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寧當雞頭
「那麼……登仙境之上，又有什麼境界？」方羽繼續問道。
「登仙境之上的境界……就得主人你自行了解了。」極寒之淚淡淡地說道，「我所了解的，到登仙境第六步為止。」
方羽不再說話。
有關這些境界，之前陳乾安就跟他說過。
但陳乾安所說的，卻沒有極寒之淚說的那麼詳細。
現在，方羽已經知道每一個境界的特點，還有傳說中的登仙境。
之前陳乾安和天機道人都說到了登仙境就是真仙。
可在極寒之淚這裡，只有到登仙境第六步，也就是最後一步，才能稱為真仙。
不管如何，這些境界的說法，對方羽而言都是全新的認知。
畢竟在地球上，最高能夠容納的也就是渡劫期巔峰的修士了。
以往方羽一直認為，從地球飛升上去的修士便已成大道，就上來到上位面也是人上人。
可如今一看，渡劫期巔峰飛升到上位面……實際上卻連小卒都不如！
這並非誇張的說法，至少從境界來看，暗影大族的精銳戰兵，修為皆在歸一境之上。
「如果知道上來連小兵小卒都不如，還不如留在地球繼續當所謂的大能……」方羽腹誹道，「俗話有言，寧當雞頭，不做鳳尾。」
「你不就是這樣么？」離火玉忽然開口道，「當雞頭的體驗如何，你應該深有體會吧，畢竟待在地球幾千年。」
「確實……挺無聊的。」方羽答道。
「那不就對了，踏上修鍊一途，若不想著攀升，跟鹹魚有什麼區別？」離火玉說道。
「你倒挺正能量。」方羽說道。
方羽和離火玉扯皮的時候，後方傳來一陣腳步聲。
陳乾安走了出來，在方羽的身旁坐下。
「搞定了？」方羽問道。
「嗯，我改造了她的記憶，她現在只會把我們當成窮凶極惡的歹徒。」陳乾安說道。
「那就行了，等蝕骨王回來吧。」方羽說道。
陳乾安應了一聲，看著下方的雲層。
背後就是蝕骨王府，大量鎮守的戰兵在巡邏，卻看不到這兩人。
這個場面，很是怪異。
「恩人，回去人族界域之後，你要做什麼？」沉默一會兒后，陳乾安問道。
「找人。」方羽答道。
「找人？找誰？」陳乾安問道，「你可以把名字說出來，如果我認識的話……」
「道天，道塵，林霸天。」方羽一下把三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看向陳乾安，「你有認識的么？」
陳乾安眉頭皺起，思索了片刻，而後搖頭道：「抱歉，三個名字……對我而言都很陌生。」
「那就沒辦法了。」方羽看向前方的雲霧，又問道，「你知不知道從下位面飛升上來的人，一般會被傳送到哪裡？」
「這點我倒是有所了解……至少我認識的人當中，有相當一部分就是從下位面傳送而來的。只不過……都是很早之前認識的。最近一千年，似乎沒怎麼遇到過從下位面飛升而來的人了……」陳乾安答道。
「你認識的那些從下位面飛升而來的人，他們是直接落到大天辰星的人族界域內？」方羽追問道。
「……是的，如果像我們一樣落到其他大族界域內，以剛飛升的那些修士的修為……很可能就再也沒法回到人族界域了。」陳乾安說道，「不過，我覺得從下位面飛升上來的那些修士的落點，應該是隨機分配的……」
聽到這句話，方羽眼神微動。
的確如此。
哪怕是他們三人，如今落在暗影大族界域之內，想要返回人族界域尚且如此艱難，到目前都還沒有找到絕佳的辦法。
換做那些剛飛升，只有渡劫期巔峰，或者歸一境初期的修士……要怎楊才能返回人族界域？
可以說……毫無機會。
這時，方羽想起在他之前飛升的懷虛。
如果懷虛也沒有直接到人族界域，甚至沒到大天辰星……豈不是極度危險？
但這種事情，沒法擔心太多。
方羽只能相信懷虛擁有解決麻煩的能力。
「話說回來，恩人，我還是很疑惑……以你的實力，怎麼會到今時今日才飛升到上位面？」陳乾安好奇地問道，「這不符合規律啊……」
「凡事都有例外。」方羽微笑道，「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這樣啊。」陳乾安點了點頭，說道，「自古以來，頂尖強者確實都與眾不同。」
兩人坐在懸崖邊，聊了一會兒。
而後，陳乾安就返回到蝕骨王府內。
方羽則繼續坐在懸崖邊，一邊看著風景，一邊默默思考。
他忽然回想起他離開地球前的一件事。
似乎有某個重要的人，消失了。
可怎麼想，都想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於這件事的印象都變得模糊了。
就像慢慢變成了一場夢境一樣。
這種感覺讓方羽感覺很不舒服。
方羽索性在原地躺下，閉目養神。
時間慢慢過去。
不知過去多少時間。
「嗖……」
大量的氣息忽然湧現，伴隨極強的氣勢和肅殺之意。
方羽本就沒有真正睡著，立即坐起身來，看向山下。
果然，此刻的山腳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群戰兵！
蝕骨王回來了？！
方羽眼神凜然，立即站起身來，眼瞳之中泛起光芒，黃金十字劍顯現出來。
視野拉近，穿透雲層。
此刻，山腳下的情況，完全進入方羽的視野之中。
超過兩萬名戰兵在山腳下，慢慢接近山腳下的鎮守防線。
而這支隊伍首位，是一名身披金甲，長相粗獷的男性暗影族人。
他的盔甲上，有一隻極長鋒利的獨角。
肩膀上，披著赤紅的披風。
「咔咔咔！」
此人行走如風，臉色肅然，眼神之中如同蘊含雷霆之力，凜然且駭人神魄。
通過大道之眼的視野，方羽甚至能夠看到這個人背後存在的一道模糊的虛影輪廓。
看起來，像是一隻四肢生靈。
這就是……天地法相？
方羽眼神閃爍，他確定這個走在隊伍首位的男人，就是這座主城的王尊，蝕骨王！
這時，蝕骨王已經帶隊接近山腳下。
方羽心念一動，眼瞳之中的黃金十字劍迅速轉動起來。
他要把輪訣秘境的範圍繼續擴大，把蝕骨王和他的隊伍一同籠罩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