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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警嫂

  虎平濤是個人才,派出所、緝毒隊、刑偵隊,還有經偵大隊,各個部門都搶著要。


  王雄傑垂涎虎平濤不是一天兩天了。


  嗯……男人對優秀男人的那種垂涎,不要想歪了。


  因為喝酒,把虎平濤輸給了雷躍,這是他長久以來的遺憾。


  盡管虎平濤現在職位高了,但王雄傑仍然沒有放棄。他固執的認為————虎平濤必須是刑警隊的人,哪怕現在不是,以後也一定是。


  蘇小琳昨天給虎平濤打的那個電話有些突兀。雖然因為張青保的死,虎平濤情緒低落,可他還是從電話裏聽出一些與平時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反常”的東西。


  反複問了,可蘇小琳就是不說。


  他隻能順著給廖秋、雷躍、王雄傑等人打了電話,請他們對蘇小琳給予幫助。


  廖秋和雷躍都是忙人,尤其是雷躍,現在職位高了,事情多,忙得連家都顧不上,隻能口頭上應和幾句。


  王雄傑也忙,不過手上的幾個案子線索都在省城,也就沒有外出公幹。昨天晚上恰好在城郊重機廠老廠房那邊調查,今天一大早回城,剛好路過商務廳,就順帶著繞進來看看蘇小琳,以後在虎平濤麵前也算是有個交代,順便拉近關係。


  他知道蘇小琳的辦公室。


  很巧,剛走上樓梯,就聽見樓上傳來一陣陣吵嚷。王雄傑為人仔細,於是放緩腳步,邊走邊聽,等到進了辦公室,已經把事情來龍去脈聽了個大概,再加上薑潔最後威脅蘇小琳要打官司,郭玲鈺出來站台幫腔……他已經對事情經過有了清晰的理解。


  警察製服對普通人同樣具有威懾力。圍觀者自覺地分開一條路,讓王雄傑等人走進來。


  他徑直走到蘇小琳麵前,隨手指了一下站在對麵的薑潔:“人家說得沒錯,遇到這種事情不能藏著掖著,得報警。就像那句話說的:專業的事情,必須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


  蘇小琳知道王雄傑站在自己這邊,聽起來是幫助薑潔,其實是在說反話。她抬手順了順頭發,尷尬地笑了一下:“王哥,我想著事情不大,她本來就是無理取鬧,隨便說幾句也就過去了。可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王雄傑拖長腔調,把眼睛一瞪:“既然你嫁給小虎,那就是警嫂。既然是我們的人,就不能被欺負。剛才在外麵,我已經聽清楚了,這事兒你占理,所以千萬別怕,我們會給你撐腰,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薑潔在旁邊聽得一陣火大,也越發心虛,神情從凶狠轉為愕然,隨即變得猙獰起來:“你們……你們是一夥兒的!”


  王雄傑沒理她,轉身對顧德偉道:“小顧,打電話給轄區派出所,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這事兒簡單,把雙方當事人帶回局裏,做個傷情報告就清楚了。”


  薑潔頓時急了,她示威般揚起那份體檢報告,振振有詞:“用不著!我這兒有現成的。”


  王雄傑伸出右手:“拿來給我看看。”


  “憑什麽給你?”薑潔縮回拿報告的那隻手,有些畏懼,口頭上卻不認輸:“要是你撕了怎麽辦?這是證據,她必須賠我醫藥費。”


  王雄傑“噗嗤”一聲笑起來:“這麽多人,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我還是警察,我會故意銷毀證據?你想多了。”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隨便,給不給看都無所謂。反正已經報案了,就得走程序。八十萬是個很大的數目,不是你說要就能給的。”


  王雄傑隨即轉向蘇小琳,很不高興地皺起眉頭,抬手給了她額頭上一個爆栗:“你之前就該給我打個電話。”


  平時與虎平濤開玩笑開慣了,對蘇小琳也這樣。


  蘇小琳捂著腦袋,愁眉苦臉地說:“王哥你們工作忙,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再忙也得顧著你,因為你是警嫂!”


  王雄傑轉過身,麵向眾人:“琳琳的丈夫是警察,這事兒大夥兒都知道吧?”


