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問候祖宗十八代

  時間倒回一個時辰前。


  「老祖，若要感受到勢，哪裡最合適？」


  楊逍很是誠懇地向老祖請教著。


  「重力修鍊室。」老祖言簡意賅。


  「為何是那裡？」楊逍不解。


  「重力，乃是天地間本源之勢的一種體現。用它來感受本源之勢，再合適不過。並且，在重力的壓迫下，你一方面可以錘鍊肉身，另一方面還可以修鍊《飛影秘術》。可謂一舉三得！」


  「對啊！」楊逍眼前一亮。


  這簡直就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而他對這老祖，也是愈發敬佩。


  事不宜遲，他很快便來到了修鍊室所在的地層。


  「許老，我想去重力修鍊室！」楊逍來到許老的跟前，很是恭敬地說道。


  「你就是那個穆一？」


  許老睡眼惺忪，一身酒氣，在他的手中，則拿著一個酒葫蘆。


  「沒錯，正是在下！」


  從侍者那裡，楊逍知道這許老脾氣古怪。也知道他與羅殿主的那一層關係。所以楊逍這會兒說話，也盡量客客氣氣。


  「都說你是個了不得的天才，甚至挑戰了地獄級。真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天才！」許老的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並緩緩抬起頭來。


  「那都是外人謬讚……」


  楊逍的話還沒說完，許老的眼睛正好落在他的面具上。於是二話不說直接打斷道：「呵！說你胖你還真喘啊！再說，你天不天才放一邊，為啥戴個面具？和我老人家講話，難道不該以真面目示人么？」


  「……」楊逍一時無語。


  儘管有過心理準備，卻不料這老頭這樣難纏。感覺就是故意找自己麻煩一般。自己做事已經足夠低調了，沒想到還遭到這種待遇！


  「許老，我……」


  「我什麼我！難道我老頭子說得不對么？自恃是個天才，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你這種人我年輕時見得多了，沒一個有好下場！」


  「你在說你自己么……」楊逍嘟噥了一句。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這許老看似醉醺醺，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可耳朵特別靈。


  並且，這老頭最大的忌諱，就是提及當年的往事。他一直覺得，若不是那一次受傷，自己都有可能進戰王殿修鍊。對於羅岩，他實則多少也有點埋怨，感覺都是他連累了自己，讓自己如今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所以，當老頭聽見楊逍的那句嘟噥，頓時怒眼圓睜，一副隨時都會發作的樣子。


  「沒什麼，沒什麼！」楊逍連連擺手，用軟話遮掩著。


  好半天，老頭才平復下心情來。只不過，他對楊逍的印象卻變得更差了。


  「許老，我來這裡只是希望去重力修鍊室修鍊，沒有其他的意思。還望許老行個方便！另外，」楊逍說著，摸出一枚靈石塞到老頭手裡，「許老，這個您拿著買酒喝！」


  老頭睡眼朦朧，沒看清楊逍給的是什麼。平日里，也有其他武修會給他點孝敬，無非就是一些銀子。只是那些數額都根本不入他「法眼」。


  於是，他也以為楊逍和那些人一樣，氣哼哼地說道：「哼！這點東西就想打發我嗎！我老頭子是那樣的人嗎！我……」


  突然，他發現手感不對。低頭一看，眼睛都直了。


  就看自己的掌心，握著一枚晶瑩剔透的血脈靈石。按照市麵價格，一千兩銀子，才能換一瓶血脈靈液。而一百瓶靈液，才能換一枚靈石。而許老雖然在修羅殿有靠山，可薪水卻沒多少。這一枚靈石，他一年都未見得能掙來。


  霎時間，老頭暗爽到幾乎內傷。不過表面上，卻依舊要保持一些威嚴。


  「嗯！我不是看在這靈石的份兒上，我是看你態度還不錯，所以原諒你了！」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見識！」楊逍的內心真是無語到了極致。


  「行了，閑話少說，你要幾倍重力？」


  「但不知……這修鍊室怎麼收費？」


  「出來前也不打聽清楚！」老頭咕咚咕咚喝了口酒，一抹嘴道，「修鍊室每次開啟都是一個時辰。兩瓶靈液兩倍重力，三瓶就是三倍，以此類推。上限是百倍，也就是一枚靈石。好了，你要多少？」


  「百倍吧！」楊逍淡淡地說道。


  「切，百倍，還以為有多天……等等，你剛才說什麼？百……百倍？」


  老頭驚得酒葫蘆差點砸地上，眼珠瞪得像銅鈴。他挖了挖耳朵，深恐自己聽錯了。


  「沒錯，還望許老行個方便！」


  楊逍說罷，又將一枚靈石交到許老手中。


  「這這這……」


  老頭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著手中的靈石。


  當他確認無誤后，輕哼了一聲道：「小子，沒想到你還挺有錢！不過也對，你挑戰了地獄級，應該可以得到不少錢。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別找死！百倍，不適合你！」


  「許老，是不是適合，就不勞您費心了！如果靈石確認無誤，還請許老行個方便。」


  實在被這老頭的磨嘰給弄煩了，此刻的楊逍幾乎到了極限，語氣中也帶著一絲不耐煩。


  「好！很好！這是你自己作死！」


  雖然楊逍給了孝敬，可在老頭看來，這是用來補償剛才他出口不遜。故而本質上，他對楊逍的態度並沒多少改觀。此刻，眼見楊逍竟然對自己露出不耐煩的語氣，老頭的火又一次燒了起來。


  「哐當！」


  修鍊室的門打開。


  許老一指裡頭道：「去，有本事就去！你若是活著從裡頭出來，你剛才的那一枚靈石老頭子我非但不要，我再倒貼你一枚！」


  「此話當真？」


  楊逍眉毛一掀。


  雖說一兩枚靈石對他來說，多少有點不夠看。可蒼蠅再小也是肉啊！


  「當然！」


  許老冷哼一聲，當即從兜里摸出一塊靈石擱在桌上。


  「靈石就在這，有本事就來拿！」


  「好！一言為定！」


  楊逍二話不說，直接沖入修鍊室，關上了大門。門上，那個「百」字瞬間就亮了起來。


  「裝！我看你裝！百倍重力，元海境都受不了。你能撐過十息，老頭子我管你叫爹！」


  許老拿著酒壺一副氣哼哼的樣子。


  十息過去了，「百」字依舊亮著。


  二十息過去了，「百」字還亮著。


  ………………


  終於，許老臉上的神情開始不自然起來。


  如果以十息喊爹來計算，這會兒楊逍應該已經成為他的十八輩祖宗了。


  當然，修鍊室中的楊逍，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多出一個「後代」來。因為他此刻正在心裡，問候著那老祖的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