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嫁禍
“她無辜?你怎就能斷定她無辜?陸九凰從來就不無辜,她除了一身醫術之外,那製藥以及製毒的能力無人能及,惠憐你讓朕實在是太失望了!”皇帝冷冷地看著皇後,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上,劈裏啪啦的。
皇後拂手坐在椅子上,說道:“皇上,方才的一幕你也不是沒看清楚,但臣妾可看得清楚,陸辭畫顯然是故意自汙,再嫁禍給九凰的!”
皇帝冷笑,他朝皇後走近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是麽?你看清了麽?你若是沒有看清為何是幫著外人而不是幫著自己的兒子,不對你看認為雲萬裏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所以你才沒有站在他這邊的吧?”
皇後淡淡地坐在椅子上,從她幫了陸九凰的那一刻,就知道皇帝肯定會如此責備她的,她作為皇後,怎麽會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但就因為這樣,她越是要跟皇帝反其道而行,如今朝廷中,文官說什麽都是,武官一個個被打壓,皇帝聽信讒言,卻從來沒有正視過如今的局勢,如今的局勢,文官當道,這樣無法平衡。
朝廷終究會失去衡量的。
皇後淡淡地說道:“皇上,臣妾這麽做,有我的用意。”
皇帝眯著眼看她,半響,冷笑道:“你的用意?恕朕看不出來,不就因為廢棄的國師是你的師傅麽?”
“皇上!雲萬裏一派必須得看管了,可不能再由著他們胡來,即使他喊臣妾一聲母妃,但這朝廷文武均衡,臣妾作為後宮自然是不能多加幹涉的,且也幹涉不起,但臣妾也不能看著整個朝廷都在雲萬裏的手拿中。”皇後講完卻停住了。
皇帝居高臨下:“你的意思,朕這個皇帝當得還不如你這個皇後了?”
“臣妾沒有這麽說!”皇後從椅子上刷地站了起來,朝皇帝下跪。
皇帝無動於衷,就這麽看著皇後跪在自己的麵前,他冷冷地說道:“朝堂上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這後宮你都還沒管好呢,就想著幹涉到朝堂上來了?”
皇後沒有應,她早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但有錯誤非要頂撞皇帝,這說明她心中是向著皇帝的,但可惜忠言逆耳,皇帝此時隻有滿腔的怒火。
這夫妻之間的情分也被自己的怒火衝得淡了許多,皇帝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嫌自己太閑了,那麽冷宮的一些事務便交到你手裏。”
說完皇帝拂袖而去。
皇後跪在地上,半天沒有回神。
貴妃一向在打理的冷宮交到她手裏?
皇帝走的時候是甩了門出去的,後宮一下子就傳遍了,皇後在晚宴上頂撞皇上,被皇上給冷落了。
而那頭。
陸九凰跟雲淮遠離開了皇宮,進了王府。
匆匆地進了後院,一進後院。
陸九凰就說道:“今晚這個顯然是有目的的。”
雲淮遠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扶在扶手上,帶著一絲怒氣:“沒錯,今晚是有目的。”
陸九凰又問道:“那該如何?我們如今宛如困獸一般。”
雲淮遠安撫陸九凰:“沒事,我自有想法。”
這一夜,經過了晚宴之後,所有人都無法平靜,而就在這個時候,從皇宮的東廂院裏,一個飛鴿悄悄地飛了出去,融入了黑夜裏。
第二日,晨曦。
朝露迎來了新的一天,陸九凰從夢魘中醒過來,雲淮遠已經不在身側了,她刷地一下從床上起來。
並下了床,春梅聽到動靜便進來,恭敬地喊道:“王妃。”
陸九凰問道:“王爺呢?”
“在書房裏。”春梅說道:“遠征將軍等人剛到。”
陸九凰斂著眉頭:“遠征將軍還有誰?”
“藍靛將軍。”
陸九凰唔了一聲,在春梅的服侍下,披了衣服,走出外麵,推開門外頭下了一夜的雨,還滴著水,春梅緊了緊陸九凰衣衫說道:“王妃,請到大廳用膳,王爺說您醒了以後,到煉藥房裏煉藥吧。”
陸九凰嗯了一聲,便去了大廳,用了早膳之後。
一個穿著黑色的衣袍的人大步地走了進來,陸九凰愣了一下,就見那人手往帽子上掠了一下,帽子落了下來,正是風月樓。
陸九凰驚道:“你怎的來了?”
風雨樓坐了下來,拍了拍肩膀的露珠說道:“王妃,風雨樓最近被人盯得太緊了,我們幾乎喘不上氣來。”
陸九凰臉色沉了幾分:“我知道,這盯人的正是雲萬裏,對了風月琦如何?”
