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小妖精
我疑惑地問:難道是金子?
方才家裏人多,一直鬧哄哄的,我沒顧得上仔細觀察。
不過金子在我們三人中一直是外形最打眼的那個,大波浪長卷發白麵紅唇,細腰長腿,風情萬種,梁溫文看上她也難免。
而艾笑身材微胖,圓圓臉,五官算中人之姿,除了性格好,外形上並不占優勢。
艾笑的短信過好久才回過來,她說:不是金子,你猜猜,就在我們三人之中。
那奇怪了,總不能是我吧。
第二天下午,我帶小曦到樓下花園玩。
小曦特別喜歡玩那個蕩秋千,我站在邊上晃著她玩,小丫頭玩了大半個小時都不膩。
玩得正起勁時,小昭也下來了,不過今天陪在她身邊的不是梁溫文,而是一個50多歲的阿姨,白皙皮膚,身材微微發福,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很有氣質的樣子。
小昭隔老遠就開始呼喚小曦的名字,跑過來跟她一起玩起來。
那位阿姨看到我時一怔,盯緊我,失聲喊道:“趙婉,是你嗎?”
我狐疑地看著她,再三確認我確實不認識她,解釋道:“阿姨,我姓蘇,不姓趙,我叫蘇菀,跟小昭的爸爸以前是同事。”
阿姨聽我這樣說,恍了恍神,偷偷抹了抹眼睛,這才對我說:“不好意思,我年紀大了,眼睛花了,認錯人了。原來你就是小曦的媽媽啊,我是小昭的奶奶,小昭從早上就鬧著要找小曦玩呢。”
我笑著附和道:“小曦也喜歡和小昭玩呢,倆孩子一見如故。”
小曦和小昭要玩滑滑梯,我們又跟著來到滑滑梯的位置,兩個人跑上去玩了,我和小昭奶奶站在一邊看著,以防兩個小孩子磕碰著哪兒。
小昭奶奶不太愛說話,但脾氣很好,總是笑眯眯的。
可我幾次看她,都發現她在偷偷打量我,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弄得我心神不寧的。
望月城離小曦現在上的幼兒園有些遠,我怕明天一早堵車來不及,吃完晚飯後,就把小曦送到我媽家了。
媽媽一見我,又是老生長談,說樓下李阿姨家的女兒二婚嫁了個離異的男人,婚後男人對她也很好;她同事的女兒,二婚還嫁個了小夥子。
繞完一圈又說我,“小菀,你今年才27,長得也不差,趁著年輕快找個人嫁了吧,別拖到三十多更沒人要了。你不結婚,我總感覺心理不踏實。”
每次她一提這種事,我心裏就發悶。
我覺得我現在過得挺舒服的,每天上班下班閑時帶帶孩子,偶爾和陸鶴鳴約約會,尋找尋找戀愛的感覺。至於結婚,那是很遙遠的事了。
上一次失敗的婚姻,讓我對婚姻產生了恐懼。
可媽媽總催我再嫁,弄得我好焦慮。
送完小曦後,我回望月城住。
到家把房間收拾幹淨後,我洗把臉,泡了個花瓣浴,泡澡時在臉上貼了張麵膜。
泡完後我換上一襲真絲睡衣,打開音樂放一首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再點上一柱熏香,坐到桌前開始碼字。
給經常投稿的幾家公眾號寫,賺點外快,一篇稿子可以買一支名牌口紅。
寫完後我正在檢查是否有錯別字時,手機信息提示音響了,是陸鶴鳴發來的,說:我在意林小鎮北門。
我一拍腦門,搬家竟然忘記告訴他了。
電話打過去,對他說:“我搬家了,意林小鎮的房子前不久賣了。”
“搬哪兒了?”
“搬到望月城了,你稍等下,我發位置給你。”
說完我把電話掛了,從微信上發了個位置過去,把樓號房間號也發給了他,發完後繼續檢查稿子。
但心裏卻泛起甜絲絲的感覺,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跟著音樂哼了起來。
約摸陸鶴鳴快到的時候,我找了件性感的真絲吊帶裙穿上,想了想又在手腕和脖頸處噴了點繆斯香水,等門鈴一響,我歡快地跑過去開門。
男人進屋,穿一襲黑色細紋西裝黑色長褲,長腿筆直,線條完美,棱角分明的臉一如既往的英氣逼人,手裏提了一瓶年份久遠的紅酒,撂到我手上。
我接住,抬眼,看到男人一張俊顏清冷中透著寒氣。
我把酒放下,伸出手指輕輕撫著他的眉,身子柔弱無骨地倚在他身上,問道:“怎麽了?心情不好?”
男人反手關門,忽然把我按到牆上,抬起我的下巴,凝視著我的眼睛說:“搬家了怎麽不告訴我?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再一次悄悄地消失?”
“再一次?消失?”我聽不懂他的話,“最近賣房買房搬家,忙得一團糟,忘記告訴你了,是我的不對,別生氣了好嗎?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就不會離開你的。”
男人還是不悅,麵無表情地脫掉西裝,扔到我手上。
我接住,掛到鞋櫃處的衣架上。
他坐到沙發上,抬眸,問我:“蘇菀,在你眼裏我是什麽?”
“什麽?”我認真思忖了一下,抬頭對他笑道,“愛人,愛的人。”
這是他初見我時,對我說過的話。
那時的我,把這話當成笑話來聽,沒想到數月後,我會把此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見他臉上露出狐疑之色,我走到他身邊,坐到他腿上,雙臂攀著他的脖頸上,嘴唇輕輕柔柔地蹭著他的下巴,說:“你是我愛的人。”
男人低下頭盯著我望了片刻,忽而把我翻過來,壓倒在沙發上,“小妖精,越來越風……騷了。”
“妖精”二字頓時讓我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可不,沒離婚前,我天天和劉翠花掐得死去活來,時間久了快變成和她一樣的潑婦了,陳飛凰不止一次地說我不如以前溫柔了。
離婚後,我才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樣。
以前的同事見到我都說我比以前漂亮,有女人味了,當然陸鶴鳴功不可沒,愛情是女人最好的滋養品。
和陸鶴鳴從沙發上滾到了床上,酣暢淋漓之後,我氣喘籲籲地捧起他的臉,心滿意足地親他一口。
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急忙擼起他的袖子檢查他的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但還是留下了淡淡的傷痕。
我爬起來,去抽屜裏翻之前我用剩下的淡疤藥要給他塗上。
陸鶴鳴起初有些抗拒,說:“男人留點疤,不要緊。”但看我認真的模樣,他不再反抗,任由我塗。
塗完後,我把他帶來的那瓶年代久遠的紅酒打開。
倒進醒酒器裏醒好後,拿出兩隻水晶高腳杯,倒進去,一人一杯,對飲起來。
風吹起陽台的窗簾,有點冷,我放下酒杯去陽台關窗戶,正好看到梁溫文也端著高腳杯站在他家後陽台上,看到我後,男人衝了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