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牧家的問題

  酒席之後，牧青海又在自己的書房單獨會見了林岩。


  牧青海首先表達了自己的一絲懷疑，「賢婿，這位千尋月你可否了解其底細？」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現在林岩似乎已經適應了「女婿」的角色了。


  「此女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看似柔弱膽怯，但卻自內而外透露出一股自信，而且非常強烈！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牧青海沉吟道。


  這讓林岩微微一怔，隨後他回想了一番，似乎的確如這位便宜岳父所言，千尋月偶爾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淡然，能做到對很多事都顯得很淡然，那就說明地位不凡，而且城府很深。


  而這是一種自信的體現，也是一個人內在的氣質，很難掩飾的東西！

  雖然他有前世的記憶，但前世也就活了二十來歲，接觸的人自然不是很多，看人的眼力和經驗也不如真正的老江湖。


  想到此，他微微點頭，「岳父大人慧眼如炬，千尋月的確有那麼一點不對勁，我當初就有這種感覺，只是不能確定。」


  當時救下千尋月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此一個人間絕色之美女，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出現在民間，因為他知道，在前世，這種美麗的無可挑剔的女子無不是被身份地位極高的男人所佔有，很少有機會拋頭露面的。


  「其實我也只是隨便說說，對此女感到有點好奇罷了！」牧青海似乎不大想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有意提醒一下林岩要注意千尋月。


  隨後兩人的話題轉移到了明家。


  「賢婿，你這回挫敗了明藍威，明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尤其是明藍威，這次他風風光光的來，卻灰頭土臉的鎩羽而歸，無論是他還是明家都大為丟臉，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報復你，你可有心理準備？」


  「明家本就與我有仇，就算他們不來找我，我遲早也會去找他們的！」林岩很是光棍的聳了聳肩，顯得毫不在乎。


  然而牧青海卻感到頗為意外，「你說你與明家有仇，那你與林偉良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林岩也是一愣，「岳父大人，實不相瞞，林偉良就是我的父親，而我此來奉天城也是為了營救於他。」


  他之所以如此坦誠，是因為他從牧青海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的敵意，反而看到了對林偉良頗有幾分關心。


  「原來如此！」牧青海恍然大悟，「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我也有所耳聞，你父親林偉良不僅被明家拒婚，而且後來又被三皇子打傷……哎！」


  對於十五年前的事情，林岩之前就從爺爺林天嘯那裡了解了很多，並不打算繼續追問什麼，而是有點意外，「岳父大人，你是否與家父有舊？」


  「那倒沒有，只是聽說你父為人坦蕩，豁達，沒想到卻慘遭橫禍，更沒想到，十五年後，他又被三皇子抓走，而他的兒子竟然就是你！」


  「我此前得到消息，說近期家父有可能遭到極刑，不知可否屬實？」林岩想起了方唐京曾經提到過，養父林偉良會在不久之後遭到毒手，所以非常揪心。


  「這種事不能只聽謠傳，必須有切實可靠的消息來源。」牧青海面容非常嚴肅，語氣也很凝重。


  「那我該去哪裡打探消息呢？」


  「好幾個地方都可以！」牧青海接著又道，「首先就是多寶樓，他們背後的勢力很強大，就連清梁國皇室都不敢隨意招惹；另外就是『巡按司』，那裡掌管了整個清梁國的所有大案的卷宗和資料，當然，那裡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再有就是『監察司』，凡是命案大案，都必須由那裡審查，再上報刑部，最後由刑部侍郎核准，再報由尚書房批准！」


  末了，牧青海也嘆了口氣，「這幾個地方都是重要的衙門，都是難進難出！」


  說來說去，還是多寶樓！


  林岩心中感嘆，不過他也暗暗記住了那幾個衙門口的名稱，「那就是說，只有多寶樓最可行了！」


  「不錯，不過要想從多寶樓獲得重要情報和信息，必須付出不菲的代價！」


  「沒關係，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林岩倒是對這一點充滿信心。


  最後，林岩又問道了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牧家的具體情況。這種話題自然不能當眾談論。


