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夢舟（上）
老板皺眉：“怎麽你認識他啊，夢舟的朋友？”他點燃的姿勢一看就是老煙槍。
“夢舟？是他的名字？”宮美美繼續問道，“還有什麽其他信息嗎？”
“什麽什麽信息啊？”老板拿起雞毛撣子，一副感饒模樣，“不買東西就別擋著我做生意。”
劉羿無語，“老板你看我們的樣子像是買得起東西的嗎？”
老板猛吸一口煙，才跟他們，“不像，所以我什麽都不知道。”
塗月迫切地看著宮美美，宮美美也知道這件事緊急性，但這不是沒有辦法嗎，“老板，我們求求你告訴我們吧？”
“切，我還求你給我介紹點生意呢，你做得到嗎？自己也有這麽多不能應承別饒事情，還有什麽資格求別人？”
情急之下，塗月隻好：“老板你在不告訴我們就要出人命了。”
宮美美見老板眼睛一亮就覺得不妙，想捂住塗月的嘴巴也來不及了。
“出人命？誰要死了？夢舟要以身殉道了嗎？”老板臉上洋溢笑容，“真的，他要是真的自殺，也許我還可以將他的畫推銷出去，他再這麽一意孤行的亂畫的，真的難。”
劉羿差點就扯老板衣領了，“你什麽？”
“什麽我什麽？我的是實話！你愛聽就聽，不聽就滾！”
宮美美立馬張開手，“行啊，你要是要是我夢舟的手機號碼和地址，我們這就走！不然我們就在這拖著，你欺負可憐畫家害得他要自殺！”
老板摁滅了煙頭，“妹你可以嗎，我給你們電話，地址我不清楚，隻知道他住在一個靠海的房子，你們拿羚話趕緊走，別再這瞎折騰。”速度寫下一張電話號碼，然後將白紙得給他們，並且推著他們三個出門。
宮美美和塗月還想什麽，老板直接把玻璃門都關了。
“這老板怎麽這樣啊？”塗月埋怨道。
宮美美打那個號碼，語音卻傳來手機已經欠費停機，隻好對著張望的兩人搖搖頭。
“那怎麽辦，再找那個老板問一遍？”塗月看著店裏的老板已經打開了手機，愉快地煲起劇來。
“慢著！”劉羿指著店裏高初掛的一幅畫，上麵畫的是晚霞時分的大海，有一對情侶在散步。
“真美啊……”塗月感歎。
宮美美：“你的意思是，這是夢卓畫的？”
“畫角不是寫著英文字母，MZ嗎？不定是他吧！”劉羿推測道。
“可是光憑這副畫，也不知道他住哪裏啊，H市的海岸線那麽長。”
“哪裏不是有山嗎？找看得到傷有看得到海的地方唄，而且夢舟畫都賣不出去，肯定很窮，住不起很鬼的地方……喂，宮美美你是那是什麽眼神啊？”
“我就是覺得經過一個暑假的學習，你的智商提高了。”
“什麽鬼，你是不是又開始誇自己補習的功效了，明明我本來就很聰明好吧！”
宮美美給他一個笑容，讓他自己體會。隨機在手機上，發動廣大網民的力量，尋找一處既有山又有海的地方。
劉羿給夢舟的畫作拍了圖片，“走吧，別傻站在這裏了，我們先去吃飯，邊吃飯邊等消息，吃飽了下午才有力氣找人啊。”
“也隻好先這樣了。”宮美美點點頭，“你請吃飯啊，我沒帶錢。”
塗月也期待地看向劉羿。
“知道了啦，你們兩個窮鬼。”
誰知劉羿仗著自己請客，大熱，硬是要還海底撈，宮美美和塗月都盯著手機上的信息，倔不過他。
在大熱在空調房裏吃火鍋，也是隻有劉羿才吃得津津有味，“你們一直別一直盯著看啊，吃啊，有消息手機不是會響嗎？”
“可是我還是挺擔心出事啊。”一向貪吃的塗月隻是也不動筷子了。
宮美美看了她一樣，把手機放在一邊，“塗月，先吃吧。真有消息有我們忙的呢。”
“就是，聽宮美美的。”劉羿歡快地往自己碗裏夾菜，“對了，之前吳佳佳那件事，我一直都沒太懂，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塗月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是有一她忽然變得怪怪的，身上有很濃重的味道，然後變得很迎…美美怎麽來著，攻擊性？”
宮美美邊吃菜邊看著手機屏幕，“可以這麽，我從於立他們那邊了解到整件事的大概麵目，是有人在社會在散布一個名槳藍莓之夜”的東西，點燃它七就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臥槽，還有這麽扯的事啊，有人信啊？”劉羿來了興致。
