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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王舒月是大豬蹄子

  ,我姑奶奶她修仙回來了

  「師叔你慢點喝.……」

  三省提醒的話音還沒落,就被顧子明不甚在意的打斷了,「沒事,幾度的果酒而已,醉不了人。」

  三省仍舊是深表擔憂,「可師叔從不飲酒……」

  「一杯而已。」顧子明擺擺手,讓他別大驚小怪的。

  王舒月那邊也擺手表示沒問題,嘭的把空杯子擱顧子明面前,「再來一杯!」

  「好嘞!這次給你還個口味。」顧子明樂呵呵接下,又調了幾杯放在王舒月面前,讓她慢慢喝。

  三省起初很擔心,但看她只是微紅了一點臉頰,還跟平時沒兩樣,提著的心慢慢落了地。

  只是,王舒月似乎有點來勁兒了,把這果酒當成了果汁喝,一邊喝一邊和顧子明聊天,說說從前,又談談未來,不知不覺間,夜已深,酒吧里的客人也都走得只剩倆三個。

  九州這邊的修士們還不懂熬夜的妙處,仍是堅持以前的作息,早睡早起,自然也就沒有那種深夜泡酒吧的習慣。

  三省看了眼手機里的時間,晚上九點半了,放在藍星這個時間,年輕人們的夜晚才剛剛開始,但在九州,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

  「師叔,該回去了。」眼看王舒月要坐在吧台前同顧子明聊通宵的架勢,三省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明日還有大會要主持,還是早些歇息吧。」

  談話中的顧子明停了下來,看了看年輕人那副即將在爆炸邊緣的陰沉模樣,終是不忍,好笑的喝止了突然變得多話,喋喋不休的王舒月。

  「行了行了,我也要打烊了,你可走吧,我嗓子都聊冒煙了。」顧子明佯裝嫌棄的說道。

  起身就開始收拾那些空酒杯。

  剛剛看著王舒月一杯接一杯的喝,他也沒注意,現在開始收拾,這才驚覺,空酒杯有點多,居然有十幾個。

  雖然都是幾度的果酒,但這些酒都是用山上採下來的靈果釀製,三五杯沒什麼事,但十幾杯.……從沒喝過酒的王舒月不會是已經醉了吧?話這麼多。

  顧子明抬頭瞄了王舒月一眼,昏暗的燈光下,女人的眼睛亮得驚人,隱約可見那雙頰透著紅。

  並且,她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大了幾個調,一開始他以為是音樂聲太大,不得不大聲說話。

  可現在把音樂調小,她的聲音還是沒放低。

  完了!顧子明在心中如是說道。

  偷瞄一眼那滿眼擔憂的少年人,竟莫名有點心虛,還有點想笑。

  面前這一男一女,年齡上雖然相差幾歲,但又給人一種奇異的和諧感。

  「年輕真好。」顧子明低嘆。

  「帶她走吧,可能是醉了,路上看著點。」顧子明對三省交代道。

  少年立馬冷睨了他一眼,「你先前不是說不會醉嗎?」

  「微醺,微醺而已。」顧子明好笑道。

  三省懶得同他多言,起身來到王舒月面前,就聽見她指著顧子明的鼻子罵道:

  「你才醉了,老娘清醒得很!」

  看那神色,好像是正常的,可你細品,就聽出了幾分無理取鬧的霸道。

  顧子明不同她爭辯,只說:「好好好,你沒醉,快走吧,我這打烊了。」

  「師叔,我們走吧。」三省想伸手去扶她,王舒月怒目而視,很嚴肅的說:「我沒有醉,你別聽顧子明瞎掰,他哄你呢!」

  說著,打開少年的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穩穩噹噹,大步流星的往店外走去。

  顧子明見狀,一拍腦門,無奈輕笑:「這是真醉了,你快去看著她,走得這麼沖,估計那風一吹,就得倒地。」

  三省聽了這話,壓根沒空去罵顧子明,焦急的追了出去。

  卻不想那人跑得飛快,他緊趕慢趕追過去,險險趕在人搖搖晃晃倒下之前,把人扶住。

  「師叔,你沒事吧?」三省擔心問。

  忍不住又扭頭朝後頭罵:「該死的顧子明!」

  「該死的顧子明!」懷裡的人敲著發暈的頭也跟著他罵了一句,咬牙切齒的樣子,三省真是分辨不出她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師叔?師叔?」

