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撕裂
他出了住所,便融入了黑夜,巡視的人住的地方離後宮還有一大截,此時皇宮裏頭高手如雲,他也不能施展輕功,從屋頂而過,隻能在這下頭挑小路走,但時常迎麵碰上不少的太監以及宮裏人,淩峰隻能用躲藏來躲過了這些人。
不多久,便進入了後宮的地界,這裏人是少些,但還是有不少的丫鬟會出現,他一個男人在確實有些格格不入,於是淩峰打暈了一太監,又換上了那太監的衣衫,這才能明目張膽地進入了後宮,冷宮的方位在西邊。
皇宮裏的路錯綜複雜,他且一時半會找不到,隻能摸索著,但很快他發現,這路越顯陰陰森,在往裏看去,竟看到一座高牆,立即就明白了,這便是冷宮,但他走近了卻不敢靠近,因為冷宮的外圍圍了許多官兵,好似那冷宮裏頭的人是朝廷罪犯似的,淩峰斂著眉頭,正在思考著怎麽辦。
偏生在此時,一頂鑾轎抬了過來,淩峰驚了一下,立即又往裏頭躲了躲,那鑾轎幾乎挨著他的身側而過,那鑾轎的旁邊還跟著一名太監,鑾轎停下了,太監撩開了轎簾,身子蹲下,讓那裏頭的人下來。
淩峰此時便看到,一抹明黃色的衣衫,下了來,那是皇帝。
淩峰眯了眯眼,立即躲得更深了,皇帝似乎擺了個什麽動作,太監上前開了那道鎖,這三更天的,皇帝不睡覺,卻跑到冷宮來見人。
顯然這冷宮的人鐵定有問題,淩峰不敢打掃驚蛇。
隻能一直潛伏著。
隨後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冷宮裏頭傳來慘烈的嘶叫聲,淩峰心頭一顫,這是弄死了?接著那聲音又嘶喊了幾聲,隨後,便沒了,那顯然是個女聲,淩峰整個人有些呆了,過了一會,冷宮門再次打開,那抹明黃色走了出來,淩峰看不太真切,卻能看到太監的手,全是鮮血。
他捂住嘴巴,臉色發白。
這是來遲了?
鑾轎就跟來時時,從淩峰的身側擦肩而過,那些個圍住宮牆的士兵,紛紛追在那鑾轎的身後,而去,隨後這冷宮的宮牆外,再沒有任何人把守,一夜之間撤得幹淨,淩峰又在原地呆了一會。
見四下沒人,這才悄聲,施展輕功,一躍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便聞到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他挑開門,走到了大廳,大廳一路都是血,無比可怖,淩峰下意識地掩住自己的鼻息,又往前走了兩步,便看到了一個女人靠在主位上,瘦骨嶙峋的臉都是血,還有一些從她的指尖流了下來。
頭發半遮住她的臉,淩峰用手挑開了她的頭發,露出了一張似曾相似的臉,淩峰陡然一驚,這不是王妃嗎?
不,不對,這是一個跟王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她跟王妃是什麽關係?
淩峰心頭煩亂之下,隻看到女人的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人已經死了,他也沒法得知什麽,於是他上前,將那女人的佛珠從手腕上扯了下來,而他做完了這些才發現,身後有呼吸,他驚了一下,他悄然地挪了一個位置,接著他飛快地朝橫梁上飛去,轟地一聲,門被用力的推開了,一大群的官兵跑了進來,並將他圍住,而那個方才在淩峰身後的男人飛了上去,跟淩峰交纏。
淩峰一接觸到此人的手力,就知道他也是暗衛之一。
淩峰心下明白,他不能跟他糾纏,得盡快脫身,於是他躲過了那人的追殺,還有不少的剪朝他射了過來。
淩峰就在這個時候,從袖子裏拿出了王妃給他的雲飛散,一口咬開了瓶蓋,第一個灑的人就是那個暗衛,那個暗衛沒躲開,捂著臉嘶叫了起來。
淩峰立即又了喘息的機會,他衝破了屋頂,飛了上去,就見不少的黑影朝他而來,他把手中的瓶子拚命地灑過去,中招的倒是少,但他有了機會可以逃脫,於是他下了半空,朝宮牆外奔了下去,躲入了巷子裏。
不停地逃竄,而那些暗衛更是窮追不舍,淩峰逃得狼狽。
此時,雲淮遠正坐在書房裏,他斂著眉頭,陸九凰推開門,進了書房,看著他,問道:“淩峰呢?”
