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緩兵之計
柳顏邀請我去她家,盛情難卻,我跟著柳顏坐著她的私家車去了位於城郊的家。
她家是一棟豪華的連排別墅,房子有四層,裝修優雅別致,但房間裏卻充滿著濃濃的女性氣息,種種細節透露出這所住宅裏沒有男主人。
我有些納悶,柳顏無論外貌還是身家各種綜合素質都遠遠超過普通女人,怎麽會沒有老公或者男伴呢?
和柳顏在一樓客廳坐好後,她喊劉嫂來上茶。
劉嫂泡好茶端過來,看到我時表情先是一愣,接著轉而為笑,但也隻是笑而不語,一直站在旁邊暗暗地打量我。
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柳顏可能也覺察出來了,抬頭看了她一眼,劉嫂意會,自覺退出去了。
柳顏和我隨便地說些家長理短,那副親切的模樣就像隔壁鄰居阿媽一樣,一點架子也沒有,我先前的拘謹很快就沒了。
說到興起時,柳顏突然說了句,“小菀,你把頭伸過來。”
伸頭幹什麽?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走到她身邊蹲下,把頭低到她麵前。
柳顏抱著我的頭,摸摸索索的,也不知在做什麽,突然覺得頭皮一疼,好像幾根頭發被扯下來了,我情不自禁地“啊”了聲。
柳顏拿著一根白發,對我說:“你看,有根白頭發,方才在車裏就看到了,扯疼你了吧?”
“沒事,不疼的。”我從她手裏接過那根白發懊惱地說,“都長白頭發了,肯定是最近熬夜熬的,以後可不敢熬夜寫稿子了。”
同時驚訝於她對我做這麽親膩的舉動,這種舉動也就母女或者閨蜜之間才會做吧。不過轉念一想,她都收我為幹女兒了,做這種舉動,好像也在常理之中。
柳顏莞爾一笑,“你還年輕,以後多吃些黑芝麻、何首烏之類的補品,頭發自然就變黑了。”
在柳顏家坐了一會兒喝了幾杯茶後,我要回海市,她又邀請我在她家住下來,明天一早做早班車回去。
我對她一無所知,不知她為什麽憑白認我做幹女兒,還這麽放心地讓我在她家留宿。反正換作我,不熟的人,我是萬萬不會讓在家住的。
說話間柳顏開始打嗬欠,說她有午覺的習慣,要去二樓臥室睡覺,安排我去客房休息,等她睡醒後,帶我去“顏裳”的高級定製店參觀。
我睡不著,躺在客房的床上和金子用微信聊天,問她最近和陸秦風怎麽樣了?陸秦風有沒有和那個叫白丹的大學生了斷?
金子直接把電話打過來了,說:“蘇菀,你就別關心我和陸秦風了,還是關心關心你們家陸鶴鳴吧。”
我驚訝地問:“陸鶴鳴怎麽了?”
“你不知道?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陸鶴鳴最近正在籌備和江娉婷的婚禮呢。”
“什麽?婚禮?”我的手機一下子摔到地上。
半晌才反應過來,我就說呢,陸鶴鳴最近怎麽一直疏遠我,原來是準備要和江娉婷結婚了。
隻是他既然要和江娉婷結婚,還和我領結婚證是什麽意思?
想重婚嗎?這男人真是耍得一手好心機。我先前就納悶呢,怎麽憑白要跟我領個結婚證,原來是“緩兵之計”啊。
行,跟我玩兒陰的,三十六計都用上了。
我的大腦麻麻的,一股子熱乎乎的東西直往胸口亂竄,按捺不住的氣憤。
我撿起地上的手機,試了試還能用,直接給陸鶴鳴撥了個電話,這次他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我也是氣急了,劈頭蓋臉對他就是一頓痛罵,“陸鶴鳴,你算老幾啊?明明和江娉婷都要結婚了,還吊著我玩幹嘛?腳踏兩隻船嗎?還讓程青送兩本結婚證來忽悠我,就不怕我告你重婚罪嗎?卑鄙小人!”
陸鶴鳴卻慢悠悠地說:“那你去告啊。”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氣結,“你,你無恥!想和江娉婷結婚是吧?看我能讓你結成吧!”
陸鶴鳴好像有些緊張,勸我道:“蘇菀,你先別衝動,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給你個交待。”
他這樣一說,我更生氣了,斥責道:“等時機到了,你和江娉婷婚都結了,婚後你們再生一堆娃,你們夫妻恩恩愛的還跟我交待個毛線啊!到時你是不是又要逼我離婚了?陸鶴鳴,把我當個大傻子似的耍著很好玩嗎?”
陸鶴鳴還生上氣了,“誰耍你了?等你回來,聽我跟你細說!”
“細說什麽?我不想聽,我隻認事實!事實就是你是個花心大蘿卜!陸鶴鳴,你說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壞呢?壞得頭上生蛆腳底流膿!壞得不著邊!”
陸鶴鳴長這麽大,顯然很少被人罵,現在被我劈頭蓋臉一頓罵,有些受不了,斥道:“蘇菀,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怎麽那麽多罵人的話?嘴給我放幹淨點。”
“罵你怎麽了?你不該罵嗎?我還有更多罵人的話呢,陸鶴鳴,你這個斯文敗類,豬狗不如的東西!”
“蘇菀,你夠了!再罵,我們就離婚吧!”陸鶴鳴的聲音突然提高。
“好啊,離就離,誰怕誰,這有名無實的婚姻,我受夠了!”我對著手機話筒一字一頓道:“陸鶴鳴,明天等我回霖市,就跟你去民政局離婚!誰不離,誰是龜孫!”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掉了,把手機扔到床上。
陸鶴鳴再打過來,我直接把手機關了機。
剛扔掉手機,房門被人推開了,柳顏頭發微微有些亂,穿著一身珍珠粉色真絲睡衣走了進來,“小菀,你怎麽了,怎麽生那麽大氣?你不是早就離婚了嗎?又要跟誰離婚呢?”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還在柳顏家,方才太過生氣了把這點給忘記了。
我一臉歉意地對她說:“柳姨,不,幹媽,真不好意思,都怪我剛才打電話聲音太大,把您吵醒了。”
“沒事,這個不要緊,我也該醒了。我是問你,是誰惹你生這麽大氣了?跟幹媽說說,幹媽替你收拾他。”柳顏說完把袖子往上挽了挽,那架式頗有些像護犢子的媽媽,聽到自己孩子受委屈了要去打回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