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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想法

  “加盟福佳樓以後,她看我店裏生意火爆,就問我一個月下來有多少利潤?我隨口說了個大概數字,她很羨慕。”


  “我家裏有三個孩子,大女兒在學校念書,老婆在家裏帶兩個小的,店裏隻能靠我一個人。裏裏外外所有事情都忙,全壓在我身上。”


  “那天中午,何玉嬌過來買飯……這條街上很多開店的中午和晚上都去我那兒買吃的。她以前也買,但頂多是吃個早點。福佳樓這塊牌子還是很管用的,光是中午外賣訂餐就有三百多份……扯遠了,她那邊沒給飯錢,說是沒帶,讓我下晚些時候去她店裏拿。”


  “過了中午高峰期,我去她店裏收錢。她招呼我喝茶,緊挨著我坐下。那天她穿得很暴露,還主動把手伸給我,我就知道有戲。這女人跟男人不一樣,說話和動作什麽的就能看出來。”


  “那時候我和她之間真沒有進一步的交流。何玉嬌約我晚上去KTV,我想想覺得不會有什麽問題,於是就去了。她那邊還有幾個朋友,我們一起去的溫莎,點了一箱啤酒,還有果盤什麽的,反正就是正常消費。”


  “那天晚上氣氛很不錯,她朋友開玩笑問她,我是不是她的新男朋友?何玉嬌大概是喝多了,摟著我的胳膊說“是”,然後整個人靠在我懷裏。”


  “說實話,我那天的確有些心動,覺得她對我應該有那麽點兒意思。我也打算喝完酒帶著她去外麵開個房間……嗯,主要……主要是活躍一下氣氛,不是你想的那種。可後來她不知道怎麽搞的酒醒了,喝完以後跟著她朋友一塊兒上了車……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回家。”


  “前年新修道路,更換行道樹。我那段時間跟何玉嬌打得火熱……隻是普通朋友的那種,真的!我承認跟她有過摟摟抱抱,但我真沒碰過她,連嘴都沒親過。”


  “有一次,還是她約我出去唱歌,何玉嬌偷偷告訴我,說她把店門前的所有行道樹都弄死了。當時我聽了沒在意,因為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啊!過後何玉嬌才說:她覺得那些樹攔著我們做生意,很礙事。”


  虎平濤聽到這裏,眯起眼睛,疑惑地問:“你確定,她用了“我們”這個詞?”


  王凱點點頭:“是的,她指的就是我和她。天地良心啊!我那時候真沒做過那種事。我雖然不喜歡那些樹,卻沒想過要搞歪門邪道。”


  虎平濤邊思考邊問:“她為什麽要告訴你是她做的?”


  王凱神情有些呆滯:“我估計……何玉嬌是想要討好我……話又說回來,她這人很精明,表麵上這樣說,其實是為了她自己。”


  “討好你?”虎平濤覺得有些意外。


  王凱點了下頭:“因為我店裏的生意火爆,跟從前不一樣了。再說了,那些樹同樣擋著她的店麵。何玉嬌開服裝店,被樹擋著招牌,除非走人行道,否則很難看見那裏有個服裝店。我這邊做餐飲就不一樣,炒菜的時候有香味,中午和晚上高峰期的時候還有客人在外麵排隊,平時城管沒檢查的時候還能把桌子擺在人行道上。所以她弄死那些行道樹,主要是為了她自己。”


  “那天我們在外麵玩的很晚。一點多的時候她朋友就走了,何玉嬌說是還想喝,我就帶她去了附近的一個燒烤攤。她在興頭上,大概是想要表功,就告訴我:她早就看那些樹不順眼,之前買過幾瓶草酸,澆在樹根底下。後來看著樹沒死,就上網查了一下,用刀子割掉樹根位置的皮,這樣一來肯定能行。”


  虎平濤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她以前還用過草酸?”


