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喘不開氣

  紙箱子快要打到她頭上時,江娉婷一矮身躲了過去,她四下看了看,從身邊酒架上抄起幾隻酒瓶就往我頭上扔。


  第一隻酒瓶扔過來的時候,我一閃身躲了過去。


  第二隻扔過來的時候,我沒躲開,酒瓶擦著我的頭過去了,我被打得頭暈眼花的,扶住牆才沒摔倒,酒瓶摔到地上碎成幾片。


  江娉婷趁機追上了我,拿著手裏的酒瓶子就往我頭上使勁地砸,鮮紅的葡萄酒混著血順著我的頭往下流。


  我抹一把,濕淋淋的。


  情急之下,我在地上四處抓摸,摸到方才摔碎的酒瓶,就往江娉婷頭上砸去。


  江娉婷一歪頭,躲開了。


  我無心戀戰,爬起來就往樓梯上跑,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下室,越快跑出去越好。


  江娉婷緊跟著追上來,一腳踹到我的腿彎上,我沒防備,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頭上的傷口疼得厲害,血已經流得滿臉都是,眼睛也發花,看什麽都是重影。


  江娉婷牢牢按住我,快速地把我的手和腳綁住,然後又拿出一根長長的繩子將我一道一道地捆在酒架上。


  她取了舊衣服,堆在我四周,又從酒架上取了十幾瓶白酒,一一打開,灑在舊衣服上,做完這一切後,江娉婷從兜裏摸出打火機把舊衣服點燃。


  火“騰”地一下子燒了起來,幹燥的舊衣服混著白酒,燒得特別旺,我的臉熱熱的,紅紅的,恐懼加上難受,讓我十分慌張。


  地下室本來空氣就不流通,火一燒起來,更覺得窒息,我快要喘不開氣來了。


  江娉婷又把那些舊紙箱裏加進來,往裏又倒了些白酒,看到火燒得如此旺,滿意地哈哈大笑。


  我衝她喊道:“江娉婷,你快給我鬆綁,放我出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再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江娉婷一臉猙獰,對我大聲吼道:“賤女人,就是讓你死啊!蘇菀,這是我送你的大禮,滿意嗎?開心嗎?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要讓你大喜變大悲!告訴你,得罪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火越燒越旺,眼看著就要燒到我身上來,我使勁掙紮,卻掙紮不動,衝江娉婷發瘋似的嘶吼:“江娉婷,你真的是瘋了!這樣下去真會鬧出人命的。你殺了我,你也要償命的,你知道嗎?你還這麽年輕,就這麽死了,不值得!快來幫我解開繩子,我不會報警的!”


  江娉婷哈哈大笑,笑得歇斯底裏,“放心好了,這個地方沒人會找到的,即使找到了,現場所有的證據都被我一把火燒光了。即使報警的話,怎麽查也查不到我頭上的!你就放心地走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看在我們相交一場的份上,到時我會去你墳前幫你燒點紙錢的!”


  “我不要,不要!”我見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大聲哭著向她求救道:“江小姐,無論大人有什麽恩怨,可是孩子是無辜的,請你看在我肚中孩子的份上,網開一麵,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的孩子?就因為你肚子裏的孽種,我才失去了陸鶴鳴,你覺得我會看孩子的份上放過你?你太天真了!蘇菀,你就乖乖地享受吧,帶著你的孽種一起上天吧!”


  “瘋子,瘋子!江娉婷,你真是瘋了!救命啊!救命啊!”我本能地大聲求救。


  可這兒是地下室,並且此處荒無人煙的,任我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到。


  江娉婷陰陰惻惻地笑道:“姓蘇的,你是不是嚇傻了啊?竟然喊救命?這兒是我們很久前的舊家,周圍的人都搬走光了,哪會有人來救你啊?做夢吧!”


  巨大的恐慌之下,我的腦子已經不清醒了,苦苦地求饒道:“江小姐,求你放過我吧,如果你肯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做對,我把陸鶴鳴讓給你。我自己一個人遠走高飛,找個陸鶴鳴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這樣你總可以放過我了吧?”


  江娉婷冷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道:“現在知道求我了?可惜已經晚了,上次你就說要離開陸鶴鳴,離得遠遠的,結果呢?不還是跟他結婚了?還把我弄進拘留所關了那麽久,讓你說話不算數啊,讓你起訴我啊,哼,敢得罪我!”


  這女人軟硬不吃,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幹嘛要撤訴?直接告她告到死好了。


  江娉婷見火勢越來越大,我越來越焦急,越來越驚慌,她狂笑了一陣後,迅速地跑了出去,把門從外麵鎖上了。


  火勢蔓延迅速,很快就燒到了我的鞋子。


  我使勁跺腳,想把火撲滅,可是徒勞,我隻能用力地把鞋甩掉,使勁往後縮著,不讓火燒到我身上。


  我快速地逡巡了下四周,把被繩子綁住的雙手放在酒架的棱角上使勁地磨啊磨,奈何繩子太粗,短時間內根本磨不斷。


  情急之下,我猛地一撞酒架,酒架上“撲棱棱”掉下來幾個酒瓶,摔到地上,碎成幾片。


  我小心翼翼地用腳把離得最近的一塊碎片夠過來,費力地用手捏住,用碎片的刃處把手上的繩子鋸斷,等手上的繩子斷開後,我終於解放了雙手。


  這時火已經燒到我的衣服上。


  我飛速地拿起酒瓶碎片,用最快的速度切斷我身上和腿上的所有繩子。


  終於重獲自由了。


  我使勁拍打著我旗袍裙擺上燃著的火苗,

  把火苗拍滅後,我拔腿就往樓梯上跑。


  跑到門口去拉門,這才想到門被江娉婷從外麵鎖上了,我使勁拽都拽不開。


  我又跑進地下室,飛快地取了一個木凳,回來不停地砸門上的鎖。


  火焰讓地下室內的溫度快速升高,我的額頭上不停地冒著豆大的汗,汗水混著血液蟄得眼睛疼,可我顧不上矯情,用力地砸,一下,兩下……鎖頭漸漸鬆動。


  眼瞅著就能逃出去了,我心中一陣暗喜,同時加大力度砸門。


  忽然,門被從外麵撞開了,巨大的撞擊力一下子把我衝到牆上,我下意識地護住肚子,門板砸得我的手背疼,手背上的皮都蹭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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