  圍觀者紛紛點頭。


  “她男人在邊檢站,搞緝毒的。”王雄傑認真地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沒有休息,都在外邊忙。元旦、春節、國慶……你們放長假外出旅遊,陪伴家人高高興興過節,琳琳的丈夫還在工作。”


  “都說警察忙,但我們忙的不一樣。邊境一線的公安幹警除了日常工作,他們還要麵對更多的問題。”


  “就說蚊蟲蛇鼠吧!這是最常見的。邊檢站每天晚上都要安排人值班,我去那邊搞過幾次調研,到處都是螞蝗,很多幹警被咬傷,晚上睡覺的時候枕頭上都是血。肩膀、胳膊、大腿……到處都是傷口。螞蝗這東西叮住人就不放,非得撒鹽才管用,巴在身上一咬就是一個洞。”


  “隱翅蟲你們知道吧!個很大的那種蟲子,專門盯著脖子咬,因為那是血管集中的位置。很多邊檢站的警察被咬傷,傷口長紅斑、化膿、潰爛……那是脖子啊!距離腦袋最近的地方。要換了是你們,立馬上醫院,然後單位上給假休息。可他們呢?受傷也隻能挨著,每天還得巡邏站崗。”


  “邊境上是熱帶地區,到處都是蚊子。滇省十八怪裏有一句:三個蚊子一盤菜,五個老鼠一麻袋,說的就是這個。別說是平時站崗巡邏,就算坐在警務室裏也一樣,那蚊子攆都攆不走,蚊香藥水什麽的根本不管用。天熱,長衣長褲穿不住,空調什麽的就更別提了。有時候忙著工作,被叮迷糊了,一巴掌下去,手上全是血。”


  “再說說那邊的天氣。高溫,濕熱,混身上下都是汗。各位,到夏天的時候你們在戶外試試,時間短了還行,長期在那種環境下工作,身上到處長滿了痱子和水皰,癢得難受,抓下去皮膚就破。稍微好點兒,皮膚被汗水浸透,又開始癢了……就算你再能忍,皮膚表麵還是會起一片片的紅色丘疹。”


  “你們想想,四、五十攝氏度的高溫,誰不願意呆在屋子裏,吹著風扇,開著空調?誰願意站在太陽底下,火辣辣的,渾身都是汗,還得挨個兒檢查通關的人員車輛?可沒辦法啊!這些事情總得有人來做,否則咱們的國門如同虛設,誰都能進來。”


  周圍鴉雀無聲,就連郭玲鈺也神情凝重。


  王雄傑把蘇小琳拉到場子中央,麵對眾人,神情嚴肅:“這就是琳琳她男人的工作。因為保密條例限製,我不能說太多,隻能說點兒最普通的事兒。可就是這些,已經是普通人難以忍受的。”


  “我不是故意突出警察有多麽高尚,畢竟各行各業情況不同,各有各的苦和累。但警察和軍人,真正是掉皮掉肉不掉淚。那國歌裏是怎麽唱的?用我們的血肉,築起我們新的長城。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去邊境上走走,看看。那裏的警察真是個個都帶著傷,那才是男人身上真正的勳章。”


  “我們不求回報,隻希望得到理解。”


  王雄傑轉過身,直視著薑潔,眼裏滿含譏諷:“坐了人家的車,不給車費油錢也就罷了。你自己不小心受傷,反過來還要找人家要醫藥費。我幹警察幾十年了,以前在派出所,各種奇葩人物都見過,唯獨沒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


  薑潔聽得一陣火大,用尖細的手指指著王雄傑,破口大罵:“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信不信老娘現在就打電話舉報你?”


  王雄傑沒理她,轉身麵對著蘇小琳,問:“你之前給她那五千塊的時候,有沒留下字據?”


