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章 城門口
經過昨日紫草塢夜戰，蓋斯戰敗被殺的消息不脛而走。主將被殺，從者焉能還有戰意？其三萬部眾或者逃亡或者投降。函谷關之圍，得以破解。
第二日中午前後，熹微暖煦的陽光照耀在函谷關東大門上。大門緩緩打開，馮忠獨率三騎出城迎接牧清。
牧清騎在馬上，左手提著韁繩，威風凜凜儀錶堂堂。范瞻、伽藍和仇大海也都騎在馬上，分左右護衛在牧清身旁，他們身後是兩千名騎兵和三千名安格魯步兵。萬千金色陽光照在他們的頭上，點綴著他們的榮光。
馮忠在牧清馬前約五米遠的地方翻身下馬，馮忠中等身材，臉略長，滿頭都是操勞的黑白相間頭髮，他步行來到到牧清馬前，雙膝跪倒，雙目含淚，垂手低頭，口稱少主。
牧清急忙翻身下馬抱住馮忠肩膀，攙扶他起來。「馮大哥，快起來。我每天都在想念你。「
馮忠站起。「我又何嘗不是。」
牧清上下打量馮忠。」你沒怎麼變，胖瘦適中，還是這麼挺拔英武。「
「只是臉上的麻子越來越多。」馮忠一邊自嘲，一邊端詳牧清，「倒是少主變化非常大，原來身上的貴氣都沒有了，更多的是人間煙火氣息。人也長高了，更帥更酷了。少主這些年在幽蘭谷過得還好吧。「
「很不好。「牧清說道，「你在函谷關當山大王，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偏偏留我在幽蘭谷受苦。」
「少主莫怪。三年前我命懸一線，安先生救你的同時也救了我。我本想留在幽蘭谷照顧你，可是安先生說，我應該到外面闖蕩為你打下建功立業的基礎。哦對了，還是安先生建議我去稱霸綠林草莽，他說你早晚會一飛衝天，如果我早點計劃就能早一點幫你騰飛。於是我就來當山大王了。「
「那為什麼連封信都不給我，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關於信件，也是安先生不讓我給你寫的。安先生說，你若知道我還活著，一定會離開幽蘭谷，這對你學醫不利。他覺得，世道混亂不寬，少主身無長技貿然出來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牧清心情為之蕩漾，恩師安道全處處為他著想，其愛之深，其情之厚，讓他動容。他對柴東進的恨，更多了一層。「師傅待我恩重如山，此生無以為報。」
「傳聞說幽蘭谷被毀，安先生被殺，是否屬實？」
「屬實。師傅受我牽連。我……」「牧清的情緒愈發低沉，眼角已經有了淚。
「少主節哀。」馮忠寬慰說，「人死不能復生。我相信安先生要是知道你此刻惆悵傷感，他也不會開心的。日後你我抓住柴東進，將他置於先生墳前償命抵債，讓死者安息。」
「你說的極是。等我抓到柴東進以後定要讓他百倍償還。「牧清收拾心情，準備將范瞻等人引薦給馮忠，「馮大哥，你跟我來，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范瞻三人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笑意盈盈。
牧清率先引薦范瞻給馮忠認識。「這位是范老，我能從東方白手上活下來並且戰而勝之都是范老的功勞，還有昨晚夜戰紫草塢，又是范老飛鴉符爆將蓋斯的守備軍炸死了大半，我數次生死存亡之際都是范老出手相救，他對我有再造之恩。「
「范老您好，「馮忠單膝跪地，」您是少主的恩人就是我馮忠的恩人，請受我一拜。「
范瞻攙扶馮忠起身。「馮將軍嚴重了，總聽牧清說起你。今日得見，果然英武忠良。「他側身引薦伽藍給馮忠，」她叫伽藍，是我的徒弟——「
伽藍說道：「我還是牧清的未婚妻呢。」她一蹦一跳十分可愛地來到馮忠身邊撒嬌套近乎，「馮將軍你好，以後你要多和我玩呀。」
馮忠面帶微笑。少主人對女孩子的魅力從來就沒有減退過。「一定一定。「
范瞻非常不滿意伽藍的口無遮攔，他狠狠瞪了伽藍一眼，繼續對馮忠說道：「這丫頭自小頑皮，身份也特殊。日後她要是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還請馮將軍高抬貴手饒恕她一次。「
「范老言重了。「馮忠說道，」自古名師出高徒，我相信伽藍小姐一定查不了。「
伽藍說道：「不要叫我什麼小姐小姐的，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你就叫我小伽吧。」
「是，「馮忠叫了一聲，」小伽。「
范瞻滿臉黑線。自家公主被稱呼為小伽，這要是讓大流王知道，真不知道會不會震怒掀翻了天。
牧清走過來插話說：「你可不能叫她小伽，你得用尊稱。」
馮忠問：「為什麼？」
牧清對馮忠附耳說明了伽藍和范瞻的身份真相。馮忠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之後，他對牧清低聲說道：「伽藍公主讓我稱呼她為小伽，她是想和我套近乎，其根本目的還是為了取悅於你。少主人，三年不見，你對女孩子的魅力不減反增啊。」
牧清怡然自得，滿臉都是自豪和自傲。「那是自然。酆都浪少得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伽藍插話說：「背人無好話，你倆在嘀咕什麼那。」
牧清說道：「我倆在討論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討厭。」伽藍有點臉紅。
范瞻臉更黑了。他威脅說道：「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咳咳，「牧清尷尬地咳嗽兩聲，」好好，我不說還不行嗎。」他把仇大海拉到身邊，然後問馮忠，「你還認識他嗎？」
馮忠覺得仇大海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你是……」
仇大海拱手抱拳說道：「我是仇大海。「
牧清補充說道：「虎賁軍的那個仇大海。司郞的副將。「
馮忠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地說道：「喔，你看我這記性。原來是虎賁軍的仇將軍，失敬失敬。「
仇大海說道：「先前馮將軍派人給我送請柬，邀請我加入反易楓聯盟，我拒絕了。還請馮將軍見諒。「
馮忠說道：「仇將軍說的哪裡話，當年我家主人對你讚譽有加，多次想邀請你加入青山谷狼牙近衛軍都被你拒絕了，沒想到少主人做到了主人沒做的事情。少主人真是好福氣。「
仇大海回答說道：「少將軍年少多智，勇武善斷，出入在他的身邊是我的榮耀和運氣。我願意為其鞍馬勞頓一生，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這個詞叫什麼話？「馮忠說道，」應該是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伽藍對馮忠和仇大海喊道：「你們還有完沒完。這樣互相吹捧很有意思嗎？本姑娘並！不想！大中午的在城門口陪你們曬太陽，我的皮膚都晒黑了。喂~「她對馮忠說，」你是不是應該先讓我們入城？「
「對對對。入城。「馮忠對牧清說道，「少主人，我們入城。你的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