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人的本能
“哈哈哈……”大長老哈哈大笑，低頭目光慈愛又帶著精光的看著蒼黎：“你想怎麽不客氣？”
“啊！”蒼黎叫一聲，張嘴咬在了大長老的手上。
大長老沒有用手段抵擋，但卻跟感受不到疼似的，依然哈哈大笑。
蒼黎咬了一會兒，見大長老不用手段，就自動鬆開了，兩眼祈求的看著大長老道：“大長老，我兩歲多就和娘親分開，分開了五百多年，現在才和娘親相聚沒多久，你忍心將我和娘親分開嗎？”
“哈哈哈……”大長老又笑了幾聲，“小蒼黎別緊張，大長老不是那麽狠心的人。大長老隻是想帶你去長老閣玩一段時間，等你娘親他們將麻煩解決，大長老自然會讓你回去。”
“真的？”蒼黎驚喜的問道。
大長老點點頭。
蒼黎又道：“那大長老，你可以讓我回去和娘親說幾句話嗎？”
大長老鬆了手，蒼黎朝我跑來。
“媽媽……”
“黎兒。”我迎上去，將蒼黎抱在懷裏。
蒼黎摟著我的脖子道：“媽媽，你別擔心，我不是去當長老，隻是去長老閣玩幾天。”
“嗯，我都聽到了。”我摸摸蒼黎的臉，叮囑道：“到了長老閣，要聽長老們的話，知道嗎？”
蒼黎點了下頭，抓著我的頭發道：“媽媽，爸爸一定會沒事的，你也別太擔心他。”
“媽媽知道。”我把蒼黎往懷裏摟了摟，沒再說話。
這邊我和蒼黎剛沒說話，那邊大長老對孔雀王道：“偷襲之事，我們已經商議過了，決定寫信告知十神老。不過，十神老隻在妖神界有大事的時候才會出手。”
“這件事，十神老會不會出手，還不知曉，所以你們還是要自己做足準備。”
孔雀王拱手道：“我覺得十神老應該會管，因為妖神界有規定上界天帝不能插-手下界天帝相爭之事，可這屆天帝屢屢違反規定。”
大長老卻搖頭，不大讚同孔雀王的說法：“五千多年前的西境之亂，十神老就沒有出手。這次他們會不會出手，很難說。他若出手還好，不出手嘛……”
“不管十神老會不會出手，你們都要做足準備。”
“是，我知道了。”孔雀王說道。
大長老又道：“怎麽準備，你們自己商量吧。我們也不能摻和太多，隻能幫忙保護小蒼黎的安危。小蒼黎，走了。”
“媽媽，我要走了。”蒼黎不舍的說道。
我沒說話，親了親蒼黎的臉蛋，將他放下了。
“媽媽，再見！”蒼黎對我揮手說再見，卻不邁腳，臉上都是不舍之情。
我也很舍不得蒼黎，但是又不得不將他送到長老閣，隻有這樣才能更加保證他的安危，就忍著心中不舍，輕輕將他往前推了推，努力笑著對他道：“去吧，媽媽很快就會去接你的。”
“媽媽，我還沒去過長老閣呢，這是我第一次去長老閣。在長老閣多玩幾天，也沒關係的。”蒼黎多麽懂事啊，他怕我們有壓力，所以才這樣說。
說完，蒼黎就跑到大長老身邊，拉著大長老的手道：“大長老，我們走吧。”
“好。”大長老摸摸胡須，看我一眼，然後就帶著蒼黎消失了，其他九位長老跟著消失。
看到蒼黎在我麵前消失了，我想到關肆也見不到，如今蒼黎也離開我了，我感覺心好像被挖空了一樣，裏麵空落落的，好不難受。
“小染，黎兒在長老閣很安全，你別擔心。”孔雀王後怕我心裏難受，在大長老他們剛離開就來安慰我。
我對孔雀王後點點頭：“母親，我知道。”
這時，關慶走過來對我和孔雀王道：“父親，四妹，我們想讓黎兒爭奪天帝之位。剛剛我們和長老們商議爭奪天帝之位，長老們說這件事讓我們自己商議。”
“不！”不等孔雀王說話，我就搖頭道，“我不想將黎兒陷入爭奪天帝之位的危險中。說實話，我現在連幻彩牛族的王位也不想爭了。”
“什麽？四妹，你……”聽到我這話，關慶很驚訝，想說什麽，被孔雀王後抬手打斷了。
孔雀王後問我：“小染，你怎麽了？”
“我不想看到關肆、黎兒再受傷，也不想看到你們受傷。我想把我們不爭奪天帝之位的事情告訴外界，順便將之前散布的傳言……”
