在為秦笑把關。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笑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隻是想著了魔似的看著咫尺之外的漆黑空間。
薑白妍的新鮮感過去了，終於也忍不住了，開口道：“前輩，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我覺得在這裏好無聊啊。”
瘸腿牛斜眼看了一下薑白妍，忽然問道：“秦笑對你重要嗎？”
薑白妍也沒有思考，下意識的回答道：“重要啊，他是我搶回來的壓寨夫人，也就是我的丈夫啊，當然重要了。”
“既然重要，那秦笑現在在悟道，這可是決定著他未來因果的大事，你這點耐性都沒有嘛？”瘸腿牛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責備薑白妍。
薑白妍也不敢造次，隻能扁了扁嘴，繼續等待下去。
不得不說，等待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且是在孤寂中等待著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的人。
薑白妍不知道自己又堅持了多久，終於忍受不了了，從地上坐了起來，對著瘸腿牛說道：“前輩，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去了。”
“隨你的便。”瘸腿牛倒也沒有阻攔，在它看來，薑白妍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外人而已。
“哦，那我要帶著秦笑一起走。”薑白妍也開門見山的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他是我的人，我要帶走。”
“且不說你帶不帶的走現在的他，單單是牛爺我一句不可以，就足以讓你永久陷入沉睡。”瘸腿牛出言，語氣平靜，但卻是霸氣側漏。
薑白妍的臉上閃過一絲凶戾之氣，聲音突然沉了下來：“我倒要看看，你一隻瘸了腿的老黃牛，有何本事讓我陷入永久沉睡。”
“終於裝不下去了嘛？”瘸腿牛突然冷笑起來，兩隻後蹄踩在地麵上，另外兩隻前蹄則是背負在身後，像人一樣站著，跟薑白妍平目對視，“你以為用一縷殘念意識控製這小妮子的身體，我們沒有發現嗎？”
薑白妍沒有說話，眼中隱隱布上了一層血霧。
“再等等吧，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瘸腿牛突然放緩了語氣，道：“你不過就是想跟秦笑一戰，讓他挫骨揚灰，牛爺我打贏你，你們之間會有這麽一戰的，等秦笑悟道結束，我們就回角鬥場，至於現在，你可別打什麽歪主意，秦笑你動不得，薑白妍這妮子的性命，你也取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