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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文藝男備胎

  金子嗤笑了聲,“怎麽可能?這種男人做備胎還可以。”


  就知道是這樣。


  其實,我個人覺得金子和高歌挺配的,就像她覺得我和喪妻的陸秦風般配一樣。


  高歌矮點但金子家底差點,兩個人正好互補。


  況且,高歌家房子那麽多肯定也不差錢,正好能貼補金子母親和繼父,普通人家還真娶不起金子,也不敢娶。就像陳飛凰那樣的,一個老婆都養不起,更何況養一大家子呢?


  我嗔道:“你還真實在,一點也不隱瞞。我看高歌那個小夥子對你是認真的,如果你不打算認真待他的話,就別戲弄他。”


  “喲喲,蘇菀,你是哪一頭的?怎麽幫別人說話呢?”金子不高興了。


  “我隻是看不慣你這種做法。”我如實說道。


  金子哂笑:“彼此彼此,這年頭誰不養幾個備胎?女人養備胎,男人也養,你就沒有嗎?”


  “我?”我被她說得摸不著頭腦,“我還真沒有,我要有備胎的話,我怎麽不知道?”


  “你可別裝了,你戀愛智商比我高多了,養備胎都養得不顯山不露水的。算了,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


  金子話隻說了一半,再問就故意賣關子。


  雖然金子把高歌當備胎,但高歌卻認認真真地追起了金子,每天鐵打的一束鮮花一早就由送花人員送到頂樓,今天約金子看電影,明天約金子聽話劇,後天約金子看畫展。


  甚至還給她寫過情書和情詩。


  高歌雖然是個拆二代,但同時也是個清高的文藝男青年,不過,他以他男文青的方式追求金子這種拜金女郎,簡直就是南轅北轍。


  對金子來說,送那麽多鮮花不如直接換成人民幣更實用,看N場畫展遠不如送一個名牌包包來的實在,至於情書,嗬嗬,對金子來說那是最無用的了。


  她多次暗示高歌來點實際的,可惜那個呆頭鵝壓根聽不懂,固執地用他以為的撩妹方式追求金子。


  他所有的認真和執著,在金子眼裏都成了笑話,最後打動地隻有他自己。


  被高歌追了一段時間後,金子就膩了,私下裏沒少向我抱怨高歌的小氣和無趣,“怪不得26歲了,還是個雛兒呢,這麽小氣,戀愛都不會談,有女人跟才怪呢。”


  我笑笑,“這才是正常的男人,陳飛凰以前比高歌還無趣,戀愛那麽久鮮花都沒送過一束呢。你以前交往的都是些慣常泡妞的富二代,一下子讓你接受高歌這種老實男人確實挺難的。但高歌這種男人如果真心愛你,會娶你,對你負責,而江翩那種富二代隻會玩你。”


  金子無奈地歎口氣,“你說的對,以前開慣了寶馬車,突然讓我去騎自行車,心理上的落差有些大,一時半會兒真接受不了。”


  “那就就此打住吧,別往下繼續了。高歌那種愣頭青似的直男,如果知道你一直把他當備胎耍,估計會和你拚命的。”


  “也不一定吧。”金子目光咄咄逼人地盯著我,“像你這種直女,天天被人耍得團團轉,不也甘之如……那個成語叫什麽來著?”


  “甘之如飴。”我想了想說:“也許吧,感情就是如此,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得不到的,唾手可得的反而不珍惜。”


  “對,所以人人都有種犯賤心理,你看你外表看著好像多清高似的,總覺得我俗氣,其實我們兩個骨子裏差不多。”金子話說得毫不留情。


  我反駁道:“我和你不一樣。”


  “怎麽就不一樣了?你要愛,我要錢,你比我還貪呢。”金子一針見血,“對於那些富人來說,愛比錢更奢侈;對窮人來說,錢反而比愛珍貴。”


  “明明是說你和高歌的事,幹嘛老往我身上扯?這麽說,你不打算放過高歌了?”我太了解金子了,她遇事總喜歡逃避和推諉。


  金子懶懶地坐到沙發上,拿手指繞著自己的發捎玩,漫不經心地“嗯”了聲,“我想要的也不知能不能得到,等過了三十歲,還沒嫁出去,將就一下也行,畢竟高歌條件也不算差。”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懂你什麽意思,你不愛高歌,但又不想放過他。你想一直吊著高歌,萬一你嫁不了你想嫁的人,回頭還有高歌這個岸可以靠靠對嗎?”


  金子詫異地看著我,“和你做朋友真是太可怕了,什麽都瞞不過你。”


  而高歌顯然比金子更困惑,私下裏也向我大倒苦水,說總感覺金子若即若離,難以取悅。無論他怎樣做,都無法得到她的歡心。


  我還能怎麽說?

  兩個人一個文藝男,一個拜金女,就仿佛火星和地球,壓根就不是同一物種。


  興趣相投都很難,更別提梁溫文說的心靈相通了。


  但,越是老實男人,越容易被有點“壞”的女人吸引,就像女人們都喜歡“壞壞”的男人一樣。


  我突然又想到自己,我,是陸鶴鳴的備胎嗎?

  不得而知。


  反正,我沒把他當備胎。


  年會過後沒多久公司就要放年假了,放假前的幾天,許多人都無心工作了,上班時間也有人在忙著訂返家的車票和機票。


  馬路上和商場裏也是,處處呈現出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


  往年春節,我都會帶著小曦和陳飛凰回他的老家和劉翠花陳能一起過,今年還不知怎麽過。


  霖市有個傳統,就是過年的時候,娘家要請神送神,嫁出去的女兒是不能在家過年的,對家裏不好,會影響一年的運程的,尤其年三十那一天。


  我決定報個海南五日遊,帶著小曦和爸媽去海南好好地玩一玩。


  我媽很痛快地就答應了,爸爸卻閃爍其詞,不太想去,說要留在霖市收收債,公司有幾個工程款沒要回來,就等著過年這幾天要呢。


  我媽勸我爸年後回來再收也一樣,累了一年了,臨到過年也該歇歇了。


  可爸爸不同意,說生意越來越難做,年後賬更難要,讓我帶著媽媽和小曦去吧,他一個人在家會把自己照顧好的。


  就這樣,原本的四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臨出發前,我想見陸鶴鳴一麵,於公於私,都要感謝他這幾個月以來對我的照拂。


  在家親手煲了一鍋海參雞絲湯,做了幾道清淡的小菜,約他來家裏吃頓飯。


  陸鶴鳴平素吃慣了山珍海味,特別喜歡吃家常菜,酒足飯飽後,我拿出先前在外婆家拍的那張照片給他看。


  陸鶴鳴接過手機,凝視著屏幕裏那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小小麵孔,俊顏微怔,遲疑了片刻,問我,“你都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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