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白鳳蕭就在身邊
蒼黎他雖然外表是個五歲的孩子，但他不是普通的五歲孩子，他已經五百多歲了。
如果他的肉-身沒有被毀，他現在是個成年人了。
而我卻還將他當孩子，忽略了他的某些感情。
之所以忽略，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本身。
因為之前，他對小林想撮合他和木木娃娃親的事情很是排斥，所以我對他很放心，覺得他不會對木木動情，卻忘了感情這種東西，是可以隨著時間累積而發生變化的。
我倒不是怕蒼黎對木木動情，怕的是木木不在了，蒼黎覺得自己之前對木木不夠好是一種遺憾。
遺憾，或許對普通人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我們修行人來說，卻很重要，它會影響我們的修行。
蒼黎現在還小，若是這件事在他心裏留下一個遺憾，必定會影響他很多。
“黎兒。”我把蒼黎往懷裏抱了抱，安撫他道：“你別想太多了，木兒才是個四歲的孩子，她不懂什麽男女之間的喜歡，她對你就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
“小林曾問過木木為什麽喜歡你，木木說她想要一個哥哥，因為小林再生孩子，就是弟弟或者妹妹，她就沒有哥哥。所以她遇到你，正好你比她大，她就很喜歡。”
“還有，木木很單純，她就是單純的喜歡你，單純的想跟你說話，想跟你玩，不會計較你對她的喜歡有沒有她對你的喜歡多。而且她也不懂這些。”
“我覺得你們相處，你對她挺好的。你對她的態度，肯定讓她覺得你跟她喜歡你一樣喜歡她，不然她也不會每次分別都對你念念不忘。”
“真的嗎？”蒼黎抬起淚臉問我。
我擦擦他臉上的眼淚，肯定的點頭：“當然是真的。她還是個孩子，想不了那麽多，所以你千萬別想太多。”
“我多希望她能活著。”蒼黎垂下濕噠噠的眼睫毛，“就是做一世的兄妹也好。”
“你們已經做了一世的兄妹了啊。”我更正道，在心裏補充一句：隻不過木木這一世比較短罷了。
這話，我不敢跟蒼黎說，怕他會更傷心。
不過蒼黎很聰明，即便我不說，他也能自己領悟得到。
蒼黎聽到我這話，垂眸想了多時，抬眼對我道：“媽媽，我明白了。”
我將蒼黎抱在懷裏，摸著他刺溜溜的小腦袋道：“黎兒，你能明白便好。生死是這個世界的常態，就是在我們那個世界，也會麵臨生死，所以你一定要看開。”
“嗯，謝謝媽媽！”蒼黎往我懷裏鑽了鑽。
我則把他抱的更緊，此後無話。
回到家，我們就休息了。
……
“莫染快點，前麵有一條河，我們去那裏洗洗臉。”小林在前麵叫我，我挪動腳步，快速跟上。
到了河邊，小林就彎腰，伸手在水裏攪了攪，對我道：“這水蠻幹淨的，能洗臉。”
說著，她先捧一捧水，洗洗臉。
我也蹲在河邊，洗了洗臉。
感覺洗臉也解不了身上的熱氣，我就把鞋脫了，問小林：“你還洗不洗洗臉了？不洗，我把腳放進去了。”
“放吧，我也正想脫鞋呢，太熱了。”小林擦了一把臉，也把鞋脫了。
我們兩個坐在河邊，洗著腳，看著天上的雲，聊東聊西，挺愜意的。
正愜意著，忽然一隻白色大鳥從那潔白的雲朵中飛出，徑直朝我們飛來，來勢洶洶。
看到那隻白色大鳥，我就想起之前三次夢到自己被白色大鳥咬傷的夢，連忙對小林喊道：“小林快跑，這鳥會咬人！”
可一轉頭，原本坐在我旁邊的小林卻不知去向。
沒有看到小林，我很震驚，震驚的愣了片刻。
就這片刻的功夫，那白色大鳥已經到了我跟前，身體朝下一撲，一張鳥嘴張開，對著我的小腿就是一口。
咬住後，它用力一拽，就把我拽到水裏去了。
“啊！”我又疼又嚇，嚇的失聲尖叫。
叫著叫著，我就醒了。
醒來，看到關肆那雙擔憂的眼眸，聽到他對我道：“老婆別怕，我在呢。”
我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在做夢，做了一個和之前幾乎一模一樣的夢。
