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過河拆橋

  “那她怎麽辦?”江娉婷指指我,對陸鶴鳴說:“你就這麽放心一個外人待在你家裏?”


  “蘇小姐等會兒自然會走。”陸鶴鳴望我一眼,眸色緊了緊,示意我識趣點,不該說的不要說。


  我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口幹舌燥的,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肩並肩地穿著情侶運動裝出門去打球了。


  門一關上,我癱坐在地上。


  方才的我全靠一股氣撐著,現在氣沒了,我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又蔫又喪。


  心裏各種堵得慌,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我一手弄起來的新媒體團體,傾注了那麽多的心血,被江娉婷一天就摘了果實。


  原以為陸鶴鳴會幫我,撐一段時間後,我總會有出頭之日,沒想到現在卻被江娉婷一句氣話,把我辭退了。


  我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麽辦?

  我最大的倚靠是陸鶴鳴,現在連陸鶴鳴也不站在我這邊了。


  離開他,我好像什麽也不是了。


  不知何時我變得越來越沒骨氣了。


  陸鶴鳴,陸鶴鳴的,離了這個男人我就活不下去了嗎?

  天天被他招手即來,揮手即去的,真是受夠了。


  一氣之下,我把陸鶴鳴的手機號和微信號全拉黑了。


  我決定從今天開始離他遠遠點的,讓他輕視我啊。


  從陸鶴鳴家裏出來後,我回到望月城。


  在小區裏正好碰到梁溫文,他看到我蔫頭耷腦,悶悶不樂的,關切地問:“出什麽事了?”


  我歎口氣道:“我失業了。”


  梁溫文眼睛裏閃過一絲亮光,說道:“那正好來我們公司,公司現在正缺人。”


  我想到梁斯文那副嘴臉,搖了搖頭說:“我以前得罪過梁斯文梁總,再回去不太好吧?”


  梁溫文笑道:“不是我和他合夥的那個公司,是我自己的公司,也是新媒體工作室,正是你的老本行。之前跟你提過一次,正好總編前不久跳槽了,我正愁著找人呢。”


  “真的?這麽巧啊。”


  “對啊,待遇從優,你在陸氏拿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年底還有分紅。”


  “這怎麽好意思呢?”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止不住的雀躍。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陸鶴鳴,你看看吧,你不要我,多的是人要我。


  周一,我正常回陸氏集團上班,江娉婷倒也說話算話,讓人事給我辦了離職,該有的補償一分也不少,按月平均工資三倍的數額支付給了我。


  大概忍我很久了,早就想開掉我了,拿錢買個清靜吧。


  我把自己的東西放進紙箱裏收拾好,林夢和倪好送我去地下停車場,尤其是倪好,十分難過,為我打抱不平道:“公司這樣做真讓人寒心,你好不容易帶著我們把公號做起來了,剛步入正軌,就把你開了,跟過河拆橋有什麽來去?”


  林夢也是忿忿不平,“對呀,就是卸磨殺驢嘛,現在的江總編對我們太嚴苛了,並且處事一意孤行,性格還多變,我也快堅持不下去了。”


  我拍拍她們倆人的肩膀,“再堅持堅持吧,現在工作不好找,像陸氏這種待遇好,工作穩定的更難找。”


  倪好眼睛一亮,提建議道:“菀姐,不如你出來創業啊,我們跟著你幹,像以前那樣齊心協力,肯定能幹出一番成績來。”


  林夢也說:“對啊,我也支持你,如果你弄工作室,我第一個去。”


  說實話,我也有這個念頭,但現在資金不足,再加上我從來沒有過創業經驗,萬一失敗了,我怕輸得傾家蕩產。


  我說:“再等等吧,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創業,到時如果你們願意來,我舉雙手歡迎。”


  “那好,我們等著你啊,菀姐,加油!”倪好做了個鼓勵的手勢。


  回到家休息了大半天,第二天我就去了梁溫文的公司。


  梁溫文的公司雖然小,但五髒俱全,編輯、運營、攝影師、美編、插畫師、版式等一應俱全。


  主要以本地號為主,包含本地美食、本地風土人情等,娛樂號有兩個,做得一般。


  情感號隻有一個,但沒做起來,時尚號沒有。


  我來之後,加了個時尚號,情感號前期由我來主做,同時還帶了個新編輯叫趙雨寫情感,這個編輯年紀不大,但挺有靈性的,我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寫好新媒體文,如何引流。


  來梁溫文的公司不到一周,我就適應了這邊的上班模式。


  每天朝九晚五,隔三差五地加加班,日子過得倒也充實,除卻夜晚比較難熬之外,和從前沒有什麽變化。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上了半個月班後,這天傍晚,我突然在梁溫文公司所在的寫字樓一樓大廳裏遇到了陸鶴鳴。


  這個男人還真是有本事,我到哪兒,他都能找到我。


  男人身穿黑色長風衣,雙腿修長,脊背筆直,五官一如既往的英俊,甚至越發灑脫。


  看樣子和我分開的日子,他過得挺愜意的嘛。


  我過得卻一點都不好。


  癡癡地盯著男人熟悉的眉眼,我的心情五味俱全,有喜有怨有心酸有難過。


  離開陸氏的這半個月,平素睡眠還不錯的我,夜夜都失眠,午夜夢回時經常會想起他。


  想他又怨他。


  女人真是很矛盾的心理。


  “你還真是任性。”陸鶴鳴先開口說話了,“一走就是大半個月,一點音訊也無,還拉黑了我的電話,越來越無理取鬧了。”


  我幽幽地說:“我這不叫無理取鬧吧?叫識趣。看我多識趣啊,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該消失的時候消失,從來不給你增加負擔。”


  男人黝黑眸眼定定地望著我,沉默良久,說道:“跟我回公司吧。”


  我輕輕說道:“不了,我現在在這邊上班挺好的,不想再折騰了。”


  待在小西屋裏的那幾天,被人冷落架空的滋味並不好受。


  陸鶴鳴走近我。


  咫尺之間,我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貪婪地深吸了一口,強忍住投近他懷抱的衝動,我不能再像以前那麽沒骨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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