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歡而散
藍飄雪折纖腰以微步、聘聘婷婷，往日里威嚴不可攀的冷艷高貴女子，在今夜忽然變得小家碧玉弱柳扶風。
牧清左手揉搓右手掌心，盯著越走越近的藍飄雪。她哪裡還像是個女將軍，倒像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小女子。忽然一卷夜風襲來，藍飄雪身上的香氣悠然鑽入牧清鼻孔，似玫瑰似芝蘭。這是什麼香？體香！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體香，如夢如幻。
藍飄雪走到牧清身前站定，抿嘴淺笑。「你知不知道你這副表情很呆。傻了么？」
「如果可能的話，我十分願意永遠這麼呆。你……真好看。」
這個回答出乎意料之外，藍飄雪微微一怔，她對牧清這種稍顯孟浪的讚美缺乏準備，她擦著牧清肩膀向前走了三步，以此來掩蓋她的嬌羞，接著她停下來，回頭淺笑說道：「這個讚美很普通。換一個？「
這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牧清向藍飄雪走去，邊走邊讚歎說道：「你真的很好看。」
「多倆字？」
牧清走到藍飄雪身邊，指向右邊汀步。「邊走邊說吧，走這邊。「兩人並肩走上離開清晰小築的汀步。牧清接著說道：「古人增損一字，賞予千金。我對你的讚美多了倆字，你說這說明什麼？「
這世界上還沒有那個男人敢對藍飄雪如此曖昧出言。他會不會說愛我？我該怎麼回答？這……羞死個人。藍飄雪滿心期待地問道：「是啊，說明什麼呢？」
牧清抬手指向天空中的那輪圓月。「見到你就像看到這輪月亮，世界越黑暗，你越明亮。我的心情隨之晴朗悠揚。」
月光，輕搖著浪漫；夜荷，誘惑著心靈。這世間，似乎沒有一個女人會對甜言蜜語過敏。藍飄雪與牧清並肩走在汀步上，夜風習習，流水嘰嘰，能和一個心儀的男人不離不棄，藍飄雪心中似蓮花盛開一般瑰麗。她抬頭凝望天上的月亮，好大、好圓，好美！無以倫比。
然而，她還不太習慣這種浪漫。小嬌羞地說道：「你約我下來，就是談月亮嗎，不想說點兒其他的嗎？」
「我想和你說說……「牧清臉色凝重了下來，」常蘭英。「
我和你漫步在這夜色中，你跟我開口談的是常蘭英？誰要和你談常蘭英！藍飄雪心中一陣失落，臉色有些不好看。月光將這一片荷塘照耀的很明亮，藍飄雪一襲白紗衣成為水中倒影。藍飄雪瞥了一眼她的倒影，趕緊將自己不滿的情緒隱藏，她很隨便地回應說道：「喔。這人我知道。她是馮忠的妻子。為什麼要說她？」
牧清並沒有發覺藍飄雪表情上的異樣，他說：「我想提醒你，這個女人很詭異。「
「詭異在哪裡呢？「藍飄雪機械地應答。
「我和馮忠喝酒時，她就藏身在房間外的石榴樹上，我竟然……「說著說著，兩人出了清溪小築，牧清指了指右邊道路，」往這邊走。「
藍飄雪隨之轉身向右行走。「竟然怎麼樣？「
「我竟然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還有這種事！？」藍飄雪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之前的兒女情長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你的元氣深厚，世間鮮有人能夠與你對等。就連東方白那種級別的人與你相比都略遜一籌，你竟然都無法感知到她的存在。這可是奇事一樁。「
「還有更奇怪的。「
「是什麼？「藍飄雪邊走邊問，」說說看。「
牧清說道：「你知道隱身石嗎？「
「知道。隱身石是人間奇石，若持之，並以元氣注入隱身石則可以屏蔽自身氣息，讓人無法探知。這塊石頭，祖龍帝國皇帝手中也有一塊，那是教廷給的。「藍飄雪看著牧清，」你為什麼說起隱身石？「
「因為常蘭英手中有一塊。「
