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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求放過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認真,我聽了很好奇,就問他到底怎麽了?”


  “廖存學沒直接言語,他神神秘秘地問我:想不想賺錢?想不想發財?”


  “我說當然想啊!隻要不是傻瓜,誰都想一夜暴富……其實我那時候沒把他的話當真,畢竟這種事情說起來好聽,實際做起來絕對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我都幾十歲的人了, 在社會上闖蕩這麽多年,什麽事情沒見過?人人都想發財,但錢不是那麽好賺的。就說買彩票吧!每天呆在彩票站裏的那麽多人,我就沒見過有誰……我指的是真正認識的人,有誰能中大獎的。”


  “電視裏,還有新聞上那麽多中大獎的,反正我一個也不認識, 名字也從未聽說過。都說是必須跟領導有關係的才能中獎。這話我也不知道真假, 反正我不相信那些。”


  “所以廖存學當時說的那些話, 我隻當是個玩笑。”


  “可是……可後來就不一樣了。他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有件事要我幫忙。如果弄成了,就給我兩百萬。”


  “他很認真,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就好奇地問他,要我幫他做什麽?”


  “廖存學說,他結婚了,娶了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做老婆。如果我願意,就替他殺了這個女人。事成之後,他給我這筆錢當做好處費。”


  說到這裏,張浩極力辯解:“我當時真沒往壞處想啊!我一直以為廖存學在開玩笑。你想啊!那是他老婆啊!哪兒有丈夫雇人殺老婆的?還能給一百萬那麽大的一筆好處費?所以我就是當個笑話來聽,沒想到他後來說著說著還變成真的了!”


  “他給我看了他老婆的照片, 我覺著挺意外,因為廖存學雖然個子有點兒矮,可就照片上那女的外表根本配不上他……太胖了, 那臉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打過以後腫起來, 嘴唇特別厚,眼睛鼻子肥肉擠得都有點兒變形。”


  “我仔細問廖存學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他說他壓根兒不喜歡這女人,如果不是家裏老人逼著他結婚, 廖存學說什麽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本想著人胖點兒就胖點兒吧,隻要性子好,大家以後搭夥過日子。可沒曾想這女的從一開始就看不上廖存學,懷孕以後瞞著他把孩子打了……那天老廖坐在飯桌上就哭起來,說他沒後了,他要把這女的千刀萬剮。”


  “我被嚇住了,趕緊勸他千萬不要走極端。可廖存學抹掉眼淚就問我:兩百萬擺在眼前, 你到底要不要?”


  “我一聽就沒了主意。”


  “我是個窮人。我爹娘一輩子在地裏種莊稼,直到現在也沒掙出個名堂。不吃飯就得餓死, 這道理大家都懂。糧食雖然養人, 可糧食不值錢啊!麵朝黃土背朝天幹一年,地裏的收成頂多賣個幾千塊。物價每年都在漲,刨除必不可少的開支, 一年到頭落不下幾個錢。”


  “兩百萬……我爹娘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麽多。”


  “我動心了, 可心裏也有顧慮。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人命關天, 殺人償命。類似的事情就算沒見過,卻也聽過不少。”


  “我覺得廖存學跟以前不一樣了, 至少我看不透他。我左思右想, 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可又實在眼饞他說的那兩百萬。所以我就試著問問, 想聽聽究竟是怎麽回事。”


  “廖存學那時候都已經計劃好了。他告訴我,他老婆……就是龔新霞,每天中午吃完飯以後都會去附近的一個茶室打麻將。隻要我去那兒玩,固定的找她做麻將搭子,一來二去很快就能認識,然後再讓我主動追求龔新霞,勾搭成健(奸)。”


  “我聽了實在是有點兒哭笑不得。你說這當丈夫的,把別人勾引老婆說的這麽正常,臉不紅心不跳,這在我看來實在是有點兒難以接受。可我是真的很佩服廖存學。你說他那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真正是聰明絕頂啊!”