風月樓眉頭有些疲倦道:“她被我送走了,自從她身份敗露之後,風月樓絲毫沒有半絲安寧。”
“那你打算如何?”陸九凰心知雲萬裏這個人的卑鄙。
風月樓喝了一口春梅遞上來的茶水說道:“我打算再開一家,但是希望王爺幫我。”
“你要再開一個據點?”陸九凰知道風月樓手中的青樓不過隻是為了青樓,而主要是為了搜集消息。
風月樓點頭:“自從雲萬裏攪和以後,我這風月樓的生意是越來越差,許多連線似的消息幾乎都斷了,連江湖中想買的消息也沒辦法賣出去。”
陸九凰想了下:“確實麻煩,這雲萬裏如今盯著你們,其他的官員自然就不敢去,官員不敢去,百姓自然也就不會去了。”
“正是如此,若非他是皇子,我早就……”風月樓說此,臉上展露陰狠的表情,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陸九凰冷笑:“我也早就想將他千刀萬剮。”
風月樓說道:“昨晚你們在晚宴會上的一些消息我倒是聽說了,但是我僅僅也就是聽說一些罷了,已經沒法像過去那般,一下子便知道所有。”
“你若是有問題可以問我。”陸九凰說道。
“多謝王妃。”
風月樓又坐了一會,陸九凰對春梅說道:“你去看看王爺出來沒有?叫他到院子裏來。”
“是。”
春梅立即下去。
而此時,書房裏,雲淮遠坐在主位上,遠征將軍跟藍靛將軍都在,藍靛將軍從袖子中拿出一張令牌,遞給雲淮遠說道:“這是先皇留下的唯一的給我們藍靛家的兵力,王爺暫且拿去用,若是能用著最好,若是不能用著就當是防身吧。”
雲淮遠拿起那張金黃色的令牌,看了一眼。
這金令牌,正是先皇統領禦林軍的牌子。
但隻有城西的一部分而已,人數估計不足三百個人,但也算可以了。
估計連現任皇帝都不知道,老爺子當初還放了這麽一張令牌在藍靛家,他肯定以為他的軍權都收得差不多了。
雲淮遠也沒有矯情,直接收下了,說白了,這令牌本身也是天家的東西。
遠征將軍攤手道:“我且也沒有可以幫到你的,唯獨一點,在城東,有一支民兵正是老遠我的,這支民兵正好就混在禦林軍裏,若是要啟動,需得我親自出馬,所以王爺你盡管去辦,若是需要到我,便飛鴿傳書給我,三日之內必定到達。”
雲淮遠萬分感激;“多謝兩位將軍。”
“王爺何須客氣,你我之間的交情更不是一兩句感謝就說得清楚的,再來這雲國是我們的,皇上這段時間確實任由那雲萬裏都禍亂朝綱了,今日我還聽說了,皇後娘娘,被囚禁了。”遠征將軍憤恨地捶了下桌子。
雲淮遠一早醒來便聽說了此事,才會派人把遠征將軍跟藍靛將軍請來。
這皇上昨晚並沒有對皇後娘娘做什麽,但是今天一早卻下了令將皇後娘娘給囚禁了,這要不是宮裏有眼線還不知道呢。
雲淮遠這額頭便跳了起來。
這要是被別國或者百姓知道,這雲國恐怕就要亂了。
雲淮遠點頭:“我知道,我也是方才聽說了才叫人去府上請你們過來。”
遠征將軍哎了一聲,撫摸了下胡須說道:“還望王爺能扭轉當前局麵啊,這一切可都要靠王爺了。”
“本王盡力。”雲淮遠說道,雖然他是這麽說但實際上他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但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
“既然王爺心裏有所想法了,那我跟藍靛就不打攪了。”遠征將軍明日就要跟藍靛將軍一起告老還鄉了,所以也不好再參與太多的事情。
雲淮遠點頭:“我送兩位將軍出去。”
他起身,把兩位將軍送出了門,兩位將軍拱手道:“王爺不必再送,我們並非走的正門來的。”
為了避開那些暗衛的耳目,兩位將軍都是運功進來的,此時出去也是一樣的,雲淮遠心知,也沒再說什麽,就把人送出書房。
兩個將軍方走。
春梅就來了,跪下恭敬道:“王爺,風月樓樓主在後院等您。”
雲淮遠聽聞,點頭道:“好,我立即去,王妃起身了嗎?”
“起了。”
“嗯。”
雲淮遠收起了那令牌,掠開袍子往院子裏走去,一入廳就看到風月樓正靠著喝茶,風月樓立即放下茶杯,拱手道:“王爺。”
雲淮遠牽過陸九凰的手,問道:“可用了早膳?”
“用了。”
雲淮遠笑道:“樓主與我們已經不是外人了,無需多禮。”
風月樓笑了笑,也沒再拘謹,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雲淮遠也跟著坐了下來,看向風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