“關肆，我……”我喘了口氣，伸出四根手指，道：“自從遇到你後，我斷斷續續，六年一共做了四個差不多一樣的夢。都是夢到我坐在水邊，被一隻白色大鳥咬。”
“四個？你怎麽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關肆詫異的問道。
我搖搖頭，“一開始我以為那隻白色大鳥是你，不敢跟你說。後來我恢複記憶，把這件事忘了。直到今天再次做那個夢，我才想起來。”
“那白色大鳥應該不是你，是白鳳蕭。可是我想不明白，我怎麽會夢到他呢？還夢了四次。”
“老婆，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夢到他，是在什麽情況下夢到的嗎？其餘三次都還記得嗎？你跟我詳細說說，我看看有沒有什麽共同之處，或許能找到原因。”
聽到關肆說共同之處，我想起來了，道：“若說共同之處，就是前三次夢到的時候，我都特別難過。”
第一次夢到白色大鳥咬我，是我和關肆還在我二媽家，那晚關肆做了一大桌子菜，有酒有肉。
我因他不讓蒼黎見我，和他鬧了點情緒，喝了點酒，喝醉了，還耍了酒瘋，晚上與他那個的時候，看他特別好看，就想親他，但卻被他潑了一盆冷水。
到現在，我還記得他當時對我說的話：“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個妾，別妄想得到不該得到的東西！”
那是我特別難過，就做了被白色大鳥咬的夢。
第二次夢到白色大鳥咬我，是我無意間聽到關肆說要殺她，蒼黎為她求情，我以為關肆說的那個她是我，嚇的不得了。
以為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所以我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把關肆的事情告訴我媽了。
我媽讓我別擔心，告訴我會有人去救我，然後小和尚就出現了。
小和尚和關肆兩敗俱傷，但關肆傷的更厲害，小和尚帶我走，蒼黎哭著挽留我，我於心不忍就沒有走，留下照顧關肆。
關肆醒來，氣惱我找小和尚對付他，對我說話很冷漠，我很難過，感覺自己留下是個錯誤，下樓不小心摔倒，昏迷時做了被白色大鳥咬的夢。
後來在墓室裏看到關肆的法相是一隻大鳥，和夢中白色大鳥很像，都有著長長的尾巴，我就以為夢裏的白色大鳥是關肆。
第三次夢到白色大鳥咬我，是七麵玲瓏害我早產，又加上那時自己沒有恢複記憶，不願接受自己是關肆娘子的事實，十分難過，就做了被白色大鳥咬的夢。
我把這三次做夢的情況大致跟關肆說了一下。
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愧疚，越來越自責，我很不忍，兩手捏住他的臉頰，扯了扯道：“別在意啦，都過去了。”
“嗯。”關肆握住我的一隻手，看著我淺淺一笑。
我回他一笑，道：“前三次都是難過，但這一次，我並沒有那麽難過，卻做了這個夢。之前哥哥離開，我那麽難過，我都沒有做這個夢。”
“對了，我還夢到小林了，不知是什麽緣故。”
“小林在你的夢裏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關肆緊跟著問。
我搖頭：“可以說什麽都沒說，什麽也都沒做。好像是我們兩個出去玩，她說前麵有一條河，然後我們就過去洗臉，洗腳。”
“洗腳的時候，白色大鳥出現，我跟小林說白色大鳥會咬人，讓她趕快跑，回頭小林就不見了。然後白色大鳥撲過來，對著我的小腿就咬了一口。”
說到最後一句時，我對著自己的小腿拍了一巴掌，道：“就是這裏，現在還隱隱能感覺到痛呢。”
“我幫你揉揉。”關肆伸手，給我揉了揉。
他一邊揉，一邊蹙眉，若有所思道：“那白色大鳥必是白鳳蕭無疑了，前三次都沒有夢到小林，第四次夢到了，這是不是說明小林和白鳳蕭有什麽關係？”
“怎麽可能？”聽到關肆這話，我想都沒想，當即擺手否定：“如果說夢到小林，就說明小林和白鳳蕭有什麽關係，那我之前夢到黎兒的法相，也都有小林，也是和小林去哪裏哪裏玩。”
