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一十二章 事與願違

  「現在又說要等我突破到乾坤塔第九層才能解開全部限制……那解開全部限制這件事到底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若後者才是正確的，那豈不是我一直不去突破乾坤塔第九層，那我身上的限制就一直沒法全部解開，然後那個人也就能一直撐下去？不至於身死道消？」


  離火玉沉默了一會兒，答道：「你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


  「所以你之前一直在胡說八道。」方羽皺眉道，「兩種說法是互相矛盾的……」


  「你錯了，我的兩種說法都是事實。」離火玉說道。


  「都是事實？所以要解開我身上的全部限制，既是主動的又是被動的？」方羽問道。


  「並不矛盾，事實就是這樣。」離火玉想了想，答道，「這兩個條件達成其一，你身上的限制就不復存在了。」


  「我想，那個人也希望你是主動解開全部限制，而非被動。」


  「但很多時候，事與願違。就算是那個人，也無法預知一切，更無法做出完美的應對。」


  這個回答，讓方羽眉頭緊鎖，不再說話。


  那個人到底是誰，是他一直都很疑惑的事情，是一個終極的謎題。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或許永遠無法見到那個人。


  想到這一點，他就感到心情莫名煩躁。


  「嗖嗖嗖……」


  此時此刻，仍有海量的法能在湧入方羽的體內。


  但由於與離火玉交談，哪怕經脈在不斷被衝撞，方羽也沒有太過明顯的反應。


  疼痛是有的，但不劇烈。


  相比起融合大道靈體時的疼痛，那就更是連五分之一都不如了。


  方羽的心思，已經不在吸收崩壞仙星這件事情上了。


  然而，位於外界的小鯉魚和寒妙依，此時卻能清楚地看到，在她們前方的那顆巨大的漆黑仙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

  就好像在漏氣一樣，這顆仙星從山巒般大小，迅速縮小到原來的一半，又縮小到三成不到。


  這是什麼情況！？


  小鯉魚有點愣神，看向寒妙依。


  寒妙依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眸中的眼神卻有波動。


  她感受到了那顆仙星的氣息正在迅速減弱。


  但這種減弱方式，有點奇怪。


  一般來說，一團法能要減弱，皆是以潰散的形式來進行。


  可這顆仙星的減弱，卻是憑空減弱，似乎是內部開始的，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方兄在幹什麼？」寒妙依心中疑惑。


  就在小鯉魚和寒妙依還處於疑惑和愣神之際，前方那顆仙星縮小的幅度越來越大，速度越越來越快。


  很快，那顆仙星就縮小到只剩下十幾米的程度。


  「嗖嗖嗖……」


  逐漸地，一道身影顯現出來。


  正是方羽！


  從小鯉魚和寒妙依的視角，可以看到方羽正抬著雙掌，掌前有一個巨大的紅光漩渦，散發出強大的吸力！

  那顆仙星就是被這個漩渦吸收進去的！

  「嗖！」


  數秒之後，整個仙星全部被方羽用超級噬靈訣所吸收！


  原先巨大的崩壞仙星……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


  「嗡！嗡！嗡！」


  而方羽的身軀表層，則綻放出一層一層的灰黑光芒。


  他的身上，也出現了與之前那隻通體雪白的怪物類似的氣息！

  「小黑……」


  小鯉魚睜大雙眼，看著方羽的背影，開口道。


  她覺得現在方羽有點陌生。


  方羽沒有回應，仍然背對著小鯉魚和寒妙依。


  「嗡！嗡！嗡！」


  他身軀表層之外已經形成了一道道灰黑的光環。


  這些光環之內，蘊含著諸多破碎的法則，散發出陣陣刺骨的氣息。


  光環一個套一個，卻又沒有規律，中心處的方羽就像被纏繞在其中般，一動不動。


  「小黑，你是不是需要幫忙？！」小鯉魚高聲問道。


  方羽仍然紋絲未動，也未有任何回應。


  這種情況，讓小鯉魚更加心急了。


  她看向寒妙依的位置，說道：「妙依妹妹，我們得出手幫小黑！」


  寒妙依黛眉微蹙。


  她的內心並不認為方羽會出什麼事。


  但在這個時刻，她覺得小鯉魚對方羽表現得過於關心了。


  「方兄不需要幫忙，至少……不需要你的幫忙。」寒妙依看了小鯉魚一眼，冷冷地說道。


  這話讓小鯉魚怔了一下。


  她盯著寒妙依，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輕頷首，說道：「妙依妹妹，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意見，這種時候都得先放下。畢竟，我們都關心小黑……」


  「方兄不需要你的關心。」寒妙依冷硬地答道。


  小鯉魚輕嘆一口氣，不再說話，自個朝著方羽的位置飛去。


  「不要過來。」


  可她才剛動身，耳邊就傳來方羽的聲音。


  小鯉魚立即停止繼續往前。


  「小黑，你沒事吧……」小鯉魚問道。


  方羽身軀沒有動，但卻回答道：「問題不大，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這力量，你們退遠一些，我怕誤傷到你們。」


  「……好。」


  小鯉魚這才鬆了口氣，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