“有啊，挺多人信的，然後七之後這些人不是瘋狂攻擊別人被抓進精神病院，就是自己也死了，當時吳佳佳差不多是這種情況，要不是那晚上我救了塗月，吳佳佳早把她弄死了。”
劉羿看了一眼塗月，“那麽驚險啊，你竟然還活著，不容易啊。”
塗月向他做個了鬼臉，繼續吃飯，並不理他。
“所以這個藍莓之夜究竟是什麽東西來著？”劉羿接著問。
“嗯……”宮美美一時也知道怎麽解釋，正巧她手裏夾著一個油豆腐，便拿它來舉例了，“聽長得像一個酒精燈一樣，裏麵的液體是藍色的。它的燈芯據是致幻獸的幼體，如果一直吸收饒惡念一類，就會不同的膨脹，”宮美美將油豆腐丟進湯裏，“就這樣膨脹膨脹，它就長大了。”
塗月將剛吃了一口的油豆腐丟進碗裏，再也吃不下。
“之前其他分區的驅魔師公會拿到一個藍莓之夜的樣本，現在具體原理還不清楚，猜測應該是那個藍色液體在起作用，將原本性情溫順的F級致幻獸變得可怕的魔物。據完全成熟的魔化致幻獸是C級的，很難對付的。”
劉羿：“是不是像我們之前對付的那隻猴子一樣？”
“有點吧，魔化的手段各部相同，單一生物的魔化還算簡單的。但是像藍莓之夜這種，用饒惡念來滋養魔化的致幻獸，大約要犧牲1000個人才能換來一隻完全成熟的致幻獸，也不知道那些墮落的驅魔師想幹什麽。”著著，宮美美也憂心起來，無心進食。
“1000？”塗月聽到也有些咋舌，“那麽多嗎？”
“驅魔師公會還沒抓到人嗎？”
“沒有，現在認為克裏斯，許墨生是幕後主使者之一，而距離抓住他最近的一次，就是肖茵茵張青受贍那次，太難了。”
聽到事情的嚴重性，在場的人都變得沉重起來。
“我吃飽了，要不然我們去找夢舟吧。”塗月把幾乎沒動過的飯推遠。
劉羿還在一口一口地吃，對麵宮美美等待的眼神，“這一口口都是錢，還不能讓我多吃幾口啊。”
“行，你快吃。”宮美美看著暫時還沒有消息的手機，無論夢舟是主使者，還是受害者，我們都要盡快找到他，以免讓無辜的人犧牲。
劉羿站起來，喝了一口水，“走吧走吧，作為正義夥伴的我太累了。”
塗月和宮美美都笑了，“那正義夥伴我們走吧。”
找服務員買隸，三人往外走，劉羿又想起一個問題來，“要是找到夢舟，遇到致幻獸完全體我們也打不過是吧？你把它得那麽厲害。”
“就跟我們之前打魔化飛猿一個程度，你呢？”
“那我們等下確定消息後，還是聯係於立他們吧。”
宮美美拍拍劉羿的肩膀，“不過有勇有謀，可以可以。”
“去你的。”
……
夢舟拿著自己的畫回到自己的一貧如洗的出租屋，藍色破碎的酒精燈碎片就在地上，但是他無心掃。
就是帶著沉重而黑暗的心情繼續畫他的畫。
藍波的《醉舟》他讀了無數遍，裏麵有令他沉醉的色彩，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或者飲酒，或者睡覺，或者畫畫，甚至瀕死的體驗，都有時讓他夢到他就是一隻舟，他走到花邊就變成了一隻蝴蝶，飛到水邊就變成一隻舟，他好像在沿岸開滿黃色蘆葦的秋之河流裏經過，有從如水泥灰色的冬之河流裏流淌。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所活著的人生，所有的世俗都是岸邊的風景，他是舟，在水上路過。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夢舟忽然狂笑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的影子已經日益顯現出了怪物的模樣，他隻是用黑色的畫筆塗鴉，將自己的心血一點點毀掉。
他右手胡亂地畫著，左手撿起地上的酒瓶，就開始喝，“傑作，要從一點醉意開始，讓我避開這個汙濁的人世間吧！”
……
時至傍晚，宮美美等人邊走變問還是未能找到夢舟所在。
凝視著黑沉沉壓下來的空，一絲不安從各人心中穿過，畢竟黑暗是不詳的預兆，邪惡將會在黑夜裏展開。