“我知道了。”孔雀王後攔住我的話，拉著我的手拍了拍道：“這件事等老四出來再商量，好嗎？”
“嗯。”我嗯了一聲。
見我答應了，孔雀王後立刻道：“這馬上快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現在關肆看不到，蒼黎也去了長老閣，我本沒心情吃飯，但想到我哥他們還要吃飯就答應了。
吃過飯，孔雀王後要送我們回去。
我知道孔雀王後什麽意思，怕我去看關肆，但我還真的就想去看關肆，對孔雀王後道：“我想去看看關肆。”
“小染，老四現在正在修煉，不能去打擾。你要想早點見到老四，就不要去打擾他修煉。等他修煉好了，他就出來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去房外看看。母親，好嗎？”
許是見我言辭懇切，孔雀王後不忍心拒絕我，就點頭同意了。
我就讓我哥他們先回去，我和孔雀王後去孔雀王後的寢殿看關肆。
到了孔雀王後的前殿，來到後殿，就是關肆修煉的房外，我用手段去試探，跟之前一樣，神思到了門口就被阻擋住了。
“關肆，你知道嗎？黎兒去長老閣了。”我站在門口，在心裏對關肆道。
“小染，走吧，我送你回去。”怕我難受，我們才到一會兒，孔雀王後就催著我走。
我明白孔雀王後的心意，沒有拒絕，道：“母親，我想一個人靜靜。”
說罷，我就離開了。
孔雀王後沒有追我，站在下麵看著我離開。
回到我和關肆的寢殿，我哥他們在門口等我。
見我回來了，紛紛上前，小林跑過來拉著我的手道：“莫染……”
“我沒事，你們去休息吧，我想去彩雲染修煉。”我輕輕推開小林的手。
小林張嘴還想說什麽，我點腳飛走了。
我說我想修煉，但到了彩雲染，我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修煉，滿腦子想的都是：我還要不要爭奪幻彩牛王的位置。
我們回來三天了，前兩天都相安無事，到第三天就發生了偷襲事件。
這是巧合嗎？
不，這不是巧合。
這是白鳳蕭他們在知道我要爭奪幻彩牛王的位置後，密謀出來的。
想到關肆因為偷襲事件受傷，到現在都不能出來見我，蒼黎也中了別人的邪術，差點命喪黃泉，我就害怕，害怕我堅持爭奪幻彩牛王的位置，會再發生什麽不可預計的事情。
其實，我對那什麽幻彩牛王的位置並不怎麽感興趣。
當時想要做幻彩牛王，隻是為了改變幻彩牛族的一些殘忍製度。
但現在想想，我做了幻彩牛王，改變了幻彩牛族的殘忍製度又如何，哥哥也不會回來了。
我們受的苦，也已經受過，無法彌補了。
“算了，我還是不爭什麽幻彩牛王的位置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可我剛說完，我又有些……說不甘心吧，也不是，說不是不甘心吧，卻也有點不甘心。
除了不甘心，還有我在哥哥離開前，告訴他我想爭幻彩牛王的位置，我不想食言。
但是，我又擔心關肆和蒼黎，還有孔雀王他們因為我爭幻彩牛王的位置而受到傷害。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拿不了主意了。
此時此刻，我好想關肆啊。
好想去問問關肆，問問他我該怎麽辦，可是我現在卻不能和他見麵。
想到現在不能和關肆見麵，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我心裏又是一陣難過，根本無法修煉。
在彩雲染坐了將近兩個時辰，也胡思亂想了兩個時辰，但卻什麽都沒有想出來。
“唉！”我歎了口氣，起身回去了。
回去經過小林和小和尚的房間時，我想到小和尚的身份，想到他不僅是太上老君的棋子，不知聽了多少年的道，又修行了十世，學了十世的佛法，懂的道理肯定比我多，看的也比我明白，我不能和關肆商量，為何不去問問他呢。
