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毛骨悚然

  我勸他:“活著就有機會,先拿到解藥再說,如果你不願意和她結婚,那就再和她離。大不了損失一些財產。錢財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賺,可是命卻隻有一條。聽話,你先把協議簽了,和她把證領了,拿到解藥解了身上的毒再說。”


  陸鶴鳴在手機上寫道:你不覺得事情蹊蹺嗎?為什麽這種解藥那麽難找,我們托朋友四處尋找都遍尋無果,但江娉婷偏偏就有?


  “你懷疑指使人給你下毒的人是她?”


  陸鶴鳴點點頭,寫道:要麽她在騙你,要麽就是她指使人給我下毒。這種惡毒的女人,我怎麽可能娶她為妻?再說了我先前和她舉行過婚禮,後來悔婚娶你。現在又和你離了娶她,等解了毒再離,外人會怎麽看我?視婚姻如兒戲?

  他說得對,道理我也都懂,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因為解藥在江娉婷手上,我們隻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


  但陸鶴鳴這次不知怎的,變得特別固執,任我好說歹說,就是不同意簽那份協議書,更別提和江娉婷登記領證結婚了。


  我勸說許久無果。


  眼看著他為了忍愛身體各部位的疼痛,疼得額頭冒細汗,卻又無能為力,真恨不得把他打暈,拿他的手按上手印,再綁去和江娉婷登記。


  可是這樣做,江娉婷那關又過不了。


  陸鶴鳴思忖了一會兒,從手機中調出個電話號碼,是緝毒隊隊長的聯係方式。


  陸鶴鳴示意我給他打電話,舉報江娉婷家裏藏有毒藥。


  這不失一個好的方法,但也有風險,萬一惹惱了江娉婷,她一氣之下拒交解藥怎麽辦?

  不過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別的好方法了。


  我猶豫了一會兒後把電話撥打出去,實名舉報江娉婷家裏藏毒。


  因為江家在霖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警察也會賣他們三分薄麵,隻有實名,才有用,畢竟現在的我在霖市也有些名氣。


  警察接到我的舉報便出動了,果真在江娉婷臥室的保險櫃裏搜到了陸鶴鳴中的那種啞毒,除此之外還有解藥。


  但這種毒藥和市麵上那種毒不一樣,藏這種毒,就和藏耗子藥一樣,並不犯法。


  目前也沒有證據證明給陸鶴鳴下藥的就是江娉婷,警察能做的就是把毒藥和解藥沒收,再口頭教訓江娉婷一頓。


  緝毒大隊長拿到解藥和毒藥後,在我的央求下,把藥物送到陸鶴鳴就診的醫院化檢。


  化驗結果出來後,醫生說這解藥確實能解那種啞毒,可以服用試試。


  與此同時,林鳳眠那邊也打來電話,說剛剛從當地一夥黑勢力手中買到解藥,她現在就回國,今天晚上天黑前差不多能到家。


  我長籲了口氣,陸鶴鳴終於能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正在這時,江娉婷卻把電話打來了。


  剛一接通,她就衝我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罵我言而無信,行事卑鄙,各種難聽的話從她嘴裏罵出來。


  我也不生氣,平靜地聽著她罵。因為毒藥和解藥已經拿到了,隻要找到那個逃出去的送水工,她江娉婷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等江娉婷終於罵累了後,我掛掉電話,給之前受理“送水工投毒案件”的警察打電話,問他們送水工的情況有眉目了嗎?

  他們說在西北偏遠地區,有人好像碰到過他,但當警察趕過去時,那人逃跑了。


  我對警察說:“我願意拿出一百萬賞金,全國懸賞那個送水工,一有消息就給我打電話。”說完要了賬戶,直接用網銀把這筆錢轉了過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一百萬找不到區區一個送水工。


  毒藥剩下的部分被隊長帶回了局裏,解藥被我帶回了家。


  陸鶴鳴看到那白色粉末狀的解藥,並不急著服用。


  他在手機上打道:等我媽回來後,服用她取回的解藥吧,我相信我媽。


  他說得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


  解藥確實能解那種啞毒,萬一再讓陸鶴鳴又中了新的毒怎麽辦?畢竟江娉婷為人刁鑽,並不可靠。


  又等了幾個小時,林鳳眠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短短幾天她憔悴了許多,仿佛老了十歲,顯然為了陸鶴鳴的事情殫精竭慮。


  林鳳眠拿出解藥,從外觀看和從江娉婷處搜來的解藥差不多,同是白色粉末狀。


  林鳳眠讓陸鶴鳴按照服藥說明服下。


  服下藥半個小時後,陸鶴鳴開始狂吐,直吐得天昏地暗,把肚子裏的膽汁都吐出來了。


  一個小時後,陸鶴鳴骨頭的酸痛減輕了許多。


  又過了兩、三個小時,他喉管疼痛發麻的症狀也緩解,因為方才折騰得厲害,飯也沒吃,便睡著了。


  我怕有什麽閃失,便和衣臥在他身旁陪著他,中間隔三差五去地去試試他的鼻息,摸摸他的額頭,好在額頭溫度一直正常。


  終於熬到天亮,陸鶴鳴醒了。


  我便下床倒了杯溫水遞給他,陸鶴鳴喝下後對我說:“我餓了,讓廚子給我弄點飯吃吧。”


  說完後,我和他都驚住了。


  怔了一下後,我抱著他喜極而泣,他終於能發出聲音了,隻是因為好多天沒說話的原因,聲帶微有些變聲,還需要再好好休養。


  我急忙跑出去喊廚子,給陸鶴鳴做他愛吃的飯菜,經過林鳳眠房間時特意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並且把江娉婷用解藥威脅我和陸鶴鳴離婚之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我不想對她有所有隱瞞。


  林鳳眠聽到江娉婷如此這般,氣得咬牙切齒。


  她告訴我,這種毒藥壓根就不會十天致命,但最遲也撐不過一個月,但是時間太久的話身體器官容易受損,即使拿到解藥,也回天無力了。


  好啊,這個江娉婷,真的好會趁火打劫,幸好陸鶴鳴留了一招。


  正在我們剛剛鬆口氣的時候,陸風鳴給我打來電話,聲音哭喪著說他媽媽出車禍了,送到醫院搶救無效,醫生宣布死亡。


  我聽得心尖一顫,雖然不太喜歡唐晚玉,但聽到她的死訊,還是覺得毛骨悚然,脊背一陣陣的發寒。


  最近陸家出事的太多了,處處透著古怪。


  陸鶴鳴中毒初愈肯定不宜出現在這種場合,林鳳眠更不適合了,我便沒告訴兩人。


  借口去醫院探望朋友,我去了唐晚玉所在的醫院,臨出門時想了想,我帶了個保鏢陪著我,我也怕死。


  唐晚玉所住的是一家昂貴的私立醫院,走廊裏靜悄悄的,此時唐晚玉已經從ICU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很快就要被轉到停屍間了。


  屋子裏擠了許多人,有唐晚玉的爸爸媽媽,唐嘉爾也在,陸風鳴也在,陸鹿鳴早已哭成了個淚人兒。


  我看著小小的鹿鳴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這麽小的孩子,就沒了媽媽,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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