  “有。”蘇小琳連忙從包裏拿出薑潔按過手印的單子,還有連帶在一起的病曆本。


  王雄傑隨手接過,隨便看了兩眼,頓時搖頭笑了起來。


  “還真是軟組織挫傷。這醫生還是很實在的,沒打針也沒開消炎藥,就開了點兒外用的軟膏……這東西我知道,頂多不超過二十塊錢。”


  他轉向薑潔,意味深長地說:“琳琳跟你是同事,在一個辦公室,每天上下班都帶著你……你倒好,五千塊啊!還真能張得開這張嘴。”


  薑潔被他說得一陣心虛,眾目睽睽之下,她感覺臉都丟盡了。


  “……我……我家裏有事,我還約了醫生做檢查。”隨便找了兩個借口,薑潔抬起頭,氣鼓鼓地對蘇小琳道:“我沒時間跟你空耗著。今天就算了,這事兒改天再說。”


  她拿起拎包,轉身就要往外走。


  繼續留在這裏,非但得不到好處,說不定還會把自己陷進去。


  總之今天是失算了,非但沒有拿到想要的那份錢,還鬧得沸沸揚揚,連廳裏的領導都知道了。


  “喂,走那麽快幹什麽?”王雄傑連聲喝道:“小顧,攔著她,別讓她走。”


  顧德偉連忙擋在薑潔身前,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故意站在一起,嚴嚴實實圍成一個圈。薑潔左繞右繞根本出不去,隻好停下來,轉過身,用惱怒的眼睛死死盯住王雄傑。


  “你要幹什麽?”


  王雄傑沒理她,對蘇小琳認真地說:“像這種情況,你可以告她訛詐,或者是故意欺詐。”


  薑潔在旁邊聽著,頓覺心驚肉跳,連忙高聲喊叫起來:“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怎麽騙她了?”


  王雄傑對此置若罔聞,繼續對蘇小琳道:“三千塊就能立案,你這都給出去五千塊錢了,已經足夠立案標準。還有,她今天張口就找你要八十萬,現場還有這麽多人為你作證,她無論如何也賴不掉。”


  “還有這收條,還有病曆本,都是證據。白紙黑字加上紅手印……嗬嗬,隻要你願意,等會兒派出所的人來了,做個筆錄,就能當做案子來辦。”


  程雲霞早就看薑潔不順眼,在旁邊鼓動著蘇小琳:“就是。要我說,琳琳你就按這位警察同誌說的,直接報案。”


  她隨即轉向薑潔,抬手指著連聲怒斥:“你是掉進錢眼兒裏了,連自己人都要整。琳琳為人那麽好,你卻貪心不足。現在好了……八十萬……薑潔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你吃不了得兜著走。”


  王雄傑在旁邊慢悠悠地說:“根據《刑法》第二百二十六條規定:詐騙公私財物,數額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製,並處或單處罰金;數額巨大或有其它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以罰金;數額特別巨大或有其它特別嚴重情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沒收財產。”


  “八十萬這個數字已經很大了,屬於情節特別嚴重的那種。”王雄傑轉向薑潔,笑著搖搖頭:“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報警嘛,那就報啊!看看派出所的警察來了先抓誰。”


  他將雙手食指交叉,在空中碰了碰,做成一個“十”字:“十年徒刑,說不定比這更重……無期。”


  郭玲鈺畢竟是過來人,她很清楚王雄傑的做法究竟意味著什麽。思考片刻,郭玲鈺伸手拽了一下蘇小琳的胳膊,婉轉地說:“蘇小姐,這件事情的決定權在你。”


  王雄傑繼續對薑潔施加壓力:“撒潑耍賴是沒用的。一旦上了法庭,那就是從法律的層麵來解決問題。胡攪蠻纏那一套根本沒用,法官隻會依照事實量刑。”


  說著,他轉向顧德偉,加重語氣問:“小顧,怎麽派出所的人還沒過來?你打個電弧催一下。”


  薑潔慌了。


  她壓根兒沒把事情往壞處想。


  不就是撒個小謊騙個人而已,有那麽嚴重嗎?

  這上街買菜還經常遇到缺斤短兩。被發現了,態度好的給你補上;態度不好的,大不了吵一架,噴點兒口水。


  按照不同的年齡段,在事業單位工作的人大體分兩種。一種是像薑潔這樣四十多五十歲歲的老職工,當年按照國家政策分配,或者是走其它門路進來的。另一種就是年輕人,大學畢業以後考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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