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都是陽光的錯
“也不許跟別的男人說話。”我還沒從關肆剛才那話中緩過來,他又說了一句。
還說的這麽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不知他這話是出於吃醋,還是出於霸道。
我想了想,覺得既不是出於吃醋,也不是出於霸道,而是出於他還停留在某個時代的某種大男子主義,認為女子除了自己的男人,不能和別的男人說話。
“你……你思想太古板了。現在跟你那個時代不一樣了,男女平等,男女一樣……”
“男女能一樣嗎?”關肆的視線在我胸-前掃了一圈。
啊啊啊,關肆真流氓。
我又氣又羞,臉蹭蹭的紅了,紅著臉稍微側了下-身,跟他解釋:“我說的男女一樣,不是說身體結構一樣,是說……”
然而,跟剛才一樣,不等我把話說完,關肆又打斷我的話道:“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但是我不喜歡你給小和尚打電話。”
吼,說來說去,原來他是介意小和尚將他打傷的事情。
他怎麽這麽記仇啊?
“那好吧,我不打,我發短信總可以吧?”我詢問的口吻問道,覺得發短信的話,應該沒問題。
可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關肆搖頭:“短信也不行,不許跟他有任何聯係。”
不許有任何聯係啊……關肆對小和尚的仇也太深了吧。
“哪兒有你這樣的人啊。”我急的都想跺腳,想瞪他又不敢,就眼巴巴的看著他,伸出一根手指,用祈求的口吻說道:“就一次行嗎?我就給大師發一次短信。”
“不行!”
“為什麽?”其實我更想說的是:你怎麽這麽不通人情,讓我給小和尚發一次短信又如何?
“沒有為什麽,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你……”我真的跺腳了,也真的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你太不講道理、不通人情了,我隻是有事要問大師,又不是別的。你怎麽能這樣?”
關肆睨了我一眼,將我的反應收在眼底。
手掏著耳朵,一邊掏,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記得誰說過以後認真聽話,我說什麽,她就做什麽,絕不反抗。難不成是騙我的嗎?”
說到最後一句,關肆又睨了我一眼。
聽到關肆這些話,我一下沒了言語,真真體會到了什麽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什麽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我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在為自己感到憋屈的同時,我也從關肆這話裏聽出了他的態度,就是他不會給我奶奶打電話,或者找我奶奶了。
為我奶奶擔的心,我是可以放下了,但我心裏難受。
而且這種難受,還不能發泄出來,憋的我更加難受。
我梗著脖子,挺著腰,雙腳用力的踩著地麵,蹬蹬蹬的走了回去。
似乎這樣,我會好受一些一樣,其實一點都沒好受。
回去後,我沒有看關肆是否跟上來,躺下就睡。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發現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自己的了。
不用問,也知道是關肆幫我換的。
關肆還是蠻細心的,就是有時候太氣人了。
比如昨晚,非不讓我給小和尚打電話,也不讓我給小和尚發短信,好像我給小和尚打電話、發短信,能掉他一塊肉似的。
對了,關肆呢?
也不知他去了哪裏,我就轉頭四處看,看看他在哪兒。
在我四處看的時候,我竟看到了我的手機,它就放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看到那手機,我頓時一計上心頭,連忙爬過去,拿起手機,直奔電話簿,想要找到小和尚的手機號,給小和尚發個短信。
但是,原本該在那一欄裏的小和尚卻不見了。
我以為我是找的太急了,沒有看仔細,就又找了一遍。
又找一遍,結果還是一樣。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關肆他把小和尚的手機號從我手機裏刪除了。
這個關肆,他、他太可惡了。
他怎麽能隨意刪除我的聯係人呢,我氣的不得了,也鬱悶的不得了。
氣,自然是氣關肆。鬱悶,卻是鬱悶自己沒把小和尚的手機號給背下來。
以為把手機號存在手機裏就沒事了,卻忘了關肆……
現在好了,關肆刪了小和尚的手機號,我再想聯係小和尚就難了。
忽然,我想到了通話記錄。
可當我急急忙忙點開通話記錄,看到最近一個通話記錄是我奶奶,我奶奶之前的是我媽之後,我徹底絕望了。
同時覺得自己好笨,像關肆這麽聰明的人,他怎麽可能隻刪除小和尚的手機號,不刪除我與小和尚的通話記錄。
“啊,我真笨,我真笨。”我鬱悶的敲了敲腦袋。
正敲著,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戲謔的聲音:“知道笨還敲腦袋,越敲越笨。”
我唰一下轉過頭,憤憤的瞪著他。
本想質問他為什麽隨便刪除我的聯係人,但在看到他站在陽光裏,光著上身,衣服隨意圈在脖子上,頭發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水,簡直就是一張活脫脫的美男出浴圖,我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呆呆的看著他。
看著他朝我走來,彎腰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真的變笨了?”
