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傲嬌
“啪!”
我臉上突然著了一記耳光,清脆響亮,我的耳朵刹時嗡嗡直響,很疼,比江娉婷打得還疼。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陸鶴鳴,“你竟然打我?你瘋了嗎?你憑什麽打我?”
陸鶴鳴忽然抽出腰帶,就朝我甩過來,眼瞅著腰帶就甩到我身上的時候,他又收了回去,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走過去想扶起他,卻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
他原本就咳嗽,再一用力咳嗽得更厲害了,簡直咳得上不來氣了,我聽著都難受。
陸鶴鳴咳了半天,扶著椅子坐下去,我倒了杯熱水遞給他,瞥到男人手指上沾了血,我的心慌亂得不行,語無倫次地問道:“你,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吐血了呢?幹嘛生那麽大的氣,都怪我亂說話。”
男人抬手把我端著的水打翻到地上,冷冷地望著我說:“我是死是活,關你什麽事?別假惺惺了。”
我歎口氣道:“好了,你就別跟我賭氣了,我跟梁溫文沒什麽事。昨晚你和江娉婷走後,我擔心她會使絆子,所以叫來梁溫文陪著我。你想想,我和他都是一身的傷,能做什麽事?如果真想做的話,早就做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啊?”
陸鶴鳴臉上的戾氣並未消失,但他也沒再說話。
我繼續說:“你要是還不信,我去做個婦科體檢證明給你看?”
男人輕”哼“了聲,別過臉去,還是不說話,但也沒再發怒。
這副傲嬌樣子,也不知道江娉婷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怎麽受得了。
見他麵色稍微有些緩和,我抽了幾張紙走到他身邊,幫他擦擦手,試探著摸了摸他的額頭,稍微有些燙。
我問他:“你這是怎麽了?吐血是胃或者肺有毛病,你做過檢查了嗎?”
陸鶴鳴薄唇抿得緊緊的,木然地望了我一眼,還是不開口。
真讓人頭疼,這男人生起氣來怎麽比個孩子還幼稚呢。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對他說:“你再不說話,我走了啊。”起身作勢朝門口方向走去。
走了七八步的時候,陸鶴鳴終於開口了,“創傷性脾破裂,墜機時摔到的。”
我清楚地知道,那是被我壓的,即使下麵是厚厚的雪,但上麵壓個人,也夠受的。
我倒回來,彎下腰望著他,語氣極其溫柔地說:“那我送你回病房吧,幫你叫醫生來看看,你本來就傷得比我嚴重,再發這麽大火,傷著五髒六腑怎麽辦?以後不能發這麽大火了,知道嗎?”
陸鶴鳴這才消氣,我扶著他,走到門口,打開門,看到等在門外正握著拳頭的梁溫文。
見我扶著陸鶴鳴出來,他上下打量著我們二人,問:“蘇菀,你沒受傷吧?”
我看一眼陸鶴鳴,哂笑道:“沒有,陸先生是文明人,不會打人的。”說完我摸了摸左臉頰,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昨晚江娉婷打的是右臉,今天陸鶴鳴打的是左臉,不偏不倚,我特麽招誰惹誰了?
梁溫文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被我用眼神製止了。
我對他說:“你先出院吧,我可能要休一段時間的假好好養養傷,最近都不能上班了。”
梁溫文鬆開拳頭,點點頭,說:“那好,回頭我們再商量。”
看著梁溫文離去的背影,我禁不住歎了口氣。
陸鶴鳴見我歎氣,麵露不悅,眉頭凝起,問道:“怎麽,舍不得了?”
幼稚。
我垂下眼皮回道:“你想多了,走,我送你回房吧。”
陸鶴鳴這次倒是沒拒絕。
扶他回房間後,江娉婷不在,程青正和醫生在交談著什麽。
床頭櫃上擺著筆記本電腦,真是大忙人,有傷還辦公,這麽忙還有空跑我病房去捉奸,難為他了。
我把陸鶴鳴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還幫他蓋好了被子。
程青和醫生商量完後,把醫生送走,返回來垂手站在陸鶴鳴床邊,等候他的吩咐。
我仔細問了問陸鶴鳴的傷情,問完後,對她說:“程特助,陸總就交給你了,我今天要出院,以後也不方便來探望他了。管好他,別讓他到處亂跑。”
說完深深地望一眼陸鶴鳴,每次一看到他,再硬的心都硬不起來了。
亦舒說喜歡一個人,就總覺著他是天底下最笨的,處處都要人操心,而對於不喜歡的人,往往覺著他聰明伶俐,絲毫不用我們擔心。
盡管陸鶴鳴比梁溫文強勢多了,可我總覺得陸鶴鳴處處需要人照顧,而梁溫文就不用。
程青點了點頭,送我到門口,還對我說:“蘇小姐慢走。”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自打陸鶴鳴和江娉婷訂婚後,程秘書不知什麽原因對我變得客氣了許多。
回到我的病房收拾東西,看到梁溫文不知何時又倒回來了,正坐在椅子上等著我呢。
他幫我收拾了一下,說:“我爸開車來的,在下麵等著我們,一起走吧,這處地方不好打車。”
我想想也是,把他手中的東西又拿回來,“你手臂還有傷,我自己拿就行。”
兩人一起來到路邊,梁溫文的父親梁文林已經等了一會兒,我拉開後麵的車門坐上去,禮貌地向他問了聲“梁叔叔好。”
老人家笑得慈眉善目,回頭衝我說道:“你和小文現在也算共患過難的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希望你們二人以後能相守到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老人家真是大智慧,一眼就看透了我和梁溫文之間有問題。
說得我羞愧地低下了頭,感覺自己真的是渣透了,對不起這邊,對不起那邊的。
梁溫文似乎能猜透我的心思似的,他輕輕地握住我的手,男人的手掌寬厚,掌心溫熱,讓我躁動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回到我爸媽家,小曦去幼兒園了,爸爸去了公司,家裏隻有媽媽。
媽媽煮了我最愛喝的白玉菇母雞湯,喝著香噴噴的母雞湯,想著自己命不久矣,以後這種湯想喝也喝不上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進了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