  「別囔,我頭疼.……暈乎乎的,身體不受我控制……」

  但王舒月知道,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只是她現在這個清醒的腦子,完全指揮不了自己的身體。

  想著要站起來,可那手卻只是軟趴趴的抬了抬,就垂了下去,整個身子重得很。

  「原來這就是醉酒的感覺?」她低喃著,嘴裡話也多起來,不受控制那種,腦子想什麼就直接說了,「居然真的醉酒了,那才是幾度的果酒,難道我就這麼菜?」

  這話,聽得三省哭笑不得,淡淡的燈光下,看著懷裡這個胡言亂語,滿身嬌憨的女子,少年人一直陰沉的臉變得柔和,嘴角彎起,露出了淺淺的笑。

  他將想站卻站不起的她打橫抱了起來,「師叔,你別亂動,三省送你回去。」

  「三省?」她瞪大了眼,像是才發現面前的美少年,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臉,硬要掰下來,看看他的模樣。

  「看看、讓我看看~」她嘟囔著,撒嬌一樣,兩隻眼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

  三省被她如此親昵的舉動弄得紅了耳尖,脖子梗著並不想屈服,無奈道:

  「師叔別鬧,旁邊還有許多人呢。」

  許多人?

  王舒月心想著我才不管這些,我就要看漂亮弟弟!

  「你讓我看看!」她手上使力,三省立馬感覺到手上的身體晃動得厲害,生怕她自己把自己弄摔下去,只能順著力道低下頭去。

  只一瞬,她的眼睛就刷的亮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稀罕的用手指描繪著眼前人的輪廓。

  從額頭到鼻樑,從那兩片薄薄的嘴到下巴,又繪著他臉頰的輪廓……最後停在那眉骨下的眼睛旁。

  柔軟的指腹像是一隻螞蟻,從這裡爬到了心裡,痒痒的,麻麻的,人都酥了。

  「三省,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是海里的珍珠,大大的,亮亮的,很乾凈.……」

  微微的酒香從她口中吐出,兩人的臉離得這樣近,少年看著那兩片紅紅的唇,感覺自己可能也有點醉了,身體彷彿不受控制,緩緩靠了過去.……

  「嗬!」三省猛的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心跳如鼓。

  蘊蘊黑眸里盛滿了懊惱,又夾雜著幾分慶幸。

  幸好,他沒有。

  幸好他及時清醒過來,沒有犯下錯事!

  「唔?」懷裡的人眨巴眨巴眼,茫然的看著突然抬頭大步往前走的少年,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停了。

  「你怎麼不親?」

  你倒是親啊!王舒月內心恨鐵不成鋼。

  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直白的問了出來,三省頓時有種心思被看穿的羞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把懷裡的她甩出去。

  少年人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敢低頭去看她的眼睛,只望著前方那長長巷道,艱難的的咽了口口水,微喘著說:

  「師、師叔,我們、我們還沒結婚,還不能.……不能這樣。」

  「不能哪樣?」她笑著,不依不饒,雙手懷著他的脖子竟從他懷中坐了起來,兩眼盯著他,好似在瞧著什麼有趣的事物。

  三省的臉,瞬間就紅透了,被那雙直勾勾的眼睛盯得慌亂撇開臉去,羞惱道:

  「師叔不是不喜歡我嗎?怎麼還總要逗我?」

  說著,乾脆把她放了下來。

  本以為這樣可以讓她鬆開他的脖子,離得遠些,不再被那雙焦人的眼睛看著,好自在點。

  卻沒想到,他這一鬆手,她不但沒鬆開環住他的手,反倒整個軟綿綿的往他懷裡倒來。

  三省驚得連連後退,直到退到牆下,退無可退,這才停下。

  然後,那身子就直接倒在了他懷裡。

  「師、師叔!」那觸感,顫得少年人音調都變了。

  「我使不上力氣。」她道。

  怕她掉下去,他下意識伸手環住了她往下滑的腰,於是,那整個人就都掛在了他身上,而他就像是那被惡霸逼至牆角的嬌娘子,紅著臉,無措的站著,眼睛都不知道該落在哪裡。

  「三省,你偷偷長高了。」她伸手比劃著兩人的身高,少年不知何時,早已經高出她一個頭。

  不但如此,少年身上的稚氣也早已退去,一身白衣出塵,容貌俊逸。行事也沉穩了,一身修為更是跑在了大部分人的前頭,她望塵莫及。

  「誰說我不喜歡你的?」王舒月兩手捧著他的臉,神情微惱。

  三省一愣,低頭看她,想要看清她眼裡的情緒又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

  「那師叔……」喜歡三省嗎?