  “那天他直接拿出兩萬塊錢拍在桌子上,說是先給我這些當做事成之後報酬的一部分。真金白銀擺在麵前,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下來。”


  “按照老廖的計劃,我成功搭上了龔新霞。那女的……唉,說起來也是我自作自受,跟她在一起,真不是什麽好事情。龔新霞那方麵的要求很強烈,我每次都得吃藥,還得雙倍劑量才能勉強滿足她。藥很貴,一盒就得好幾百。而且龔新霞那人做得很,性子暴躁,一言不合就張口罵人。我好幾次在公開場合被她搞得下不了台,還得反過來低眉順眼哄著她……尼瑪的有時候我真想一拍兩散,可想想老廖答應的兩百萬,還有就是都與龔新霞處這麽長時間了,咬著牙忍忍也就過去了。”


  邢樂皺起眉頭:“我提醒你,交代案情不要摻雜別的事情。”


  張浩辯解;“我沒摻雜啊!都到了這個地步,我都承認是我幹的,說再多的有意思嗎?龔新霞真不是什麽好人,我指的是性格與做事方麵,再加上她本身就長成那副模樣,如果不是老廖接手……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虎平濤抬用胳膊輕輕觸碰了一下邢樂:“耐心點兒,這些也是案情的一部分,聽他把話說完。”


  張浩繼續道:“龔新霞是真正喜歡上我了。這一點絕不誇張。我發現她其實沒什麽朋友,估計是平時在家裏驕橫跋扈慣了,連她父母都不敢惹,更不敢管她的事。她帶我去過她家裏幾次,告訴她父母,實在是跟廖存學過不下去了,肯定要離婚,以後就跟著我一塊兒過。”


  邢樂發出諷刺的冷笑:“沒看出來啊!龔新霞真這麽喜歡你?”


  她純粹是站在女性角度說這種話。


  張浩坦言:“不是我自誇,我這外形長得還可以。雖然沒什麽錢,可喜歡我的女人真不少。有段時間我還想過去夜店裏當少爺,可公安機關管得嚴,經常搞臨時檢查,風聲緊了我就沒去。”


  “至於龔新霞……我每次盡可能的在那種事情方麵滿足她,平時她說往東我就不敢往西,絕對服從,在她麵前老老實實就跟條狗似的,這就給了她極大的心理滿足。”


  “反正是做個局,別人怎麽說怎麽看,我都覺得無所謂。正因為如此,龔新霞才以為我對她是真的好,千依百順,所以她才有了真心跟我過日子的念頭。”


  “到了這一步,我和她的地位就顛倒過來,基本上是我說什麽,她就做什麽……那個,我指的是一般情況,如果我找她要錢,幾萬,或者十幾萬,她肯定不會答應。龔新霞把錢看得很重,平時一塊兒吃飯,幾百塊的小錢對她來說不算什麽。有幾次我試探著找她借兩萬,她想都不想就說不可能。”


  “其實我也想過與龔新霞搞好關係,從她那裏弄上一筆錢,然後直接玩消失。畢竟老廖是讓我殺人,想想還是挺顧慮的。如果能從龔新霞手裏弄到幾十萬,我覺得也值了。大不了事成之後一走了之,反正我不會呆在一個地方,讓他們夫妻倆自作自受。”


  “龔新霞太吝嗇了。如果她能答應我的要求,她後來就不會死。”


  “我在她身上付出了那麽多……這真不是空口白話。就她那身材和長相,每次我都是捏著鼻子上啊!我知道有很多男的當小狼狗,可人家在付出的同時也有收獲,富婆給的錢多啊!一次下來少則幾萬,多的時候就是一套房子。”


  “可我呢?我得到什麽?”


