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盡心盡力
作為甲方合作代表,柳顏肯定比在場的人更清楚這件事。
我馬上給柳顏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撥通,我問道:“媽媽,海市規劃局一把手高風嵐進去了,並且牽連到了鶴鳴,他今天下午被帶走配合調查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柳顏說道:“我也是剛接到消息,你別先急,說不定真的隻是配合調查,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兩三天差不多就會放回來,先靜觀其變。如果三天後還不回來的話,我們再想辦法。我已經托人替我打探消息了,一有消息就給你打電話。”
“好的,謝謝媽媽,有勞您了。”
“放心,我是你親媽,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況且我和陸鶴鳴是合作關係,於公於私,我都會想辦法撈他出來的。你別太著急,著急也沒有用,保重身體要緊,尤其你現在還懷了孕,太過著急對胎兒不好。”
每個人都讓我冷靜,讓我不要著急,可是我能不急嗎?
各種不良後果在我腦中不停翻飛,越想越亂,越想越害怕。
一害怕就更著急了,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坐都坐不住了,一會兒站起來在房間裏踱來踱去,一會兒拿出手機給陸鶴鳴打電話,可是手機還是打不通。
我又坐下來翻熱搜,目前還沒有關於陸鶴鳴的任何不良消息,我鬆了口氣。
或許因為今天來的賓客都是陸家本家人或者陸氏姻親,應該不會隨便上傳有關陸鶴鳴的不良視頻或者文字之類,畢竟這樣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連夜趕往海市市區,和柳顏匯合,直到第二天中午,柳顏托的人才回消息,說是高風嵐為了減刑一口咬定陸鶴鳴行賄,但陸鶴鳴拒不承認,隻說和高風嵐會麵都是正常辦事,並沒有任何額外行賄。
因為是分開審理,兩人各執一詞,口供對不上的話,暫時就不會立案,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放出來,還要繼續審理,難免會采取非常手段,到時陸鶴鳴肯定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一想到他那麽高傲那麽矜貴的人,會被各種淩辱,甚至還有可能被虐待,我的心就跟貓抓似的難受。
我才不管事情真相,我隻想讓陸鶴鳴平安歸來,我不想他受一點兒苦。
其實,這種事,在國內並不少見,沒出事的話,一切都好商量,但是一出事,就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全塌了,隻要有所牽連的都會被殃及。
不過這種事通常當事人都做得比較隱秘,再加上陸鶴鳴常年與這些官員打交道,所以行事都非常小心,不會留下任何能被抓住的證據,所以真要算起來,也是可大可小的。
如果上麵有人,且權勢夠硬的話,隻要說一句話,陸鶴鳴就能被放出來,但是如果沒有後台的話,即使求爺爺告奶奶,跑斷腿也沒用。
陸氏在霖市頗有些權勢,但僅限於霖市,並且權勢也隻是在商界,要知道官和商之間永遠隔著一道鴻溝。再加上這件事出了霖市,陸氏的關係網就更不好使了。
他們能做的就是為陸鶴鳴請最好的律師,其他就無能為力了。
林鳳眠也是,在海市並有沒有足夠的關係網,況且她晚年後一直修身養性,不問世事,出了事,隻能拿錢消災,可陸鶴鳴現在攤上的的事並不是有錢就能夠解決的。
最大的指望就是柳顏了,好在柳顏看在我的麵子上,做得盡心盡力。
她把但凡能夠得著的關係都找了個遍,可是高風嵐一出事,人人自危,生怕牽扯到自己。
這種時刻,除非特別特別親近的人,比如血親至親,一般人都不願往自己身上攬,生怕牽連到自己。畢竟,身在官場上的這些人,沒有人不怕查,一查的話,多多少少都能查出點什麽。
陸鶴鳴到今天為止,已經被帶走了五天,說好的隻是配合調查,後來變成了犯罪嫌疑人,被刑事拘留了。
並且不讓我們見他,隻有律師可以會見,我們想見他,隻有到法院開庭才能見到。
柳顏托了關係,我才得以見到陸鶴鳴一麵,但會麵時間隻有短短五分鍾。
陸鶴鳴比往常瘦削了不少,因為瘦了棱角越發分明,簡直就像刀刻似的,原本英俊的臉因為長了些胡渣略帶滄桑,估計在裏麵沒少受煎熬。
還沒開口說話呢,我的眼淚就嘩嘩地流下來了,我用手背擦了擦,聲音哽咽地問他:“鶴鳴,他們有沒有虐待你?如果有的話,我告他們。”
陸鶴鳴笑著安慰我:“不要擔心,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沒人敢為難我。”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為了安慰我,故意這樣說的,不過柳顏也托人打點了,應該會不會好一些。
陸鶴鳴見我一個勁地抹眼淚,笑著說道:“別哭了,搞得好像我發生了什麽大事似。放心,我命硬,肯定不會有事的,我還要等著看我們的清鳶和川柏出世呢,怎麽可能會輕易倒下。再哭下去,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我從包裏抽出紙巾,抹幹淨眼睛,嗔道:“都什麽時候,你還有閑心說笑,還管我好看不好看?陸鶴鳴,我都快被你擔憂死了,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出來。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這幾日,我天天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感覺老了好幾歲,體重一直沒增長。川柏和清鳶最幾日的胎動都比往前少了,可能是因為知道爸爸出事了,跟著擔憂吧?”
提到孩子,陸鶴鳴的神情頓時變得溫柔起來,他隔著玻璃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龐,說道:“所以你要堅強啊,蘇菀,不能一遇事就哭哭啼啼的。‘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你馬上就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要比以前更堅強才對,這樣才是我陸鶴鳴的女人。對了,替我對嶽母說一聲‘謝謝’,托她的福,這些人對我還算客氣。”
我剛要開口說話,時間到了,有兩個穿製服的人進來,把陸鶴鳴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