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人工呼吸
剛才跳下水來救我們的,竟然是陸鶴鳴。
難怪江娉婷先前一直死拽著我不放,看到有人下水忽然鬆開了我。
而我卻傻了吧唧地自己遊上岸,我應該也學江娉婷往下沉,裝柔弱,等著陸鶴鳴來救,趁機好使一把苦肉計。
陸鶴鳴把江娉婷救上來後,將她放在岸邊的平地上,開始用力按壓她的胸膛,按了十多下後,江娉婷突然大口大口地往外吐髒水。
吐了幾口髒水後,江娉婷卻仍舊閉緊雙眼,好像昏迷過去了似的。
一張巴掌小臉變得蒼白,奇怪的是臉上的妝卻沒花,所以雖然有些狼狽,卻不難看,反而帶了絲楚楚可憐的感覺,估計提前做了功課,用了全套的防水化妝品。
這心機,我自歎不如。
陸鶴鳴見江娉婷一直醒不過來,眉心微擰,思忖了下,就要俯下身去給江娉婷做人工呼吸,眼瞅著兩人的嘴就要貼到一起了,我的心裏一酸。
當著我的麵就親嗎?
我別過臉去,不想看這對男女。
就在此時,陸鶴鳴忽然朝我這邊看了一眼,問道:“你會人工呼吸嗎?”
“我,我嗎?”我沒想到陸鶴鳴會突然問我,下意識地擺擺手道:“我不會。”
忽然反應過來,他可能是礙於我在,不想和江娉婷嘴對嘴做親密舉動,所以想讓我給江娉婷做人工呼吸,急忙道:“會,我會。”
如果我給江娉婷做人工呼吸,就不用他做了,所以不會也得會。
雖然和江娉婷嘴貼著嘴有點惡心,但也比看陸鶴鳴和她嘴對嘴強。
“你到底會不會?”陸鶴鳴耐心已失,濃眉微蹙,“不會的話,我就做了,人命關天的開不得玩笑。”
“會,會,我會。”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江娉婷身邊,蹲下深呼吸一口氣,學電視裏那樣捏著她的鼻子就往她的嘴裏吐氣。
陸鶴鳴走到一邊去,打電話叫醫生。
就在我的嘴唇要貼到江娉婷的嘴唇上時,她忽地睜開眼睛,冷冷地望著我,“蘇菀,你要幹什麽?”
這人不是昏迷了嗎?
怎麽說睜眼就睜眼了?
我忽然明白了,這女人是在裝昏迷。
我就說呢,此事處處透著詭異。
我意味深長地對她說:“你溺水昏過去了,老是不醒,所以我要給你做人工呼吸。來,江小姐,我們繼續吧。”
“你起開,誰要你給我做人工呼吸,惡心死了!”江娉婷忽然坐起來,一把推開我,但是在望向陸鶴鳴時卻又變得嬌滴滴的,“鶴鳴哥,我頭暈,渾身沒勁,你抱我去醫院吧。”
陸鶴鳴見她清醒了,還能說話了,這才鬆開眉頭,說道:“汪醫生一會兒就過來了,我剛給他打過電話,等他過來,幫你處理處理。”
我彎下腰去扶她,“江小姐,地上涼,我們去椅子上坐著等醫生來好嗎?”
江娉婷輕輕地“哼”了聲,別過臉去,指著我的鼻子對陸鶴鳴說:“鶴鳴哥,就是這個女人把我推下水的,她明知道我不會遊泳,還想把我推下水淹死我。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了,讓她走!”
我頓時目瞪口呆。
這是什麽騷操作?
我急忙辯解道:“江小姐,你在說什麽?明明是你拉我下水的,是你說你想賭賭看,看我和你在陸鶴鳴心中誰重要,怎麽又變成我推你下水了?”
江娉婷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胡說,我怎麽會傻到拿我的身體做賭注?就是你,對我懷恨在心,想對我下毒手。蘇菀,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外表看著老實,心卻這麽狠毒!”
說完她挪到陸鶴鳴身邊,可憐兮兮地拉起他的手說:“鶴鳴哥,你可不要被她騙了,剛才在池子裏的時候,她使勁掐住我的喉嚨想掐死我呢,幸虧你來得及時,否則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江娉婷說著說著哭了起來,直哭得抽抽噎噎,上氣不接下氣的。
哭了一會兒,她可能是怕陸鶴鳴不相信她說的話,露出自己的脖頸給陸鶴鳴看,“你看,我脖子上全是蘇菀掐的手指印。”
我和陸鶴鳴都向江娉婷望過去,隻見她那細白的脖頸上果真有幾道紅紅的指印,甚至還有兩個印子開始往外滲血了。
天知道她的脖子我碰都沒碰過,反倒是她一直抓著我的手臂,把我的手臂上掐得青一道紅一道的。
我語無倫次地反駁道:“你胡說,我沒有,我壓根就沒碰你的脖子,那是你自己掐的吧?”
江娉婷嗤笑道:“我怎麽可能自己掐自己?我傻啊?你別狡辯了,就是你掐的我!”
陸鶴鳴再看向我時,目光卻變得涼薄,“蘇菀,你過分了。”
聲音雖然不大,卻透著寒涼,讓我無端地覺得冷。
風一吹,簡直冷到骨子裏。
原來黑白就是這樣顛倒的。
但當時隻有我們兩個人,這種情況下,縱使我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江娉婷,你別血口噴人,我壓根就沒掐你,更沒想害死你,你別胡說八道,別誣陷好人!”可是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語蒼白無力。
正在我們倆爭得不可開交之時,莊園裏的汪醫生到了。
汪醫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醫生,穿著白色的醫生服,戴金邊眼鏡,長相斯斯文文的。
他幫江娉婷細細地清理了口中的髒物,又把她的身體倒過來,將體內的髒水排出,還給輸上了氧氣。
輸上氧氣後又幫她把脖子上那點兒傷口消好毒,再細細地抹上藥。
給她清完後,又要幫我清理,我擺擺手道:“沒事,就喝了幾口髒水,應該死不了。”
汪醫生笑道:“蘇小姐說話真是風趣,喝了髒水是死不了,但可能會拉肚子。”他遞給我一小包藥,“等會把這個吃了,免得腹瀉。”
“我沒那麽嬌氣。”嘴裏這樣說著,但還是接過了藥,心裏卻納悶,這醫生怎麽知道我的姓的?
忽然我靈機一動,問汪醫生,“醫生,江小姐脖子上的傷口能驗出是誰掐的嗎?比如會不會殘留著江小姐或者我手指上的DNA?反正就那麽回事,我也不太懂,看電視裏警察破案好像都是這樣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