  “所以我心裏也窩火啊!也想著盡快弄死龔新霞,從老廖手裏拿錢。”


  “老廖讓我不要急,他必須讓龔新霞產生足夠的心理壓力。”


  “那天晚上去他家裏吃飯,也是老廖計劃的一部分。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告訴龔新霞,說是約了一個老朋友來家裏喝酒。見麵以後龔新霞慌了,那模樣連傻子都明白我和她之間有問題。老廖表麵上看似喝多了酒,其實他提前吃了解酒的藥,腦子很清醒。我在外麵故意和新霞東拉西扯說話,告訴她,我和餐廳那邊的用工合同很快就到期,我想回老家,另外找一份工作。”


  “新霞急了,讓我不要回去,就呆在省城,還說如果實在不行,就讓我跟著她一塊兒開蛋糕店,她來養我。”


  “我說行啊!不過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這算是開了個頭,我說的話卻被龔新霞聽在了心裏。按照老廖的推算,被我這麽一鬧,龔新霞肯定想要盡快離婚,然後就是更加頻繁的跟我聯絡,商量相關事宜。”


  聽到這裏,虎平濤暗自歎了口氣,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他平靜地問:“所以你在案發當晚打了個電話,龔新霞接到以後,急急忙忙趕到濕地公園跟你見麵?”


  張浩點點頭,解釋:“在此之前,我故意晾了她一個多星期。我算好時間,謊稱回老家看我父母,那天約龔新霞出來的時候,剛好她頭兩天過了生理期,正是欲1望1最強烈的時候。再加上又是大晚上的,我們以前在濕地公園也做過同樣的事情……當時公園裏已經沒人了,我在大門口等著,她騎電動車速度非常快,在我麵前猛然刹住,從車上跳下來就摟住我一頓親,還往我身上亂摸。”


  “我讓她不要急,路上來來往往還有車,被人看見了不好。於是龔新霞騎著車子帶上我進了濕地公園。小石橋那附近我們以前就去過,背風背角,晚上沒人。我坐在車子後麵,把手從龔新霞胳肢窩底下伸過去,控製車子……龔新霞很喜歡我搞這種親昵的動作,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於是我們很快到了湖邊,沒等上橋,我就把車頭一歪,朝著湖裏衝了下去。”


  虎平濤眯起眼睛問:“你們從一開始就蓄意想要以這種方式殺死龔新霞?”


  張浩心虛了點了下頭,同時極力辯解:“是廖存學讓我這樣做的。他說龔新霞不會遊泳,濕地公園那地方他也去看過很多次,晚上湖邊那一帶人少,尤其是到了冬天,天冷更是沒人去。”


  “老廖還私底下還給我做了詳細分析:突然落水會讓龔新霞驚慌失措,在那種時候,越慌越亂,在水裏撲騰幾下就不行了。我從小在鄉下長大,老家旁邊就有條河,遊泳方麵我還是挺不錯的,騎車衝進湖裏馬上就能漂起來。”


  “老廖之所以選擇冬天下手,還有一個原因————天冷就穿的厚,不方便活動。龔新霞落水以後,她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濕了就變重,到時候會像石頭一樣墜著她沉下去。”


  邢樂聽著感覺手腳冰涼,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虎平濤麵無表情,問:“後來呢?”


  張浩繼續道:“老廖雖然為人精明,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湖水其實比我們想的淺多了。當時我和龔新霞一塊兒騎車衝進湖裏,她掙紮了幾下就站起來。那個位置離岸還是有一段距離,可她站起來的時候,我發現湖水隻是比她胸口高一點兒。於是我趕緊遊過去,裝作抱她上岸,一個猛子紮下去,在水裏抓住她的腳脖子往後拉,趁著她向前撲下去的時候,翻身按住她的後腦勺,幾口水嗆下去,她很快就沒了動靜。”


  “我在水裏足足按了她十多分鍾,確定她死了,我才爬上岸。”


  “大衣是我從車上提前扔下去的。因為事後肯定身上都濕透了,如果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巡警,或者保安什麽的就不好解釋。至少外麵得穿件幹的衣服。”


  “手機我一直揣在兜裏。這也是老廖的主意。他說既然要做,就必須要做讓人看起來像是真的意外。如果連手機這種隨身物品都落在岸上,事後警察調查肯定會產生懷疑。”


  “再往後的其它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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