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我要那三個使女
“你在什麽?”
謝幾卿臉色惶然大變,忙大步跨到門前,左右環顧了一番,又叫人將門掩上,再看向了謝陵。
“你剛才在什麽?”他再次問了一遍。
謝陵便道:“祖父,孫兒實話告訴您,太子東宮宴會之上,孫兒去見過吳淑媛,從她口中探出了一些有關父親的事情,她對孫兒過一句話……”
“什麽話?”謝幾卿打斷問。
謝陵抬起黑亮嗔嗔的眸子道:“她,父親太完美了,無論是人品才學都受世所敬仰,也因此他所教出來的太子在道德上也是無懈可擊,所以父親受到了那個人的忌憚,所以孫兒想,父親的死是否與這個人有關,而這個人是否就是……陛下?”
“你住口!”
謝幾卿再度低喝了一聲,差點跨過去捂住謝陵的嘴。
“那吳淑媛的死可是你……”
“不是我,不過,也可以與我有點關係,因為我要查清楚父親的死因,所以有人殺了她滅口,吳淑媛死的時候並無過多掙紮,甚至可以她心甘情願死於那個人之手,除非是她最親的人對她下的手,否則我想不出還有誰能讓她甘願赴死,
而吳淑媛本就是前朝東昏候嬪妃,可以,她在我大梁朝中並無多少親人,又因她恃寵而嬌,得罪的人也不少,後宮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朋友二字對於她來應也是奢侈,而這個世上唯二能讓她牽腸掛肚的兩個人:一就是她的兒子預章王蕭綜,二就是當今陛下!”
謝幾卿再度聽得震驚愕然,不由得再次壓低了聲音問:“你在查你父親的死因?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誰讓你去查的?”
謝陵從謝幾卿語氣中聽出了悲哀無奈和憤怒,心下更是生疑,隻道:“是我自己,沒有任何人叫我去查,我隻是不相信父親會無緣無固死去,我也不想他的死如此悄無聲息默默無聞,甚至還讓人汙了其一生清白之名,所以阿陵一定要查清父親死因,一定要為他正名!”
“不準再查!”謝幾卿陡地拍案厲斥了一聲。
“為什麽?”謝陵問。
謝幾卿似又覺得不知如何下去,極為痛苦無奈的躊躇了半響,才道:“沒有為什麽,隻是你父親死的時候有過,叫我們謝家最好還是保持以往的莊老隱士之風,不要再涉朝堂,他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們謝家著想!”
謝陵不由得心下倏沉,好似某種猜想已然接近於事實,她也禁不住顫抖著,低下聲音問道:“這麽,父親之死真的與陛下有關,是陛下忌憚他,所以才借他人之手殺了他嗎?那麽作為陛下手中這把劍的人又是誰呢?”
謝幾卿的臉色再次複雜多變,露出些許詫異和迷惑來。
“陛下手中的劍?”他問。
謝陵點頭,同時從謝幾卿的眸中看出了幾許震驚和錯愕,她道:“看來祖父也不知道。”
謝幾卿沒有答話。
這時的謝陵又似下定了什麽決心,忽然道:“祖父,我若入仕,必修國法!”
“你什麽?”
“我若入仕,必修國法!”謝陵再次語氣堅決的了一遍,“祖父,法之不行,自下犯之,昔商君曾言: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秦國太子犯法,雖為國之儲君,可依然示以懲戒,之後秦國十年出現路不拾遺、山無盜賊的太平景象,這足以證明,以刑冶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一國得到安寧,
陛下如此敦睦九族,使蕭氏皇族人視律法為無物,遲早大梁會葬送到他的手中!”
話音將落,靜謐的書房之中陡地響起啪的一聲響,卻是謝幾卿陡地一巴掌扇在了謝陵的臉上。
“你給我住嘴!”他厲喝道。
謝陵頓感臉上火辣辣的痛,抬首就見謝幾卿眸中燃燒著的怒火以及一絲於心不忍,他抬了抬手,似要去撫謝陵的臉,終又無奈的放下,這時,謝張氏陡地推開了門,跑到謝陵麵前,忙將謝陵扶起,向謝幾卿斥聲道:“你這是幹什麽?你怎麽能打陵兒?我們謝家長房就這麽一個孫兒,你怎麽下得去手舍得打她?”
謝幾卿又是自責又是無奈,他沒有回答謝張氏的話,卻是又向謝陵問道:“我問你,蕭正德殺害吳淑媛之事是不是你布下的局?”
謝陵沒有回答,謝幾卿便當她已默認。
“你以為你設下的此局巧妙,可以讓他被關一時,但過不了多久,他一樣能大搖大擺的從他的府中走出來,到時候他就會想辦法報複你,報複我們謝家。”
“我知道。”
“你知道?”
“是,祖父,我過,我也不會給謝家帶來任何災難。”
“你又想做什麽?”
看到謝陵眼中閃爍著的冷芒和倔強,謝幾卿不免又有些擔憂害怕的問。
謝陵不答,這時的謝張氏忙打圓場:“好了,這麽晚了,陵兒也疲倦要睡了,你就別再問了。陵兒,走,隨祖母出去!”
完,也不待謝幾卿阻止,便忙拉著謝陵出了書房之門,兩人剛踏出門檻,又見謝含蘊也急急的走了上來,麵露憂色問:“怎麽樣?阿陵,祖父可有再罰你?”話剛落,眸光就瞥到了謝陵腮邊的一個紅指印,又心疼道,“剛才祖父打你了嗎?祖父到底跟你了些什麽,他為什麽要打你?”
謝陵含笑搖頭,沒有回答,而是轉向謝張氏,道:“祖母,阿陵有一請求,想請祖母答應?”
“是何請求,你還跟祖母客氣什麽,你要什麽,祖母都給你!”
“我要那三個使女!”
謝張氏一時沒反應過來,錯愕道:“三個使女?”
“是,就是您曾經撥給我母親的那三名使女,孫兒想要她們!”
謝陵這麽一,謝張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心中不免也生出狐疑,於是什麽話都沒有,便應了聲好,叫謝陵安心休息。
次日,謝張氏便將那三名使女送到了謝陵的德馨院。
讓謝陵感到意外的是,這三名使女竟似飽受過摧殘一般,一個個都憔悴得甚似三四十歲的老婦,沒有半分韶華女子的青春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