  這玩意兒腐蝕性極強,對人對植物都是毒藥。


  王凱點下了頭,很不好意思地咂了咂嘴:“其實我今天晚上用刀子割樹皮這招,是她教我的。”


  虎平濤搖頭,感覺有些好笑:“我就說怪了,你這人是做餐飲的,平時對植物應該不感興趣,怎麽可能用技術手段破壞行道樹?搞了半天,症結在這裏。”


  王凱繼續道:“那年,這段路上的十幾棵樹全死了。”


  “後來,換上了新的。”


  “其實這些樹對商鋪的影響不是很大。可何玉嬌不這樣認為,她覺得樹擋著店麵不說,還破壞風水。於是她趁著晚上沒人的時候,又像以前那樣來了兩次。”


  虎平濤飛快做著記錄:“也就是說,之前兩次搞破壞的人都是何玉嬌?”


  王凱點了下頭:“以前的事情,真的跟我沒關係。不信你們把何玉嬌抓起來一問就清楚。”


  虎平濤對此不置可否,問:“你和她之間究竟處於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還有,為什麽這次破壞行道樹的人是你,不是她?”


  王凱的神情有些犯難,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和她……何玉嬌很主動,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有女人投懷送抱,我肯定願意啊!再說了,她長得還可以,雖說不是很漂亮的那種,但比我老婆肯定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虎平濤搖頭諷刺:“你老婆在家裏帶孩子,你對她還有這麽大的意見?”


  王凱坦言:“我老婆文化程度不高,以前還經常打扮,可生了孩子以後就不顧忌這些……女人嘛,外表還是很重要的。你說我辛辛苦苦在外麵打拚賺錢,不就是為了過上好日子。這“好日子”對男人來說是啥概念?最根本的就是身邊有個好女人。”


  “到我這個歲數,有三個孩子……要不是我媽鐵了心想要個男孩,說什麽我也不會要這麽多娃。”


  “不是養不起,是真的太難了。光是入托上學,就得勞心勞力。以後孩子大了,兩個女兒就是別人的,要賠上一大筆嫁妝,兒子討媳婦還得花一大筆錢。算來算去都是我吃虧,何苦呢?”


  “我承認,我對何玉嬌是有想法的————她年輕漂亮,很會玩,很能給我滿足感。雖然我和她一直沒有發生過那種關係,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都很高興,都很舒服。”


  “我問過何玉嬌,願不願意跟我進一步交往,願不願意嫁給我?她說有點兒快了,想跟我進一步處處看。我覺得這回答挺實誠的,因為她一直沒跟我要過錢,也沒讓我給她買過貴的東西。這麽說吧,從我感覺她對我有那麽點兒意思開始,直到現在,每次出去玩都是我掏錢,可加起來也不多,林林總總幾萬塊吧!一、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再加上她的店又在我隔壁,所有動靜都清清楚楚。”


  “她跟她以前的男朋友分手以後,真沒找過別的男人。何玉嬌平時都在店裏,有客人就招呼客人,沒客人的時候就玩手機看短視頻。反正我是沒發現她在這方麵有問題,所以那次才打著膽子問她關於結婚的事兒。”


  “這次新換了行道樹,是我自己主動這麽做的。”


  “她畢竟是個女人,不能每次都讓她上。”


  “再說了,我也是為了在她心裏留個好印象。我……畢竟是個男人。”


  虎平濤疑惑地問:“既然你都這麽想了,為什麽還怕你老婆知道?”


  王凱猶豫了一下:“……我了解過現在的《婚姻法》,也偷偷谘詢過律師:離婚的時候,夫妻雙方共有財產是要分割的。我媳婦兒那個人重情,她肯定選擇要孩子,說不定三個都要。我得花大力氣把兒子留下,還得藏下一部分錢,包括店裏的股份,這樣離婚的時候就不會吃虧。”


  虎平濤譏諷地說:“你想的還挺周全。”


  王凱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對我有看法,可我也有我的難處啊!以前開小吃店,沒什麽錢,誰也不把我當回事兒。後來店裏生意好了,一個月下來能掙好幾萬,尤其是旺季,一個月十萬塊都有。錢多了就有朋友,平時吃飯喝酒,別人都是一家子,都問我為什麽不帶著老婆孩子一塊兒來?”