  牧家的問題主要是直系一脈人丁不旺，且日漸式微，究其原因，就是血脈武源越來越難以覺醒，就算覺醒，武源的等級也越來越低。


  據說牧家先祖擁有的是綠級武源，修鍊到了玄丹境九重，在荒州算是一代豪強！

  可是數百年後，到了牧青海的太爺爺這一代，就是獨苗了，而血脈武源覺醒后，已經達不到綠級了，只能達到黃級。


  如今又過了兩代，到了牧青海這一代，始終都是獨苗，而牧青海自己更是只生出了一個女兒，連個兒子都沒有。


  不僅如此，他雖然也能勉強覺醒黃級武源，但也是到了十二歲以後，而不是在十歲之前成功覺醒的，如今都已中年，也是勉強到真罡境，別說想要重現先祖當年的輝煌，就算到真罡境九重都已經是痴人說夢了。


  在荒州，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做保證，一切都是浮雲。


  所以牧青海在他的父親、也就是前任族長在世時，就已經不受待見了，這也是牧戴琳要學習煉丹，要冒險進入摩崖福地，並努力獲取上品築基材料的重要原因。


  她要讓自己變的強大起來，改變自己和父親的命運！


  可沒想到，還沒有等她回到家族，她的爺爺就過世了，而她的父親牧青海根本無法服眾，這才導致太長老支持了牧重擔任新的族長，


  因為牧重的實力要強於牧青海很多，如今已經達到了真罡境四重，遠不是牧青海能夠抗衡的！


  「原來牧家還有一位太長老，他才是掌控整個牧家的存在！」林岩頗為吃驚。


  「不錯，這位太長老是我父親的族弟，據說實力達到真罡境七重，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玄丹境了，除了家族重大事件的決策，其他事務一概不過問。」


  「看來牧家血脈武源的下降不單單是直系一脈的困境，恐怕整個家族都面前這種窘境吧！」林岩接著道，「至於外面的敵對勢力打壓和滲透只不過都是外因，真正的內因還是家族勢力的下降。」


  「完全正確！」牧青海臉色異常凝重，「倘若照此下去，再過兩三代，恐怕牧家就會徹底沒落了，甚至無法出一位真罡境強者。」


  林岩知道這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即將出現的事實。


  血脈武源對於一個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就完全相當於修鍊天賦，也是一個家族存在的根基。


  「小子，這回你可要好好發揮了！」齊天的聲音出現了。


  林岩立刻意識到齊天想對自己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用牧家之人來練手么？」


  「當然，命魂師最需要的就是練習，而改善血脈也是命魂師的一項技能，當然也包括提升武源了，否則命魂師為何能在玄通天域那麼受歡迎呢！」


  「……而這些還僅僅是針對武者而言，還不包括針對靈修的改變。所以要想成為一名真正偉大的命魂師，沒有深厚的積澱和底蘊完全不可能。」


  說到命魂師，齊天就忍不住有股強烈的自豪感。


  「其實決定一個武者武道前途的因素不僅僅是武源等級和血脈強度，更多則是武道築基的品質和堅定的武道信念……」


  齊天又接著道：「先天條件固然重要，但後天的培養和歷練才是關鍵因素，沒有堅定的信念和頑強的毅力，再天才也要夭折。所以你要時刻謹記這一點！」


  「我不會忘記的！」對於齊天的諄諄教誨，林岩不會當耳旁風。


  「嗯，我決定試一試！」林岩立刻表示贊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幫牧戴琳解決真正的問題。


  至於在平陽侯府，當時他為何不為小郡主施展命魂之術，比如讓她成靈修，那是因為他暫時不想冒險，要知道，他一旦讓小郡主成為了靈修，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很難預測。


  將不能修鍊的普通人變成一個靈修，那將會改變整個荒州，而且是徹底的顛覆！


  而林岩自己不可避免的捲入一個巨大的旋渦中心。


  其實提升血脈和武源等級也是石破天驚的大事，但林岩有辦法將其掩蓋。


  只要不是大幅提升，僅僅是一點點，並不會引起人們太多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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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岩並沒有向牧青海提到幫牧家改善血脈和提升武源的事情，而是來到了牧青海為他安排的住處。