雲淮遠眼眸閃了閃,陸九凰便在雲淮遠身後不遠處看到了黑影,她閉上了嘴,偎依到他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道:“王爺不跟我一塊睡,我且也是睡不著。”
雲淮遠低頭笑了笑,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說道:“我們睡吧,我事情也辦完了。”
“好。”
雲淮遠站了起來,攔腰抱住她,朝門口而去,那些個黑影跟著他去,陸九凰摟著他的脖子,眼眸往後一掃,今晚幾乎所有的暗衛都出現了。
她腦門一閃,難道說淩峰去辦事了?具體辦什麽事她不知道,但應該跟皇帝是有關的,這些個黑影才會一直跟著雲淮遠。
出了書房。
這牆上飛快地越過了不少的影子,陸九凰就當全都看不到,雲淮遠也是目不斜視,兩個人幾乎在黑影的監視下,不能開口交流。
回到了院子,陸九凰摟著他,被他放在了床上,他脫了外衣,也躺了上去,將她摟進懷裏,親吻了一口,手去脫她的衣服。
陸九凰嬌羞地叫了一下,兩個人在床上嬉鬧了一番,雲淮遠咬著她的耳垂,輕笑道:“淩峰去找你娘了,但看這情況,應當是失敗了,皇帝有所懷疑,所以這些暗衛才會出動。”
陸九凰呻/吟了一聲,看似是在愉悅地享受著,實際上她正斂著眉頭,隨後她咬著雲淮遠的耳垂,說道:“那淩峰不會有事吧?”
雲淮遠脫下她的衣服,埋頭在她的肩膀上,後輕聲道:“不知道,也許,危在旦夕。”
陸九凰整個人一震,卻隻能緊緊地抱著他,他脫下她的長褲,抵著她,後進入了她的身體,兩個人魚水交歡。
心頭卻都沉甸甸的。
且說那頭,淩峰一路躲,一路躲,他幸好沒收拾,但那串佛珠卻帶著血跡,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小瓶酒,倒在那佛珠上,模糊了那佛珠的血味,這才又重新出發,在京城中亂串,繞惑那些人的視線。
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除非他能堅持到天色發亮,這樣人潮湧動,那些個黑夜裏活著的黑影,便得如潮退去。
可是這還差許久,他單打獨鬥,體力未免跟不上。
而就在這時,他扭頭一看,竟然是陸黎昕的宅子,淩峰靈機一動,翻了牆進去,宅子裏白天剛剛清洗過,極其幹淨,他一進去就被一人扼住脖子,他定睛一看,是陸黎昕的師兄,他立即揭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
低聲道:“是我。”
師兄視線在他臉上掃視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想起來,這人是王妃身側的暗衛,他眯了眯眼:“你在這裏幹什麽?”
他低聲道:“我奉王爺之命,去取一些東西,被人給盯上了,且替我掩護一下。”
師兄斂了斂眉頭,說道:“將外衣脫下。”
淩峰呼了一口氣,立即將外衣脫了下來,師兄一把將它塞進了橫梁上,隨後一把捏著淩峰的肩膀,將他往裏屋裏帶,淩峰指著自己的手中的佛珠,說道:“他們會順著氣味追過來。”
師兄將那佛珠拿了過來,一甩手,扔進了旁邊的米缸裏,又將米缸給蓋上,淩峰有些急,說道:“這是證據,我得拿給王爺的。”
師兄冷聲道:“米缸裏有蟲,但吃不了佛珠,你放心。他們也不會找到的。”
隨後師兄將淩峰塞進了浴缸裏,浴缸裏泡滿了花瓣,他坐在椅子上,盯著淩峰。
不多一會,屋外就傳來腳步聲,稀稀拉拉的,人是越來越多,但卻沒有進這間沐浴間,淩峰問道:“陸少爺呢?”
“還在王府。”
淩峰鬆一口氣,問道:“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
師兄點點頭。
再坐了一會,估計那些暗衛在屋裏尋不到人,都以為這是一個空宅,於是紛紛都散了去,師兄將淩峰從水裏撈了起來,從旁邊扔了一塊布給他:“包上,我們該走了。”
淩峰也不敢耽誤,立即擦幹了身子,縮著肩膀跟上師兄的腳步,師兄迅速地從米缸裏拿走了那串佛珠,又快速地從橫梁上拿走那套衣服,接著帶著淩峰從後門出了去,而後門跟王府就隻差一個高牆,進去了以後,淩峰也不敢回雲淮遠那裏,隻能跟著師兄進了東廂房。
陸黎昕睡的迷糊,被吵醒後不耐煩地走了出來,問道:“幹什麽呢?三更半夜的。”
師兄進了柴房,將那套衣服給燒了,抹這汗出來,陸黎昕看到裹著被單的淩峰愣了一下:“這是怎麽了?”
師兄說道:“給王爺辦事,露餡了。”
陸黎昕點點頭,扯下淩峰的被單,說道:“有衣服,先換上吧。”
“哦。”
淩峰進了裏屋,把身上的衣服給換下,穿著一身幹爽的黑衣就出了來。
陸黎昕看著外頭,說道:“天色已亮了……”
大廳裏的三個人都沒說話,隻有天色亮了,今晚這事情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