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戒不掉的癮
一番天雷勾地火的纏綿過後,陸鶴鳴抱起我,把戰場從沙發轉移到了二樓的臥室。
時間越久,我對他的身體越發迷戀,都說二十一天會養成一個習慣,而我和他相處已經超過十個二十一天,習慣一旦養成,好難戒掉。
這個男人,就是我戒不掉的癮。
完事後,我窩在男人懷裏懶懶的不想動,也不想回家,細細回味著方才的繾綣纏綿,心裏美滋滋的。
忽然生出個念頭,想搬來和他同住,和他朝夕相處。
可是剛一張嘴,卻被他一句話堵了回來,他說不習慣家裏有女人。
我的心頓時變得淒淒然,胸口像有塊石頭似的堵著,悶悶的,很不舒服,什麽不習慣家裏有女人?明明就是不想我住進來。
想想自己也挺沒勁的,沒事找事。
我翻過身,把頭別向一邊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男人見狀,從背後抱住我,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肩頭,低聲問:“生氣了?”
“嗯。”
“等時機成熟了,你再搬進來了也不遲。”男人補了句話來安慰我。
“時機成熟”和“改天”是一種婉轉推辭的措辭,都是遙遙無期的意思,我懂,這男人在打發我。
我轉過身去,盯著他的眼睛問:“是因為陸董事長嗎?”
男人漆黑雙眸忽然一沉,警覺地問:“誰告訴你的?”
“陸董事長也不同意陸佳人和唐嘉爾在一起對嗎?”
“佳人和唐嘉爾根本就不能在一起。”
“可我覺得兩人挺般配的啊,感情的事,不是隻要兩個人相愛就可以嗎?其他一切問題都可以克服的。”我心底忽然生起一股執拗。
男人和女人的觀念始終不同。
在女人眼裏,愛情大於一切,而男人呢,事業永遠排在第一位,愛情不過是錦上的花,可有可無。愛情一旦和事業相衝撞,男人最先舍棄的就是愛情。
陸鶴鳴沉下臉,輕聲斥責道:“佳人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嗎?唐嘉爾什麽身份,佳人怎麽可能嫁給他?他不配。”
“我懂了。”
在他眼裏,我也是配不上他,所以這男人隻肯睡我,卻不想跟我發生進一步的關係,從來不帶我見他的家人、朋友,甚至在公司也是一副和我公事公辦的樣子。
在我媽麵前也是端著一副好上司體恤下屬的模樣。
我又開始糾結起來。
一頭鑽進死胡同裏出不來。
也不知怎麽了,平時的我清醒理智,每每遇到他就變得患得患失,智商情商都降為零。
“別胡思亂想了,在這兒睡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陸鶴鳴把我拉進他的懷裏,沒多大會兒,傳來男人呼吸加重的聲音。
心可真大。
我小聲喚了喚他的名字,男人沒應,見他睡著了,我輕手輕腳地從他的懷裏掙出來,穿上衣服,出門。
我要走回家。
臨江別墅和萬月城步行約有三十分鍾的路程,這個點已經淩晨一點多了,馬路上行人稀人,偶然有幾輛車呼嘯而過。
路兩邊樹影幢幢,風一吹,沙沙作響,我有點害怕,腳步邁得飛快,隻想快點到家。
走到一半時,後麵好似有車跟著我,我走車走,我停車停,我不敢回頭,撥腿就跑。
車子忽然加速超過我,猛一刹車,攔在我麵前。
見鬼了!
我扭頭往回跑。
車門打開,車上下來個人,黑衣黑褲黑著臉,幾步趕上我,擋住我的去路。
是陸鶴鳴。
“你幹嘛啊,大半夜的跟著我,嚇死人了!”我差點被嚇哭。
男人比我還生氣,眸色沉遂,“使什麽性子?深更半夜地自己跑出來,遇到壞人怎麽辦?”
我賭氣不看他,把臉扭到別處,“遇到壞人更好,一了百了,你從此清靜了。”
“你到底想怎樣?”男人濃眉凝起,儼然沒了耐性。
我硬著頭皮答:“不想怎樣。”
“無理取鬧是吧?”
“我就無理取鬧了怎麽著吧?”我索性擺出一副無賴相,斜睨著陸鶴鳴,“你要打我嗎?”
男人一把抓起我,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我拎起來,舉到半空中,“真當我不敢打你是吧?”
我被他懸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非常難受,掙紮道:“陸鶴鳴你放我下來!”
“下次還敢不敢半夜離家出走了?”
我故意摳字眼道,“什麽離家出走啊?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你快放我下來,這樣我很難受!”
雖然明知無理取鬧不好,但無理取鬧卻能發泄掉壞情緒,這樣一折騰,我反倒沒先前那麽生氣了,可嘴上還是硬的,因為抹不下麵子。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男人威脅我,“你先保證不再犯錯誤,我才放!”
“保證什麽?沒什麽好保證的!”我把兩條腿盤到他的腰上緊緊纏著,“你不放是吧?有本事就一直這樣舉著,看誰撐的時間久。”
大半夜的,兩個加起來快六十歲的人,像小孩子似的置氣鬥嘴,也是沒誰了。
“我看你就是白天太閑了,晚有才有閑心思亂折騰,不如明天把你調到工地上搬磚去。”
他不提工作上的事還好,一提我更來氣了,“對,我就是太閑了,我現在已經被江娉婷打到冷宮裏了,這些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陸鶴鳴一點都不想隱瞞,“你前段時間太累了,趁機休息休息也好。”
“切,就知道你和江娉婷同穿一條褲子,一個鼻孔眼裏出氣,你們都是一夥的,就我是外人,以後再也不想理你了!”我一生氣,什麽難聽的話都往外冒,壓根不過腦子。
陸鶴鳴沒回我的話。
他掐著我的腰,把我塞進車子的副駕上,怕我趁他上車時逃跑,扯了安全帶把我綁緊。
這男人明知道江娉婷把我架空,打壓我,卻也一點不幫我,害我在公司倍受冷眼,班上得那麽艱難。
我越想越生氣,話也越說越絕情,“送我回萬月城,以後你家我再也不想去,你也不要來我家!”話說成這樣,就隻差說“分手”二字了。
陸鶴鳴還是不理我,發動車子,調轉車頭回了臨江別墅。
車停好後,我死死拽著座椅的後背,就是不下車。
陸鶴鳴耐心盡失,威脅道:“你再不鬆手,看我不把你打暈。”
我不管不顧地說:“你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