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誰享受了
剛剛我還想著算了算了，但是上完廁所，洗臉的時候，我又想不能這麽算了。
什麽叫她回不回來，他對我好都是應該的啊，說的好像他對我有所虧欠似的。
如果說他要了我的身子，卻不能給我一個拿得上台麵的身份，不能給我我想要的愛是一種虧欠的話，那麽他對我的確有所虧欠，虧欠大了。
但是這個虧我認了，我不想他還我什麽，不想他因為這個虧欠才對我好。
真的，這種好，我寧願不要。
我越想他那句：“她回不回來，我對你好都是應該的，因為你是我的女人”，越覺得生氣，越覺得難受，越覺得……憋屈。
真TMD憋屈！
更憋屈的是，我忽然想到自己在心裏祝過他們好合。
其實我才是善良的那個，但是我不善良又能怎樣，某人他的心裏隻有他娘子，難道要我跟他娘子爭風吃醋嗎？
不不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所以我要做個善良的人，依舊祝他們好合。
但是，他們好合了，我跟誰好合啊，誰還會跟我好合啊。
忽然好想哭啊，眼淚就那麽給力，剛想哭，它們就如同萬丈銀河瀉九天一樣，撲騰往下落。
我將水龍頭開到最大，雙手捧著水用力衝刷自己的眼睛，想借此止住眼中的淚水，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莫染，你真是沒出息！”我抬起頭，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發現自己的眼睛好紅好紅，不知我的眼睛是哭紅的，還是被水衝紅的。
“你真的太沒出息了……”我指著鏡子裏的自己，低聲責罵：“不就是沒人陪你好合嗎？有什麽好哭的？世上單身的那麽多，他們都能活的好好的，你怎麽就不能活的好好的？”
我一定能活的好好的……
對了，關肆答應我了，放我離開的時候會消除我的記憶，到時候我就會忘記這一切，那麽我還有什麽好難過，還有什麽好哭的呢。
說不定我忘了這一切，還能找到一個我愛的、並且愛我的人呢。
但想到未來有一天，我會忘記關肆，忘記這一切，愛上另一個人，跟另一個人生活，我又覺得難以接受。
“莫染，你到底想怎樣？”我真想將自己打死，“離開是你自己的選擇，消除記憶也是你自己的選擇，你現在這樣哭哭哭是後悔了嗎？”
不，我不後悔！
即使難過死，痛苦死，我也不後悔。
“別哭了。”我伸手捂住鏡子裏自己的眼睛，在心裏告訴自己等我忘了這一切，我就什麽痛苦都沒有了，所以我現在哭可能都是白哭了，所以我不能再哭了。
我用水輕輕的衝了衝眼睛，把眼裏的眼淚全部衝出來，強力忍住眼淚，在鏡子前站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眼睛不紅了才開門離開。
我們住的這個房間，衛生間的地勢要比房間的地勢高，有一個小台階。
開門的時候我沒有往外看，下台階的時候我才往外看，竟看到關肆就站在我麵前。
不知道他是根本沒走，還是走了又回來了。
管他是怎麽回事，反正我看到他在嚇了一跳，腳一崴，差點從台階上摔下來。
幸好關肆反應快，及時過來，用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穩住身形後，我連忙推開他的手，並往旁邊走了幾步，與他保持距離道：“關肆，我知道有些事我們想的不一樣，但是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不要對我這麽好。”
這話說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關肆說話，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用他那雙漂亮的黑眸看著我。
看到他在看我，我心頭一跳，慌忙轉過身，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道：“你不要這樣看我，我說的都是認真的。要是你覺得為難的話，就早點放我離開，這樣對大家都好。”
“你真的很想離開？”關肆的聲音竟然出現在我的頭頂上方。
我詫異抬頭，竟看到關肆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麵前了，我下意識的就往後退。
關肆卻抓住了我的胳膊，又問了一遍：“你很想離開？”
“嗯。”反正遲早都是要離開的，早點離開，比晚點離開要好，這就是長痛不如短痛。
“既然你這麽想離開，那我不強人所難，現在就放你離開。不過前提是你得說服蒼黎，不能讓他難過傷心。”
“這……這根本不可能。”我沒有去試，就知道我無法說服蒼黎，更別說不能讓他難過傷心了。
隻要我在他麵前提一下我想離開，蒼黎一定會立刻哭給我看。
而我一看到他哭，肯定會心軟，自己都不想離開了。
我氣的甩開關肆的胳膊，抬頭瞪著他道：“你、你故意為難我！”
“知道不可能，就別再提離開的話了。”關肆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們不是說好，等我娘子回來之後，你再離開的嗎？”