我瞬間回神,才意識到自己竟對他犯起了花癡。
我為自己的花癡行為感到羞恥,但在心裏又不願承認自己的花癡,就把責任推在了那陽光身上。
對,一定是那陽光太晃眼了,照的他全身都金金的,所以我才……
要不是因為那陽光,他不穿上衣,光著膀子,把衣服圈在脖子上,很流氓的。
我揉了揉額頭,翻眼看他,心道:流氓、流氓。
流氓扔了一個什麽東西過來,我本能的兩手伸出抱住了那東西,抱在懷裏才看到是什麽,是一截長長的竹子。
準確的說是一截竹子做的杯子,上麵有一個蓋。
“這是什麽?”我疑惑的問道。
“渴不渴?裏麵有水。”
“什麽水?”聽到關肆說有水,我就想到了河水,心想他該不會是用這竹杯,直接在河裏灌的吧。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關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說了四個字:“喝不死你。”
說完,關肆就走到一旁生火去了。
我這才看到他手裏還提著一截竹子,另一隻手提著兩條大草魚,都快有兩個筷子長了。
原來他一大早去捕魚去了。
太陽越來越烈,我有點渴了,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想關肆都說不會殺我了,應該不會害我,就放心的打開竹杯,喝了一口。
那水一進入嘴裏,立刻感到一種帶著清香的甘甜傳來。
再喝一口,涼絲絲,滑滑的,很好喝。
“關肆,這是什麽水啊?很好喝。”我再次問關肆。
關肆才告訴我:“是露水。”
哇塞,竟然是露水。
記得看過一個電視劇,上麵說用露水泡茶,特別好喝,但是露水很難搜集,很少有人去搜集露水。
更何況還是這麽一大杯。
不對,是這麽兩大杯。
關肆他一定起的很早吧,就算他是妖,會妖術,肯搜集這麽多露水,也是很難能可貴的。
我被他搜集露水的行為溫暖到了,感覺關肆很好,暫時忘記昨晚他給我的不愉快了。
至於質問他為什麽不經過我同意,就刪除小和尚的手機號一事,我也打算不問他了。
倒不是因為他搜集了這兩大杯露水,而是因為我覺得問了也是白問,說不定他還會拿昨天我說過的話來回我。
所以,我何必自討苦吃呢。
那個孽已經造下,就讓它在那裏安靜的躺著吧,不要去提它。不然,我會傷心的。
在外麵吃完了早餐,我和關肆就回去了。
許是在外麵呆了一夜加一早上,再回去,我就感到墓室很壓抑了。
雖然墓室很高,很大,但也比不上外麵自在。
我跟關肆說:“外麵也有房子,我們不能在外麵住嗎?為什麽要住在墓室裏呢?”
“怎麽?這才不到兩天,就煩了?”關肆勾唇笑了笑,不待我說什麽,又補充道:“以後日子還長,習慣就好。”
日子還長,習慣就好?
我咧咧嘴,不知道說什麽。
關肆道:“一會我去打坐,你安靜一點。要是害怕,就轉過身去。”
“對不起啊。”聽到關肆這話,我想起昨天看到他那隻大鳥朝我飛來,我害怕的叫出聲,導致關肆吐血倒地的一幕,現在還覺得對不起他,愧疚的低下了頭。
關肆在我頭上拍了拍,笑道:“還知道愧疚,不錯。”
本來我對自己讓關肆受傷的事情感到很內疚的,但是聽到他這話,我怎麽那麽想生氣,那麽想打人呢。
但又想到,我的確讓他受傷了,就咬咬牙,忍了。
“你不用太害怕。那是我的法相,雖然現在還不受我控製,但不會傷害你。”
“法相?”我驚愕的抬起頭,好奇的問:“什麽是法相?”
難道那不是關肆的真身嗎?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別問那麽多,隻需記住不要大叫就行了。”關肆沒有理會我的問題,說完就朝著那口黑漆漆的棺材走去了。
我怕我看到關肆的法相,會再次出現昨天那樣的情況,就識趣的轉過身,沒有看。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一轉眼就到中午了,可關肆還在打坐,一點要結束的跡象也沒有。
而我也不能去問他什麽時候結束,在旁邊等的好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