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流光

  整個陪葬坑的壁畫都鮮豔了起來，眼睛變成了紅色，其他地方的各種色彩不知道何時變得無比絢爛。如果不是上麵有剝落，我會以為壁畫是在幾十年內畫上去的。我默默地舉起手機，拍了照片發過去。不一會兒，有圖片發了過來，是一個文本文件，裏麵有打好的字，一看就是劉喪輸入的：“偶像，呆著別動，壁畫裏藏著東西，快把冷焰火滅了！”


  我眯起眼睛看牆壁上的壁畫，發現頭頂上也有很多，我把火把舉上去，火光一靠近這些壁畫，我就看到壁畫上的眼睛由紅開始變黑。我原本以為這是飛蛾一類的東西，但卻沒有東西飛走。我反而看得更清楚了，這確實是壁畫，但這些眼睛的壁畫後麵，確實有東西在滲出來。


  我把火把插入淤泥滅掉，一下四周全部暗了下來。


  我把手機的光調成最暗，想回複問他們：“壁畫裏是什麽？”忽然一滴東西從我頭頂上滴落下來，滴在我的手機屏上。


  我聞了聞，一股惡臭，抬頭用手機屏幕往上照，就看到我頭頂一處壁畫的眼睛已經鼓了出來，表麵開裂，在滴落惡臭的液體。


  手機的光照過去，就看到在壁畫開裂的縫隙後麵，好像有什麽空間。我用刀敲了幾下壁畫，壁畫就脫落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大洞。


  壁畫後麵竟然是空的？我心。


  手機光很弱，照不進洞裏太深的地方。我一邊用刀指著洞口怕有什麽東西忽然衝出來，一邊把手機靠近洞口，按了一下閃光燈。洞裏什麽都沒有，但是能看到洞裏有很多的叉洞。牆壁裏竟然另有乾坤。


  我心翼翼地站起來，一手扶著上麵的壁畫穩定身體，一手把手伸入洞裏，去拍那些叉洞。


  拍了六七張都什麽都沒有拍到，這些洞非常深邃，不知道通往哪裏。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啟語音拍照模式，然後用刀卡著手機把手機送到了洞裏最深處的一處叉洞口，喊了一聲：“拍照！”


  閃光點閃了一下，瞬間我就聽到一聲尖叫，然後我的手就被什麽東西抓住了。


  我嚇尿了幾乎，一邊大叫一邊拚命掙脫，就聽到有人大罵：“誰他媽閃我？”


  聲音非常熟悉，竟然是胖子。我仔細聽了一下，果然是他。

  我大怒：“你他媽怎麽在牆裏？”他大叫：“少廢話，拉拉拉拉拉拉－我－”


  我接道：“是賣報的行家。”著我使勁把他往外拽。


  一張臉從破洞的深處鑽了出來，果然是胖子。他滿臉的臭水，有氣無力道：“我操他媽，老子從娘胎裏出來都沒那麽費勁！”


  我抓著胖子的手，用力扯他，把他整個人從壁畫裏扯下來，他一下掉進淤泥中，我又把他拉到我的位置。胖子自己抱住“雷公俑”，看了看那雷公的頭，罵了一聲，拔出我的刀不停地用刀柄砸，一直到把雕像的頭砸碎。


  我看到雕像確實是陶製的，裏麵是空的，胖子拿我手機對裏麵照了照，鬆了口氣：“這個是空的。”


  我問他怎麽了，他看了看四周，喘著粗氣大罵：“狗日的，這整塊地下的山脈都是鏤空的，岩石裏麵全是孔，他們在這裏開墓道修墓畫壁畫的時候，把這些孔都用石灰封了起來，然後把所有牆壁上有孔的地方全部用眼睛標記上了。所以眼睛後麵都是洞，哪兒都通，這狗日的就是豆腐渣工程。但我們不能開燈，這些孔洞裏有東西，一看到光就聚集過來。”


  “你怎麽知道？”我問到。


  胖子吐出幾口臭水道：“這完全就是性格優勢，胖爺我這人特別不喜歡別人色迷迷地盯著我，我一看到壁畫上的眼睛，我就捅瞎它，沒想到一捅一個窟窿。我還以為是盜洞呢，我就爬進去看看。”


  胖子這些孔洞是海邊一種特殊的地質特征，這些都是當年被水衝蝕出來的，然後被埋在灘塗的底下，他往裏一爬發現裏麵全是螃蟹，就想拍個照片下來給我看看，結果閃光燈一閃，他就拍到了奇怪的東西。


  我問他是什麽，他搖頭自己手機丟在裏麵了，形容不出來。著他頓了頓，我們都聽到了悶油瓶的敲擊聲，已經離我們很近了。


  我給胖子拍了一張照片，想去報個平安。拍好後發現閃光燈下照片的背景，閃出了之前黑暗的區域，在那個角落，有東西正從頭頂壁畫處另一個眼睛的破洞裏倒掛下來。


  非常模糊，看不清楚。


  接著我們聽到了那個方向有東西掉落在淤泥裏的聲音，我再次拍照，那邊什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