“是，我們是這樣說的，可是……”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的心境不一樣了，“好，我等你娘子回來。但是在這之前，你別對我好了，對我差一點，越差越好。”
最好差到讓我恨他，這樣到離開的時候，我就不會難過，隻有恨他恨他，恨不得離開他。
“差？怎麽個差法？明天讓你自己去找柳月菊的弟弟，我回去喝酒吃肉？”
“呃？”我沒想到關肆會這樣說，整個人都驚呆了，有些反應不及。
見我呆呆的反應不過來的樣子，關肆唇角勾勾，朝我走來，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笑道：“逗你的？我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去找她弟弟？”
“呼……”還以為關肆真讓我一個人去找柳月菊的弟弟呢，嚇死我了，我心有餘悸的結巴道：“除、除、除了那些鬼啊什麽的，你可以對我好，其他事情你不要對我好。”
我不知道我結巴著說除、除了那幾個字時，嘴巴尖的有多厲害，樣子有多滑稽。
我隻知道關肆聽到我這話，笑了。
他笑著摸摸我的頭道：“行，我知道了。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嗎？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說著，關肆不等我說什麽，拽著我就往餐廳走。
我甩著胳膊，說：“你別拉我的手。”
“你的人都是我的，拉你的手怎麽了？”關肆特流氓的說道。
我沒有關肆那麽流氓、不要臉，所以沒有反駁他，就這樣被他拉到了餐廳。
餐桌上，簡單的三菜一湯。
想想中午的時候，這張桌子還擺著豐盛的十道菜，且每一道菜都是那麽的別出心裁，到晚上卻……這麽的淒涼。
不過中午關肆之所以給我做那十道菜，是因為他以為我是他的娘子。
想到這個原因，我又不覺得晚上的飯菜淒涼了，覺得這些菜才是豐盛的，才是屬於我的。
中午的那十道菜，太高大上，是屬於關肆他娘子的。
我和關肆相對而坐，各吃各的飯，誰都沒有說話。
主要是我沒有說話，平時吃飯就數我話多，但今天我不想說話了，以後也不想說話了。
我想過了，關肆他覺得對我有所虧欠，覺得我是他的女人，想對我好，就讓他對我好好了，我是沒辦法改變他，但是我可以改變我自己。
從現在開始，我要跟關肆少說話。
“莫染！”飯吃到一半，關肆忽然叫我。
我抬頭看他，見他好像在盯著我的耳朵，感到很奇怪，皺眉問：“你看我耳朵幹嘛？”
“明天帶你去打耳洞吧。”
“不打！”我想都不想的拒絕，“我媽不準我打耳洞，說打耳洞對身體不好。”
我之所以長這麽大還沒有打耳洞，真的是因為我媽不準我打。
不過原因卻不是打耳洞對身體不好，而是……
那個原因，我媽說過，我忘了，等回頭我再問問我媽好了。
“你媽騙你的。”
“就算是騙我的，我也不想打。反正我不會打耳洞，以後你別再提這件事了。”我口氣很不好的說道。
估計關肆聽出我口氣不好，沒再說什麽了。
吃完飯，我抹抹嘴就走了，沒有跟關肆說什麽我吃飽了，我走了之類的話。
回到房間，我將房門反鎖，掏出手機，給我媽打電話，問我媽為什麽不讓我打耳洞。
聽到我問這事，我媽還以為我打耳洞了，緊張的問：“小染，你打耳洞了嗎？”
“沒有啊。媽，你怎麽這麽緊張？”
“小染，我跟你說，你千萬別去打耳洞。你不能打耳洞，高僧說你隻有過了二十五歲的劫才能打耳洞。我之前以為你的劫就是關肆，直到那天小師傅跟我說你的劫不是關肆，我才知道。小師傅說你二十五歲的劫還沒有到，所以你不能打耳洞，千萬別打，知道嗎？”
“知道了，媽。你別擔心，我不打就是了。對了媽，大師什麽時候跟你說的？”
“就是……哪天說的我也忘記了，最近太忙了……哎，好，好，我馬上來。小染，我不跟你說了，我今晚夜班，比較忙。”
“好的，媽你去忙吧。”和我媽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摸著自己的耳朵，想：沒想到我打不打耳洞，還跟我的劫有什麽關係。
關肆說我二十五歲那個劫肯定很大，不然小和尚的師父不會為了應付我的劫，而專門閉關。
現在我又聽我媽說我不能打耳洞，是因為二十五歲那個劫沒有來……
正想著，關肆忽然推門進來，見我躺在床上，迅速脫了衣服，壓過來。
我看到他壓過來，嚇的不得了，連忙伸手推他：“你、你……下午不是剛……”
關肆沒有說話，低頭就要來吻我。
我嚇的更厲害了，推他更厲害了：“你、你要幹嘛？我、我不是你娘子啊，你別隨便親，好不好？”
以為我提他娘子，關肆就會自覺羞愧，自動打消吻我的念頭，卻沒想到聽到他說：“但是我看你下午挺享受的。”
誰、誰享受了？
我想這樣反駁，但還沒來得及反駁，關肆的吻就下來了，然後……
然後，我又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仰躺在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