  她用一指堵在了他嘴上,截下了他小心翼翼的試探。

  「別問,問就是喜歡。」

  夜風吹來,撩亂了兩顆年輕的心,她踮腳,捧著他的頭,親了上去。

  風吹落一樹的綠葉,兩片綠葉被風裹挾著纏在一起,青澀又纏綿。

  正是青春期的少年,叛逆不服輸,滿腦子的禮教規矩在這綿風中徹底粉碎。

  他愣怔不過片刻,隱藏在心中的情愫盡情釋放,化被動為主動,手上一轉,懷裡的人調了個個兒,被他抵在牆上,緊緊圈在身下…… ……

  「啾啾~,啾啾~」

  竹林里,早起的鳥兒們在啾啾歌唱,卻吵醒了躺在屋內床榻上的人。

  王舒月揉著腦袋爬起來,宿醉后的大腦一片空白,茫然的坐在床上,楞了好幾秒,這才恍惚知道,自己喝醉了。

  「該死的顧子明!」她痛罵這大騙子,說什麼果酒不會醉,她這怎麼就醉了?

  口有些乾澀,王舒月下意識舔了下嘴巴,卻不妨一股刺痛傳來,冷不丁的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嘴怎麼啦?

  王舒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又是一陣刺刺的疼,手下的唇瓣好像破了一角。

  什麼情況?

  王舒月忙掏出一面鏡子照了照,好傢夥,下嘴唇上好大一個破口子。

  「我把自己給咬了?」王舒月不敢置信的看著鏡子猜測道。

  「咚咚咚……」房門被輕輕敲響。

  「師叔,你醒了嗎?」門外少年輕聲問。

  王舒月忙收起鏡子,拉扯好身上凌亂的衣裳,這才下床打開房門。

  少年端著一碟吃食站在門口,飛快撇了一眼她破了的下嘴唇,立馬就低下頭去,整張臉騰的就紅到了耳尖。

  「師叔、昨晚.……昨晚我.……」鼓足了勇氣,想起自己的魯莽弄破了她的唇,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王舒月一臉茫然,「昨晚?什麼昨晚?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我這嘴巴是怎麼回事?」王舒月好奇問,心想著,不會真是自己磕著的吧?

  卻不想,聽見她這幾句話,少年紅撲撲的臉頓時一白,焦急的問:「昨晚的事,師叔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是她喝醉酒出糗了嗎?王舒月驚悚的想到。

  三省盯盯看了她兩秒,確定她是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心就像是被一叢叢荊棘包圍了一樣,又疼又悶,難受得他連呼吸都不暢了。

  「沒什麼,師叔喝醉了,是我送師叔回來的,等師叔酒醒了就都知道了。」

  他看了眼她嘴上被自己不小心咬出的破口,搖搖頭,終究是開不了口告訴她她忘了什麼。

  或許,師叔是真的醉了,才會對他說那些話,做那些事。

  少年心裡憋悶得很,見她一副什麼也不記得的樣子,無來由的生出氣來,盡量溫柔的把食物放下,囑咐她再好好睡一覺,就冷著臉,氣沖沖的走了。

  王舒月揉著還發暈的腦袋,倚在門框上看著那少年撿起她換下來的衣服在池水邊用棒槌敲得「梆梆」響,只覺自己好像成了那棒槌下的衣裳。

  「哎!三省,你吃了沒?」莫名心虛的王舒月沖水池那邊喊了一聲。

  少年不做聲,手裡的棒槌敲得更響了,王舒月瑟縮一下,沒敢再開口,老老實實坐回屋子,吃早飯。

  洗衣服的少年聽見屋子裡安靜下來,只覺得更氣!

  為什麼就不多問一次?

  興許多問一次,他就不生氣了呢?

  明知道他情緒不好,為什麼就不知道過來哄哄他?

  昨晚分明就是她先對他那樣的,還說喜歡他,結果一覺醒來就忘了,喜歡一個人這麼容易就會忘嗎?

  哼!師叔就是個大豬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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