“是嗎？之前夢到黎兒的法相，你都夢到小林了？”關肆有些驚訝的問。
我點頭：“嗯。都夢到了，除了最後一個夢沒夢到，但最後一個夢是緊接著上一個夢做的，就是直接看到蒼黎的法相出現在空中。”
關肆沉思不語。
我自己想到一個可能，道：“可能我跟小林關係比較好吧，所以我夢到黎兒的法相和白色大鳥時，才會夢到她。”
“老婆，你別忘了那條項鏈。”關肆看著我道。
關肆看我的眼神很柔和，但是我被他這麽一看，卻感到一股冷意從心底升起，“項鏈是有問題，可我們都查過小林，她並沒有問題啊。”
“這就是白鳳蕭的厲害之處，能做到滴水不漏，不留絲毫痕跡。我懷疑他就在我身邊，所以我們得小心一點。”
“他就在我們身邊？”心底的冷意已經竄到頭頂了，又從頭頂流向四肢百骸，我全身都冷了，不禁往關肆懷裏縮了縮。
關肆把我往懷裏摟了摟，道：“嗯。七麵玲瓏說她接到白鳳蕭的電話，說你懷孕了，讓她想辦法拆散我們，這說明白鳳蕭對你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想想，你那時候怕被同學看出懷孕，每次出門都穿著外人很難看出的寬大衣服。除了你身邊親近的人，誰會知道你懷孕了？你身邊親近的人，除了你家人之外，就是小林，季秒渺和趙雲安了。”
“猜到白鳳蕭就在我們身邊後，我悄悄將這些人都查了一下，但因為沒有查出什麽，所以我沒有跟你說。”
“不過，雖然什麽都沒有查出來，但我感覺白鳳蕭就在我們身邊。即使不在你家人朋友身上，也在一個我們身邊不起眼的人身上，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尤其是現在，我怕他會趁亂出來。”
聽關肆說了這麽多，我的心沉甸甸的，表現在臉上，就是臉色很凝重。
看我臉色凝重，關肆又來寬慰我，溫暖的大手摸摸我的眉眼道：“老婆，別太擔心。隻要我們注意防範，即使他趁亂出來也不怕。”
“說實話，我倒希望他趁亂出來。他早出來，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好早做了斷。”
“我也希望他早點出來，隻不過我擔心他會趁我們不備，對我的家人朋友出手。”這個是我最擔心的。
關肆打消我的疑慮道：“這個，老婆無需擔心。白鳳蕭不敢對這個世界的人出手，不然會立刻受到懲罰。就像那日，妲己隻是說了蒼天無情，就被降雷警告。”
“那就好，但我還是有些擔心。怕他對我家人朋友出手了，懲罰才降下來。即使那時他得到了懲罰，可我的家人朋友也受到了傷害，無法挽回了。”要是傷害我家人朋友的性命，就更加無法挽回了。
聽到我這話，關肆連忙道：“我雖與白鳳蕭共事不多，但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他不敢冒這個險。”
“希望如此。對了，這都二十七年了，他應該早就涅過槃了吧。既然已經涅槃了，為什麽躲著不出現呢？”
“聽說鳳凰涅槃後，會有一個虛弱期。他現在應該在哪裏虛弱著，所以不敢現身。”
“虛弱能虛弱兩年嗎？關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已經離開了呢？”我猜疑道。
關肆搖頭，“不會。他若離開，必定會使用手段。他一使用手段，你我都會立刻感受到。”
“你知道我對你不僅僅是喜歡……”我和關肆正說著話，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拿過手機，看到是趙雲安打來的。
不知是不是剛剛，關肆跟我說白鳳蕭可能就在我家人朋友身上的緣故，我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安安二字，就想到了白鳳蕭，猜測“她”會不會是白鳳蕭。
“喂，安安……”我接通了電話。
趙雲安道：“莫染，我剛才給小林打電話，小林跟我說她媽讓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