「這不可能！「藍飄雪非常驚訝，」隱身石無限名貴，世間有過記載的隱身石只有六塊。能夠擁有隱身石的，不是巨貴就是隆尊，常蘭英怎麼會有？「
「所以我說這件事很奇怪。「
「你確定常蘭英擁有一塊隱身石？「
牧清看到藍飄雪眼睛里有一種質詢，他回答說道：「我不確定。但是……「她用一種無比信任的眼神回應藍飄雪，」范老確定有！「
藍飄雪聽后，靜思了須臾。「如果是范老說的，那麼應該不會有假。可我想不明白，常蘭英為什麼會有隱身石？世間記載的隱身石，要麼在教廷手中，要麼在異域大流王手中。常蘭英是什麼身份，她為什麼會擁有隱身石？」
牧清說道：「她會不會是光明教廷的人？」
藍飄雪回答：「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但是，如果她是光明教廷的人，那麼她的職位一定不低。一定會高於藍牙東方白。」
牧清又問：「那她會不會是綠牙？」
藍飄雪搖頭。「綠牙是個男人。」
「其他牙將呢？」牧清問道，「有沒有女的。「
藍飄雪繼續搖頭。「教廷五牙將頗為神秘，目前我只知道綠牙和藍牙，綠牙是東方白，藍牙是李茂名。其他人並不知道。也許常蘭英是紅牙或者紫牙其中的一個。」
「如果是這樣的話，函谷關可不好守。「牧清面容十分嚴峻，」也許教廷早就在函谷關做好了伏筆。「
「你的推理很可能是正確的。「藍飄雪問牧清，」那你準備怎麼應對常蘭英，抓起來？「
牧清反問藍飄雪。「我已經將函谷關最高指揮權移交給了你，你想怎麼辦？」
藍飄雪邊走邊想，不說話。牧清也不打攪她。在函谷關中央大道上，月光下，兩個人，一男一女、兩道長長的背影，兩個人就這麼慢慢地走著。
牧清特別緊張，他緊張的地方在於他真的擔心藍飄雪會說『把常蘭英抓起起來，嚴刑拷問。』如果是那樣的話，只能說明藍飄雪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抓起來，是莽夫行為。絕不是將帥之才。
藍飄雪靜思之後終於有了回應。「不動她，養著！靜觀其變。」
牧清長吐一口氣。他說道：「我和你心意相通。我也是這麼想的。「
藍飄雪看到牧清如釋重負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賭氣。「原來你大晚上把我約出來，是在考驗我？「
「約這個詞，用的妙。「
「討厭！「藍飄雪覷了牧清一眼，面沉如水，又變成冷冰冰地樣子，」有事說事，沒事我就回去了。「她轉身要返回清溪小築。
牧清伸出手臂攔住她。「別急，別急嘛。我還有事情沒說完呢。「
「你說。「
牧清說道：「常蘭英很看重清溪小築，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想在我和伽藍走後，你能不能把它騰出來給常蘭英。煩請你把軍部設在別處如何？」
「這個沒問題。「藍飄雪心中有氣，枉她精心打扮一番，牧清卻始終在和她談論常蘭英，這種煞風景的談話讓她如何不氣？「你放心，我明日就把所有的家當都搬出來。」
牧清說道：「如此甚好。」緊接著，牧清又想去了馮忠，「有一點我想重點強調一下，常蘭英是常蘭英，馮忠是馮忠。馮忠是我大哥。我不想看到他出什麼問題。「
「你這是在提前給馮忠當說客，講情面？「
「算是吧。「
「法大，還是情大？「
「這……「牧清嘟囔了兩句，猶豫幾聲之後說道，「馮忠自小就在我們牧家，一直忠心耿耿。他對我也是極其忠誠的，他肯定不會做出……」
藍飄雪抬手制止牧清說下去，她冷冰冰地看了一眼牧清，說道：「如果馮忠觸犯了我軍法，定斬不赦！「接著，她根本不給牧清說話的機會，施展輕功轉身向著清溪小築疾馳而去。
牧清望著藍飄雪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火氣怎麼這麼大？還想問問她藍牙李茂名的事情，可她就這麼走了？」
牧清與藍飄雪的第一次獨處就這樣不歡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