於是，我就轉腳朝小林和小和尚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我抬手在房門上敲了三下。
“誰啊？”屋裏小林問道。
我回道：“是我。”
“來了。”小林聲音高興道。
我聽到一陣飛快的腳步聲，然後沒多一會兒，房門就在我麵前打開了。
小林看到我很高興，笑著拉我進屋：“莫染，你來了。”
“小和尚在嗎？我有些事不明白，想問問他。”我進屋就道。
小林點頭：“在在在，本無他一直等你呢。”
“看來一切沒逃過他的眼睛。”我笑了笑，和小林一起進去。
進去，我看到小和尚正坐在桌子旁倒茶，桌子上正好分三個方位，放了三個茶杯。
“小和尚，你說我還要不要爭幻彩牛王的位置？”我坐下來就問。
小和尚倒好茶，將茶壺放在茶盤裏，看著杯中的茶道：“這件事應該問你自己。”
“問我？我想了快兩個時辰，都沒想出結果。”我搖頭說道。
小和尚道：“沒有想出結果，那說明你還是想要爭幻彩牛王的位置。”
“如果是別人拱手相讓，我肯定想要。”我笑著說道。
小和尚也笑了笑，道：“人人都想好事，但是好事哪兒是那麽容易得的。不過你不爭幻彩牛王之位，對別人來說就是好事了。”
“莫染，你真的不爭幻彩牛王的位置了？”小林在旁邊忍不住插-話問道。
我轉頭看向小林，問：“小林，你會不會覺得我跟以前一樣慫，一樣包子啊？”
“不不不……”小林搖頭，“這不一樣。以前大家都是普通人，還受法律約束，頂多就是言語攻擊，不能把人怎麽樣。可是現在……”
“上午我看到那四個蒙麵人打你們的時候，我嚇的不得了。莫染，如果你真的決定放棄，我支持你，大力支持，絕對不說你慫，不說你包子。”
“謝謝你，小林。”我對小林說了聲謝謝。
小林立刻往我身邊靠，摟著我的肩膀，嘻嘻笑道：“我們是好姐妹嘛！”
小和尚看了小林一眼，唇角不自覺揚了揚，到看我時，他勾起的嘴角就放下了，道：“表姐，我的建議是你跟著心走。你內心深處想什麽，就去做，別顧慮太多。”
“我的內心是矛盾的。”
“你矛盾是因為你顧慮的太多。”小和尚一語道破本質，“人生而煩惱，就是想的太多，不如順其自然。”
“表姐，你經曆過一次生死，一次分離，比誰都珍惜現在，這是好事。但是你也比誰都害怕生死，害怕分離，這卻不是好事。”
“如果是你，你不害怕嗎？”我問道，目光轉向小林。
小林見我看她，明白我說的是她和小和尚，臉就紅了紅，手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小聲抱怨道：“莫染，幹嘛把我牽扯進來？”
“因為隻有你才能動得了小和尚的筋骨。”我拍了拍小林掐我的那隻手，笑道：“放心，我隻是說說，小和尚舍不得和你分離的。”
小林又掐了我一下，沒有理我。
小和尚道：“擔心害怕是人的本能，但不能因為擔心害怕就去退縮。別人可不會因為你的退縮，就仁慈。”
“你說放棄爭奪幻彩牛王的位置，他們或許還能相信。但是你說放棄爭奪天帝之位，他們肯定不信，除非黎兒……”
除非黎兒怎樣，小和尚沒說，但我卻明白什麽意思。
我的心頓時驚了一下，“你說的這點，我倒沒有想過。”
“其實，我跟你說這些都是廢話。”小和尚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我則不解的看著小和尚。
小和尚喝完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道：“因為孔雀王他們不會答應的。鳳凰族聯合天帝公然偷襲，一次又一次，孔雀族豈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