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赤炎）破鏡難圓

  可惜，鮫族聖物哪是這麼好修復的。


  日升月落。


  陌月失了萬年靈力，不過勉強洗凈了鮫龍珠上的污垢罷了。


  眼下，只得去鮫人殿找離鮫兒了。


  舍了三滴心頭血，進了鮫人殿的結界。


  此處蕭條了許多，湛藍的水面上，漂浮了許多枯萎的海草。


  五顏六色的珊瑚也沒了絢麗的顏色。


  「離鮫兒。」陌月的聲音在鮫人殿中回蕩。


  半晌，才見一條美人魚游過來，只是已經不再有半分美人的風姿，頭髮枯黃，皮膚褶皺，如蒼老的婦人。


  「有何貴幹。」聲音也是蒼老無力。


  陌月認出了她。


  「離鮫兒，我們對你不起。」陌月的聲音中充滿了歉疚，若不是這鮫龍珠碎裂，鮫人一族絕對不會衰老至此，若連靈氣高深的離鮫兒也是如此，其他族人更是不在話下。


  離鮫兒只是漠然一笑：「沒什麼對我不起的，我是心甘情願拿出了鮫龍珠，這後果，也自然由我自行承擔。」


  「你的愛比我偉大。」陌月將鮫龍珠遞了過去，問道：「告訴我，如何修復它。」


  離鮫兒鎖了鎖眉頭，望著失而復得的鮫族聖物，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她搖搖頭，堅定道：「無法修復了。」


  「離鮫兒，你知道方法對嗎？」陌月沒有放過離鮫兒臉上的絲毫神情變化，她敢肯定，離鮫兒知曉方法。


  「與你們這些老神說話呀，就是沒半點可隱瞞的，樣樣通透。」離鮫兒無奈，從水中起身，魚尾化為雙腿。


  「告訴我。」陌月的語氣不容拒絕。


  離鮫兒無奈，就算她不說，想必陌月也有一萬種辦法讓她開口。


  「鮫龍珠是遠古之物，你們遠古老神自然可以修復，只不過，需用神血，可神之血就是你們的命，失的越多，你們的壽數就會減短。」離鮫兒道。


  「那便好說。」陌月燦爛一笑，手心上頃刻多了一道血痕，殷紅的血透著幽藍的光，被鮫龍珠吸收。


  離鮫兒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她落得如此田地，不是沒有恨過，可見到陌月這般模樣，那些恨早就煙消雲散了。在她心裡，鳳華聖尊和幽冥聖神都是可憐之人，二人互相追逐，互相可以傾盡生命，可是，二人背負的使命，卻是他們永世的羈絆。


  隨著鮫龍珠裂紋逐漸減少，離鮫兒的容顏也逐漸恢復。


  只不過，陌月的面色有些灰敗，其實，她本是有些期待的，若真的流盡神血就可死去，那麼，她寧願死去，興許，可以換回墨寒一命，只可惜，失了這麼多血，只是有些暈眩罷了，完全沒有瀕死的感覺。


  穹蒼大陸的雨漸漸停了，天空逐漸放晴。


  鮫龍珠上的裂痕，被修復了大半，只剩了細微的裂痕，離鮫兒阻止了陌月的繼續。


  「可以了，聖神，修復成原來的模樣是不可能的，到現在這樣子，已是不易。」離鮫兒道，接著補上了一句：「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破鏡難圓一般，就算用神力修補，也掩蓋不了曾經碎裂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