  這是一間廂房，與穆老和楊七毗鄰，而林岩沒有浪費時間，向齊天開始學習命魂之術。


  「改善血脈和武源對命魂師來說不是真正的挑戰，也不算多難，很多命魂師都能輕鬆做到，但難度在於改善的程度如何，這才體現命魂師的水平。」齊天講道。


  「我記得玄黃藥典中也記載了一些能夠改善血脈和提升武源的丹藥，命魂師又是如何做到的？」林岩不解道。


  「你說的不錯，的確有一些丹藥能夠起到改善血脈和武源的作用，但功效大多很有限，而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你又知道么？」


  「不大清楚！」


  「那是因為不能對症下藥！」齊天接著講道，「每個武者的自身情況都不盡相同，血脈和武源也都千差萬別，試問，一種丹藥能否『包治百病』？」


  「原來如此！」林岩明白了。


  「命魂師是靈武雙修，而且靈魂強大，可以探測武者的武源等級和感應血脈強度，當然更能夠發現武者武源的特點和血脈的缺陷，然後就能採用包括丹藥在內的諸多手段去修補和改善武源和血脈了。」


  齊天接著講道：「這諸多手段有『補血法』、『闊脈術』、『融血大法』、『魔胎大法』、『魔嬰大法』、『噬魂術』、『血嬰大法』、『吞源術』……」


  聽到這些名詞，林岩頓時頭皮發麻，「怎麼這些法術都聽著像是邪修的手段？」


  「其實很多就是邪修的手段！」齊天的回答更加令林岩心驚膽戰！

  「什麼？命魂師豈不就是邪魔歪道了？」林岩的臉色大變，他沒想到備受尊崇的命魂師竟然就是那些人見人怕的恐怖邪魔，因為前世的他聽過太多這種邪惡的故事。


  「你懂個屁！」齊天厲聲訓斥：「只有邪惡的人，沒有邪惡的法術，刀子有罪么，但拿在壞人的手裡，就變成了殺人工具，但在醫生的手裡，就是救命的幫手。」


  「哦，是我一時緊張而失言！」林岩連忙道歉。


  「其實那些傳說中的邪魔歪道的確有很多就是命魂師，他們為了增強實力也的確是不擇手段，甚至做出天理不容之事！不過還是有一些命魂師堅持本心，只追求得道，不會通過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獲得力量，更不會做人神共憤之事！」


  齊天的語氣忽然變的很複雜，還帶有一絲傷感和無奈。


  林岩感覺有點奇怪，不禁問道：「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或者是命魂師遭到過誤解？」


  「不錯！就是我所在的那個年代，命魂師一度被整個玄通天域追殺，這都是因為那些窮凶極惡的命魂師做了太多傷天害理之事，一度令命魂師就被貼上了邪魔歪道的標籤！」


  「那後來呢？」林岩的興趣大增，他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種無惡不作的命魂師還是少數，大多數命魂師都是無辜的，所以那些正義而無辜的命魂師為了正名和避免災禍，就成立了『正義聯盟』，對命魂師進行認證，凡是有過不良記錄的命魂師都不能加入，這也是堅決跟邪惡命魂師劃清界限的姿態……而且各大家族和勢力也都有命魂師，他們也都紛紛響應，所以那場針對命魂師的風暴才得以平息！」


  林岩唏噓不已，「我就說么，命魂師這麼珍貴，怎麼可能會被屠殺乾淨呢！那些大勢力、大家族又怎麼可能滅絕命魂師？不過這也怪命魂師的能力太強啊！」


  「那次風暴過後，大多數邪惡的命魂師都銷聲匿跡了，當然，他們之中很多都躲藏了起來，也有少數改頭換面，不過那些邪惡之法都很少再現，如果他們不收斂，會再度成為過街老鼠的。」


  「那你是不是也受到波及了？」林岩忽然問道。


  「是的！因為我的師尊就是一位道貌岸然的邪惡命魂師！」


  林岩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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