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交易
“你這種沒名沒份偷偷摸摸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孽種是什麽？”我惡狠狠地懟回去，“姓聞的，你這種賤女人不配跟我說話。我跟你說，如果我媽有個三長兩短，我要拉你全家陪葬！”
罵完之後心裏真的很爽，我忽然發現做個潑辣的壞女人真的好舒心，對付這種沒有下限的人根本就沒必要考慮太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最實用。
手機傳來“嘟嘟”掛電話的聲音，我能想象得到聞紅那張臉被氣歪的樣子。
掛電話後，給陳飛凰打電話問了問小曦的情況，陳飛凰說小曦一直在鬧著找媽媽，不好好吃飯，也不上床睡覺。
說得我好心疼，可又能怎麽辦？
我實在分身乏術。
叮囑陳飛凰摟著小曦睡一晚，不要讓於歡歡欺負她，明天早起按時把小曦送到幼兒園，下午如果我有空的話我去接。
陳飛凰再三保證會照我的做之後，我才放心。
推開門看到我媽安靜地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閉著，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想睜眼。
我肚子餓得咕咕響，匆匆扒了幾口飯算是填好了肚子，簡單收拾了一下，我握著她的手趴在床上閉會兒眼。
也不知是太累了還是受驚嚇過度，沒多大會兒就睡著了，做了個好可怕的夢，夢到一張血盆大口一點點地吞噬著我，從腳開始，直吃到腰，尖利的牙齒紮進我的肉裏，血灑了一地。
那種疼痛的感覺很清楚，我一下子驚醒了。
醒來一睜眼，我的手握了個空，一看，床上又沒人了。
我一個激靈跳起來，大聲喊道：“媽，媽，你去哪兒了？”
四下找了找，房間內沒有，衛生間也沒有，我推開門跑到外麵去找。
迎麵和我媽撞了個滿懷。
我著急問道：“媽，你去哪了？嚇死我了！”聲音裏帶了哭腔。
陸鶴鳴在旁邊扶著我媽，英俊的臉上難得地露出和顏悅色的表情對我說：“我來的時候你睡著了，文姨說胸悶，我扶她出去走了走。”
“謝謝你啊，陸總。”我從他手中接過我媽，扶她到床上。
我媽慢慢在床上坐好後，讓我喂她吃飯。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那會兒喂她，怎麽也不吃，這會兒怎麽主動要吃飯了？
可是飯都涼了。
陸鶴鳴抬腕看了看表，說：“我訂了文姨愛吃的海市菜，十分鍾後到。”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這男人要是細心起來還真是細心。
等飯菜到了後，我喂媽媽吃了一小碗米飯，一碗老白粥，還有兩個素淡的海市口味的小菜。
媽媽吃好後，神色平靜地靠在床頭，輕輕地對我說：“小菀，我想清楚了，我還不能死，沒了蘇立海，我還有你和小曦，為了你們兩個我也好好地活下去。”
對我說完後，又望向陸鶴鳴，“陸先生，麻煩您幫我請最好的律師，我要和蘇立海打官司。”
“好。”陸鶴鳴頷首答應。
我看看我媽再看看陸鶴鳴，不知道這男人用什麽方法讓我媽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勇氣的？甚至還有了想和我爸對抗的鬥誌。之前我說了好多都不管用。
我爸後半夜才來，偷偷摸摸地站在門外，不敢進屋，我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才看到他，估計站了有一會兒了。
我冷冷地對他說：“你來做什麽？是不是來看我媽死了沒有？不好意思，我媽活得好好的，一時半會不會有事的。”
“小菀，你別這樣說話好嗎？”我爸壓低聲音道，“你媽的事我很抱歉。”
我冷笑，“我是不是該笑著對您說，您能來看我媽媽，我們太榮幸了？嗬，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我爸爸試探地問：“我能進去看看你媽媽嗎？”
我冷著臉回道：“不能！”想了想，拉著我爸說：“你跟我來這邊，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帶著他來到住院區外麵的涼亭裏，這兒四下無人適合談話。
我整理了下思路，對他說：“事情到了這一步，逃避什麽的都沒有任何用，你就說說你到底想怎麽樣吧？聞紅和我媽，你二選一。”
“我不和你媽離婚，也想要孩子，我會給聞紅一筆錢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什麽？”我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以前覺得陳飛凰無恥，沒想到我爸比陳飛凰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是說，你打算以後讓我媽來撫養你和聞紅的孩子？”
我爸特認真地點了點頭，說：“對！”
我簡直難以置信這是正常人說出來的話。
如果他不是我爸的話，我真想狠狠地甩他一個大耳光讓他清醒清醒。
我冷冷地說：“我媽上輩子欠你的嗎？被你背叛了，還要撫養那個賤女人的孩子？”
“他同時也是你的弟弟，你們血脈相連，血管裏流著一樣的血。我一直想要個兒子，但你媽不願生，沒想到我這麽大年紀了居然還能有個兒子，老天不負我。”我爸說到這裏原本憂愁的臉上頓時露出舒展的表情，好似多年夙願終於實現了。
我突然想到劉翠花一家，我爸和劉翠花有什麽區別？甚至還不如劉翠花，至少那老太太是想要孫子，而我爸卻想要兒子。
我以為我爸這種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思想不會封建，沒想到我錯了，他比劉翠花還愚昧。
我歎口氣，“我媽要離婚，明天找律師擬離婚協議，到時你看看如果願意簽，就簽字，如果不願意就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我不會離的，你媽也不會離的，我了解她這個人。”我爸似乎早就拿捏好我媽的性格了，“我要的隻是一個孩子，從頭至尾都沒想過要和你媽離婚。而聞紅願意給我生，我也答應給她錢，生完後錢貨兩清。”
這和聞紅的言辭明顯有出入。
我遲疑了一下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和聞紅是一場交易？”
我爸爸點點頭，“如果是女孩就打掉，我給她十萬塊的營養費；如果是男孩就生下來，我給她五十萬，但以後這個孩子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我哂笑，“可聞紅不是這樣說的，她說你們倆是真愛，她想給孩子個完整的家，一大清早的就找到我們家讓我媽退位。”
我爸直搖頭，“沒有的事，我們簽了合同的，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
“你能不能說得詳細點？一次性說清楚。”我急於知道事情真相，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