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江娉婷

  這是在想法兒支使我走呢,我笑道:“小曦今天被我媽接走了,在她家住,不用我照顧。”


  金子擰著眉頭漫不經心地答道:“噢,她晚上睡覺不用你陪嗎?小孩子晚上不是都得讓媽媽哄著才睡嗎?”


  “不用,我媽哄她睡覺一樣能睡著。”


  金子又轉向陸鶴鳴,問:“陸總,你晚上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陸鶴鳴堪堪答道:“吃過了。”


  我掏出手機給陸鶴鳴發信息:要不我走吧,人家心裏肯定煩死我了,正想著法兒趕我走呢。


  陸鶴鳴單手打字回道:你這是把我往別的女人懷裏推麽?


  我回:多好啊,左擁右抱。


  陸鶴鳴指尖在手機上快速飛舞,抬眸緩緩看向我,信息發的是:你舍得麽?


  我惡作劇地回:舍得,練廢你算了。


  金子看我和陸鶴鳴兩人都忙著發信息,問我:“菀菀,是不是阿姨催你回家了?小曦在鬧了嗎?”


  我知道金子想讓我走,可憑什麽走的是我?

  我向她擺擺手道:“沒,你們繼續聊,不用管我。”


  手機忽然蹦出個信息,這次是金子發來的。


  她說:菀菀,你要沒事就先走一步吧,我有話要跟陸總說。


  終於忍不住了。


  這逐客令下的……


  我清楚地知道金子的性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再僵下去,也不知道會僵到什麽時候。


  我怕到時再影響陸鶴鳴休息,思忖了一下站起來對陸鶴鳴說:“陸總,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了。”


  走到門口,看到程青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穿著七公分的高跟鞋正向走廊那兒去,估計是給陸鶴鳴辦什麽事去了。


  我剛走出去沒幾步,看到江娉婷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噠噠地來了,這次穿的是一件黑色露肩洋裝裙,襯得肌膚更加白皙。


  不想和她正麵衝撞,我閃身躲在了護士台後。


  等她進屋後,好奇心驅使我又繞了回來。


  我悄悄推開一道門縫,正好能把裏麵看清楚,下意識地想知道兩個針鋒相對的女人會如何相處。


  金子剛剝好一個桔子,正拿了一瓣遞到陸鶴鳴嘴邊,要喂他吃呢,突然被奪門而入的江娉婷逮個正著。


  江娉婷對長相妖冶,舉止曖昧的金子明顯比對我更反感。


  她皺著眉頭問金子:“你是誰?為什麽在鶴鳴哥的病房裏?”


  語氣裏充滿敵視。


  金子尷尬地站起來把手裏的桔子放到一邊的床頭櫃上,訕訕地說:“我是陸總公司的,是陸秦風的秘書姓金名子,看到陸總受傷了,過來看看他。”


  江娉婷遲疑了下,“陸叔叔的秘書?我怎麽不認識,新來的?”


  金子說:“來了有幾個月了。”


  江娉婷看向陸鶴鳴,等他確認。


  陸鶴鳴微微頷首默認,向金子介紹道:“這位是江小姐。”


  金子客套地說:“你好,江小姐。”


  江娉婷並不答話,鏘鏘走到金子身邊,拿起那個剝好的桔子,扔進垃圾桶,對陸鶴鳴說:“鶴鳴哥,醫生說這些生冷的東西你最好別吃,吃了容易拉肚子。”


  我看不到陸鶴鳴的表情,但想來應該很精彩。


  金子敢怒不敢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江娉婷抬腕看了看表,說:“時間不早了,鶴鳴哥要休息了,要不你改天再來看望?”


  逐客令下得相當明顯,語氣也十分不友善。


  金子長相豔麗,身材妖嬈,屬於那種具有攻擊性的美,從小到大很有異性緣,但不討女人喜歡,所以江娉婷對她這般態度也在情理之中。


  金子不知江娉婷什麽來路,聽她一口一句“鶴鳴哥”,知道她跟陸鶴鳴關係親密,不敢得罪,拿起自己的包對陸鶴鳴說:“陸總,您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您。”


  我怕被金子撞到會尷尬,急忙離開。


  等我走到醫院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接到金子的電話。


  金子氣急敗壞地問我:“蘇菀,你知不知道陸總身邊有個長得很漂亮但脾氣很差的年輕女人,姓江,稱呼陸總為‘鶴鳴哥’的?”


  我明知故問道:“怎麽了?”


  金子沒好氣地說:“好傲氣的小丫頭片子,我長麽這大,沒見過這麽凶悍的女人。”


  “姓江的話,我隻認識一個叫江娉婷的,陸鶴鳴喊她媽媽蘇姨,其他一概不知。”


  金子失聲叫道:“江娉婷?難道是集團股東江威江總的女兒?”


  “有可能。”


  被她一提醒,我忽然頓悟了。


  江威是陸氏集團股東之一,但他有自己的公司,平時很少來陸氏集團,隻在公司開股東大會時才來一趟,所以會給人一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感覺。


  這位麵甜嘴苦的小美人兒也姓江,還叫陸鶴鳴“哥”,是江威的女兒了無疑了,江威夫人蘇怡,就是陸鶴鳴口中的“蘇姨”。


  果真是虎父無犬女,江家一家三口都不是善茬。


  “那小丫頭明顯對陸總有意思,看我在那兒,說話像紮了刺似的,真不知道江總平時怎麽教導的她。蘇菀,她一出馬,你我估計都沒戲了。”金子的聲音帶了絲疲憊,之前的豪言壯語一掃而光,像隻鬥敗的公雞。


  我的情緒更是低落,金子還能抽身而出,而我早已一頭紮進了那個男人織的網裏。


  隻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看似灑脫,其實不過是無奈之舉。


  第二天,我硬忍著沒去看他。


  第三天是周六,我陪著小曦在遊樂園裏玩了半天,可心思卻一直在陸鶴鳴身上。


  擔心他吃什麽喝什麽?有沒有人照顧他?像江娉婷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肯定不會照顧人。


  這才發現人的感情一旦產生了,真的是難以控製,就像詩詞裏說的“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思念就像一張網,束縛了我的心和腦,怎麽扯也扯不斷。


  下午實在忍不住了,把小曦送到媽媽家,正好媽媽煲了蟲草母雞湯,包了蝦仁水餃,我用保溫桶裝好帶著去了陸鶴鳴住的醫院。


  來到陸鶴鳴的病房,才發現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人家舒服地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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