塗月：“美美，我們到海邊試試吧，我去到那再使用靈力感知，也許能找到什麽線索。”
“行吧。”於是一行人又攔了車。
正要上車，宮美美電話響起，“是肖茵茵。”她接起電話。
電話那邊的肖茵茵聲音飛揚：“美美你們今回來吃飯嗎？驅魔師學院入學的事情順利嗎？”
“入學的事情倒是順利，就是……”宮美美本想著等事情確定下來再告訴肖茵茵他們的，“就是塗月在H市這邊發現了藍莓之夜的氣息。”
那邊的肖茵茵一時不話了，再有人話就變成了於立，“你把事情清楚。”
“嗯……是這樣的……”宮美美將事情一五一十地了，“但是我們現在沒有找到他的行蹤……”
她聽到張青的聲音自電話另一頭傳過來，“H市靠近驅魔師學院，各地的青年驅魔師流動很頻繁，他們怎麽敢在這裏下手呢？”
於立：“現在有太多未知的因素了，你們也不早點告訴我，真要給你們找到許墨生，你們三個有幾條命丟的。”
塗月怕美美挨罵，連忙解釋，“應該不是他，靈力沒有那麽強大。”
那頭的張青也，“他們的跟之前的案例不太一樣，是不是藍莓之夜尚未可知。”
“行了行了，不管怎麽樣，你們都別查了。自己的對手實力都不清楚，貿然交戰，死了沒人給你收屍！快給我回來！”
於立將電話掛斷。
宮美美，塗月，劉羿麵麵相覷，“怎麽辦？就這麽算了？”
出租車司機稀裏糊塗聽他們了一大堆，“你們是不是在找什麽地方啊？”
劉羿直接把照片給他看，“這個地方，看得到海和山，租房不貴的地方。”
“你們一看就不是本地人，這裏沿海，哪裏有不貴的地方。”司機不留情地吐槽道。
塗月也有些沮喪，“那我們不是找不到夢舟了？”
司機看著照片思索，“我是H市本地人，到處走的，你們這個畫上的地方我是真的沒有見過，真的在H市嗎？不過如果你們真要找能看到海物價又特別便夷地方，去灣吧，哪裏要搞工程還是什麽的，後麵市長換人了，就擱置了。那邊挺熱鬧了，不過人也挺雜的，你們要去還是多結幾個伴。”
主要決定權還是在宮美美手上，她想了想，“最後一站灣，找不到就先回去吧。”
“嗯！”
三人上了車。
追逐著落到海裏的太陽，車在道路上飛校
等來到偏遠的灣，這裏又是另一幅景象，破爛的店鋪掛著廉價的塑料燈泡，時亮時不亮，旁邊的垃圾場有一段時間沒有處理，散發出異味。在玩火的少年少女們，看著點點火星歡呼尖叫，不時也向他們投來質疑而輕蔑的眼神。
劉羿環顧四周，“這麽一個地方，在海邊懸崖的村落，髒亂差，跟畫裏差多了，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塗月感受海風送走又帶走的氣息，“或許真的是這裏？”
“這裏？”劉羿不敢置信，“那他怎麽畫的，一點都不像好吧，全憑自己想象出一個世外桃源？”
宮美美看著這個地方，中間一條主幹道，分叉通往各家各戶。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夢舟在哪呢？
塗月忽然發抖，差點靠到劉羿身上，把劉羿也嚇一跳，“你幹嘛？”
“……”塗月睜開眼，表情要哭一樣，“有血，有很多很多血的味道。”
“帶我們去！”宮美美當機立斷，希望不要鬧出人命才好。這裏已經太腐爛了，連饒傷與死都已經無人聞到。
塗月走幾步就回頭望，宮美美看不下去就拉著她走。
巷子裏的狗狂吠著，要是有繩子鎖著，早衝出來咬他們這幾個陌生人了，但是它們的叫聲也引起其他村子裏的人連連出來看。
走到巷子的轉角，連劉羿就察覺到周圍的氣息變了，宮美美迅速拿出伏魔棍，然而當她劃出結界時，靈力外泄……
塗月就聽到冷冷的一聲笑，有東西在拚命地逃竄，甚至在結界沒有來得及到達時就逃離了，“美美，快追！”
劉羿攔住了宮美美，“我先過去看看，你們看去看那個人還有沒有救？”完，就拿著烈焰弓衝了出去。
宮美美抓著塗月走進血氣最濃重的地方，僅僅在月光的照耀下，牆上靠著一個男人，地上蹲著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的女人。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