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刑逼戰俘
東營位於距昊都十裏外,把昊都團團圍住。幾番攻占,昊都已經岌岌可危,城牆多處破損,硝煙彌漫,籠罩著雪地上覆蓋的層層屍體。
都護自圍城以來,隻在白天發兵,這讓都城裏的人們得以喘息,堅守至此。可即便是這樣,城裏的人也是徹夜難眠,生怕楚軍突然哪天殺了進來。
這一夜,城裏的人更是人心惶惶了。
都城守軍不到三千,明日城破的謠言鋪天蓋地。聽說,王公貴族紛紛收拾細軟潛逃,百官爭先相勸皇帝降楚,甚至城南發生了士兵暴動。
城內百姓把錢財收好,擔憂的望著黑沉的夜,惴惴不安的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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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營三裏外的密林,雪積得有一人高。樹枝被寒冰包裹,形狀各異,構建成一片獨有的冰雪世界。且因地勢稍高,可以較好的觀察附近情形,所以楚軍每夜都會派小隊士兵巡邏。
今夜,因都護親自交代,密林巡邏之人增加到了八百。
林間,一隊楚兵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不時有冰錐落下,鑽進他們的脖頸,伴隨著夜風,凍得他們直嗷嗷。
“都別說話,把眼擦亮了,今夜若出了什麽差池,咱就得腦袋搬家”千夫長看著底下嬉笑的士兵,冷著眼說道。
這聲嗬斥,讓那些士兵立馬噤了聲,非常仔細的觀察四周,就算被冰錐砸了頭,也不敢吭聲。
一行人又走了半小時,已經巡邏了三分之二的區域。這時,一小兵突然大聲道:“那裏有人!”
眾人一驚,立馬圍堵過去,但那裏隻有一堆積雪。大家悻悻然,看著那士兵的眼神有幾分責怪。
千夫長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鼓勵,然後繼續前行。可沒走多久,又聽那小兵喊道:“有人”。大家立馬追了過去,但連個鬼影都沒有。此時,不僅是那些士兵,就是千夫長也有幾分不悅。
那小兵在眾人的目光下,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
默默跟著隊伍,那小兵告誡自己要謹言慎行。可是沒走幾步,他看著身後,又忍不住嘀咕道:“咦,好像又有人閃過”
身旁的同伴聽到他的嘀咕,湊了過來,悄聲對他道:“哎,小張。你就別疑神疑鬼了,話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這話剛說完,他猛瞪大著雙目,緩緩倒下去。與此同時,森林呼嘯上千支箭羽,“撲哧撲哧”紮入猝不及防的楚軍,死者數百。
箭隻射首輪,隨箭而至的,是上百把匕首,抹脖刺胸,一氣嗬成,幹淨利落!
楚軍反映過來,隻剩寥寥幾人。那喚小張的士兵,被反手縛住,同千夫長一起,押在了大樹底。
上千昊兵,讓小張恐懼的躲閃。那千夫長則是一臉桀驁的看著臨近兩人,帶著很強的恨意。
“就他了!”指著千夫長,青年男子冷漠說道。
兩個士兵迅速抓起那千夫長,堵住最後,一陣拳打腳踢。那千夫長痛苦的蜷曲著,但更殘酷的虐待還在後麵。先是手指被一根根斬斷,隨後是四肢……
慘不忍睹,痛不欲生,但因嘴被堵住,不能發出一聲嘶喊,直到血一滴滴流盡而亡。
血腥的場麵,讓其他楚軍俘虜幹嘔不止,內心更是害怕到了極點。他們當中,有不少是崤關一戰後,招募而來的新兵。訓練雖然艱苦,但戰爭的殘酷,他們是第一次見到。
腳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聲,像懸在俘兵頭上的尖刀,把他們的恐懼擴到最大,抵抗心被大大的消弱。
“你,出來”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指向小張。
話剛落,小張就被拖了出來。他害怕的全身顫抖,更在那男子把地上的血一筆一筆抹在他臉上時,崩潰了。
“東營有多少人馬?糧草機械在哪?”男子居高臨下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小張不斷後退,幾乎帶著哭聲答道。他心裏的恐懼很濃很濃,腦子裏是一片混沌。
“你隻再問一次,東營還有多少人馬?糧草機械在哪?”男子神情很冷,嘴角是鄙夷的冷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張緊緊的抱住頭,歇斯底裏的喊著。
男子不再開口,手一揮,立馬有四人製住了小張。其中一人,匕首揚起,就把他半隻耳朵給削了下來。
眉都不皺,青年男子在小張的慘叫聲中,命令繼續。
左手,右手,左足……,終於,全身血肉模糊的小張再也抗不住,如實交代:“東營有二十萬人……糧草在距營地中央的……地下冰宮!”
這句話說出,小張因為失血過多,暈死過去。青年閉目,所有士兵心領神會,匕首一抹,包括小張在內,所有俘兵都人頭落地。
“這是戰爭!”對著走過來的目露痛苦的將領,青年淡淡開口說道。
“我,懂的……隻是歐陽,楚軍兵多將廣,更有都護親自坐鎮,我們該怎麽完成任務?”命人把屍體掩埋,林虎有些焦急的問道。
“等!”歐陽吐出一個字,就趴伏在雪地上,靜觀東營情況。
林虎知歐陽性情如此,不是故意拂他臉麵,便坐在他身旁閉目養神,養精蓄銳。因為連續過十二條險道,他們到達東營的時間足足提前了半日,至此尚未聽到東營信號,都護也未曾離營。
三千甲士,也都各自安營,靜候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