  “我怎麽帶啊!”說到這裏,王凱捶胸頓足:“老婆連生三個孩子,胖得跟豬一樣,那腰比水桶還粗。你說你化個妝打扮一下,出去還能見人。可她倒好,幹脆徹底放棄,每天在家裏帶孩子,以前還能做點兒家務,後來嫌煩幹脆請了個保姆。煮飯洗衣服帶孩子全部交給人家,她每天就是玩手機刷劇,每天早上睡到十點多鍾才起床,連下樓買菜都不願意。”


  “好吃懶做,不胖還等幾時?以前的衣服裙子全都穿不上了,她就從網上買了好幾套家居服,那個寬鬆,穿著不累。”


  “我也想帶著她一塊兒出去啊!可她這樣能見人嗎?你見過有哪家的媳婦穿睡衣跑出來的?何況我叫過她幾次,她壓根兒不願意。說是走路累……的確,我看著她都覺得累了。稍微走遠點兒就喘氣,上一層樓就要歇會兒,身上的肥肉……算了不說了,我真的是沒辦法,攤上這麽一個老婆,別說是我了,換了任何男的都想離婚。”


  這些話與案子沒有直接關聯,卻有間接關係。


  虎平濤沉默片刻,認真地說:“故意藏匿婚後財產,這是犯法的。”


  王凱也豁出去了,直截了當地說:“結婚這麽多年了,我老婆越來越懶。以前開小吃店掙錢少,她每天一大早就起來熬稀飯蒸包子,我負責燒鍋炸油條。後來加盟福佳樓,她反倒當起了甩手掌櫃,什麽也不管,所有事情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


  “她說她要生孩子,所以呆在家裏管賬,要我每個月把錢給她就行。剛開始的那半年,我老老實實每個月把店裏的賬本交給她,所有利潤全部打到她的卡上。女人嘛,都是用錢養出來的。我不是守財奴,也想得開,畢竟兩個人過日子,相互信任很重要。”


  “可後來我發現她連續給了她娘家好幾筆款子,加起來有二十多萬。那時候我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所以就留了一手————那個月我扣下兩萬塊營業款,想著試試她的反應。她愣是沒看出來,銀行那邊打過去多少款子,她就以為當月有多少收入。”


  說到這裏,王凱問:“這不能算是故意藏匿婚後財產吧?”


  虎平濤冷靜思考,感覺這事很棘手:“這個不好界定,我沒法給出你準確的回答。建議你還是走司法程序。”


  王凱歎了口氣:“我承認我的確私下藏了些錢,因為我覺得這日子實在是很難過下去了。我每天在外麵早出晚歸,累死累活,她在家裏逍遙自在……憑什麽啊?”


  “我不願意跟她鬧上法院,大家還是好聚好散。大不了房子歸她,我有力氣,人也勤快,隻要熬上幾年就能緩過來。到時候再買房買車,該有的都會有。”


  “說實話,其實我對何玉嬌談不上什麽愛情。警官,不怕您笑話,我三十幾快四十歲的人了,什麽愛情啊夢想啊對我來說都是個屁。我早就過了談戀愛的年齡,找女人不就是圖個新鮮圖個爽快?何玉嬌年輕漂亮,跟她在一起我覺得很輕鬆,也沒有心理負擔。她也不是那種在外麵亂來的女人。如果每天花天酒地,跟別的男人隨隨便便就抱在一塊兒,我才不會要呢!”


  這些話已經偏離了案件本身。


  虎平濤沒有催促王凱,也沒有將話題轉移到原來的位置。他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很久,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跟你老婆攤牌?”


  王凱無精打采地回答:“原本是想要拖一陣子,過了年,或者再晚些時候。現在嘛……唉,看來是瞞不住了。”


  虎平濤平靜地說:“既然前幾次都是何玉嬌破壞行道樹,那你在其中就不承擔相應的責任。有一說一,我們隻算這次。”、


  他隨即補充道:“當然,這還需要調查,最後確定以後才能做結論。”


  “要不要給你家裏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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