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無愧於心
周文宗心裏怎麽可能不害怕,可他要是露出害怕神色,豈不是上趕著把把柄交出去?
??他可不蠢,這個時候他表現的越坦蕩,相信季盈春話語的人就越少。
??周青山覺得情況沒有那麽簡單,季氏裝神弄鬼解決不了問題。
??他也看出來了,現在的季氏是一點虧都不吃的性子。
??季氏發現了他,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在人最多的時候開始咬他,周青山不相信裏麵一點點說到都沒有。
??“大概是心裏含冤,知道沒有人能保護他的弟妹,所以才闖過黃泉路,回來照應我們吧!”
??季盈春麵前坦然的說著,她環視周圍所有的人,臉上露出些許意味不明白的笑容。
??“陳二伯,我家那年丟的三隻老母雞,是你偷走的對不對?”
??季盈春突然轉移目標,也著實讓人驚訝。
??被點名的陳二伯臉色漲得通紅,就好像是傷寒發熱一樣。
??臉上的表情也很耐人尋味,這還有誰不明白?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陳二伯別害怕,寒川不怪你,他也看到那個時候你家的條件過於嚴峻,他說出來就是想告訴大家夥。”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季盈春擲地有聲的說著,把所有人都說紅臉了!
??平日裏誰還能一點虧心事都不做?大家夥也不是聖人。
??可誰也不想自己做的事情從季氏口中傳來,不是周寒川借著季氏的口說出來。
??“我對不起你們家,可那年家裏屬實日子過不了,我也是走投無路才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陳二伯老實半輩子,不能說一點虧心事都沒做過。
??但也從來沒有,讓人把臉皮撕下來扔在腳底下踩的時候。
??可他是真的做過,不是季氏在憑空捏造,所以就算是想要辯解,也無從說起。
??“好了,子不語怪力亂神,季氏你還有其他的話可以說嗎?周文宗指控你勾結十裏崗的土匪,你認賬嗎?”
??季盈春沒想到周青山能徹底撕破臉皮,看樣子他是打定主意要讓周寒川家,家破人亡。
??“我認個屁,我一個弱女子連村子裏都沒出過幾次,就能認識十裏崗的土匪?”
??“往我身上潑髒水,還不如想想你家周青蓮,指不定是她刻意報複!”
??季盈春當機立斷把鍋甩到周青蓮身上,都沒有一絲一毫不忍心。
??誰讓她哥哥想要害她?既然她哥哥不幹人事,那就讓周青蓮替她兄長贖罪。
??如果解釋不清楚,季盈春都能篤定,周青山會拿周青蓮做替罪羊。
??原書中有隻言片語解釋過,周青山暗中出手的緣由。
??說是因為周寒川讀書的時候,壓了周青山的風頭。
??縱然事情過去多年,周青山也沒有過了心裏那道坎。
??所以撿到機會,第一時間想要對周寒川的遺孤下手。
??恍惚間想起來有些荒唐的理由,季盈春也不知道她該如何抉擇。
??上下打量著周青山,忽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周青山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能不能對得起去世的周寒川你自己說,你有本事對天發誓!”
??季盈春頭一次這麽慶幸,古代的百姓迂腐,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時候,會被所謂的誓言絆住腳。
??周青山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惜對他來講,所謂的誓言也沒有太大的約束。
??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周青山就理直氣壯的對天發誓,也讓季盈春好不佩服。
??“我周青山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過傷害季氏還有周寒川弟妹的事情,不然天打五雷轟!”
??誓言不可謂不重,這下子季盈春所有的鋪墊都成了無用功,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何叔看夠了熱鬧,準備再等一小會兒,再帶著衙門的人替季盈春主持公道。
??怎麽說也是寒川的遺孤,不能讓她被欺負到這個地步。
??寒川來信,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考驗一下季氏,如果她靠得住,就讓她照顧幾個孩子。
??如果季氏難當大任,就尋靠譜的人家,讓幾個孩子平安長大。
??“季氏你還有話可以說嗎?沒有我就要把你扭送官府,也給死去的周大花和周振良一個交代!”
??“要是寒川泉下有知,必然會化作厲鬼,讓你償還他弟妹的性命!”
??周青山徹底豁出去,說話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
??季盈春微微點頭,心裏有些無奈。
??到底村民站在周青山那邊,畢竟人家是裏正,而她隻是個命運淒慘的寡婦。
??“也不知道是咱們兩個,誰去償還周寒川弟妹的性命,周青山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季盈春再一次嘀咕了一遍,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這麽多年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當真是可恨至極。
??何叔從暗處悠閑的走出來,身後還跟著縣衙的官差。
??每一個官差手裏都握著刀,目光炯炯的盯著村民看。
??“我不請自來,周裏正不會責怪我吧!”
??何叔客客氣氣的說,他混跡江湖多少年,太清楚先禮後兵的道理。
??所以一開口,態度就異常的溫和,根本就沒有半點錯處可以挑出來。
??周寒川的老朋友,村子裏的人都見過,性格很不錯,因為周寒川的緣故,還給他們便宜過東西。
??很多時候家裏有個鐵器需要,都是直接去照顧他家生意。
??周青山心裏暗道不妙,沒想到何叔會出現在這裏。
??都說何叔一個報廢當不得一回事,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八十斤的大鐵錘,何叔一隻手能夠拎起來。
??還能夠用力的敲打著鐵板。
??這樣的人就算是身上少個零件,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應付的。
??“季盈春是寒川的遺孤,而我和寒川是至交好友,有些事情我不得不管!”
??何叔擺明身份,也擺明了態度,愈發的使人慌張起來。
??當然慌張的是周青山和周文宗,而不是季盈春。
??“青山啊,我也算是寒川的長輩,說句公道話不過分吧?”
??何叔再一次開口,伴隨著他的每一句話,周青山得臉色都愈發的難看。
??想要辯解,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解釋太多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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