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十四歲那年（4）

  蓋斯毫不客氣，引左臂向後，屈肘於胸前五指併攏為拳，以右腳為軸向右轉體，然後左臂暴沖向前擊打在牧清胸口上，牧清受到重擊而倒地，吐了一大口血。


  「這招叫衝天炮！「蓋斯得意洋洋地說道，」你還能接下其餘兩拳嗎？「


  牧清半躺在地上，嘴角掛著血。他用袖口抹去嘴角的血，然後試圖掙扎著站起來。「還有……兩拳。我接……「他終於站起來，走路打晃兒，他捂著胸口來到蓋斯身前，」你打！「


  剛才那一拳，蓋斯並沒有用全力，他想測試牧清的耐受度。一拳打下去，他大概知道了牧清的斤兩，他手上又加了三成勁兒，他右腳前落踩到牧清腳面上，雙掌隨之劈掛牧清面部和頸部……啪！


  柳芳晴看到牧清結結實實又挨了一掌，她受到驚嚇『啊』地叫了一聲。這一掌打得牧清原地轉了三圈，牙齒吐了兩顆掉在地上，他嘴鼻上都是血，右半邊臉腫得像個包子，完全沒了人樣兒。


  小青很生氣，也很心疼，她撲上去抱住將要摔倒的牧清，哭著說：「少爺少爺，咱不打了，咱認輸，認輸行嗎。」


  「小……青……」牧清哆哆嗦嗦地說，「扶我扶我……起來。」


  笨牛也是眼角含淚，他也跑過來幫忙攙扶。牧清搖搖晃晃地再次站起來，他對蓋斯說：「這拳……這拳又叫什麼？「


  蓋斯皺著眉。根據他的推算，剛剛那一掌至少應該會把牧清打得人事不知，可是結果並不如意，牧清還能承受。這一點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說：「劈空掌。「


  「還……還有一掌。「牧清說道，」我……我等著你來打呢。」


  蓋斯不想再留手，這一次他用了九成勁兒，他預估這一掌打在牧清身上，牧清不但說不了話，而且至少要修養半年才能下地。他墊步上前，左腿前引落地，左膝微弓，右腳跟步屈膝，左掌變拳由前向後屈肘，然後迅猛崩出如象鼻，擊打在牧清左側肋部。咔！咔！兩根肋骨脆斷。牧清再一次被打倒在地，滾了六個滾兒。連吐四口血。


  小青、笨牛快跑過去，這一次柳芳晴也跟了過去。她既擔心牧清受不住這一拳而前功盡棄，又害怕牧清受了致命傷。


  三個人攙扶牧清起來。小青和笨牛高喊：「少爺你沒事吧。「


  柳芳晴也說：「卜三四，你還好吧。「


  小青很討厭柳芳晴。「你起開，都是因為你。要不然少爺能受這麼重的傷嗎？「


  柳芳晴赧然羞愧，她向後退了一步，無言以對。


  牧清悠然醒轉。「我……我沒事。告訴蓋斯，三拳已過，我還活著。」


  笨牛對蓋斯喊：「該死的，我家少爺受了你三拳，你還不滾！「


  蓋斯也吃驚。他估摸著這一拳至少能打得牧清說不出話來，可是沒想到牧清居然又挨了過來。這可真是意見神奇的事情。難道這小子有神功護體？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牧清體內封印著暮雪寒山畢生的元氣之力。


  蓋斯的家丁們七嘴八舌竊竊私語。


  「哎呦，這傢伙好抗揍啊，三拳都沒把他打死。」


  「是啊是啊，原來牧家大公子這麼厲害啊。」


  「就是就是。不愧是和少主人起名的人。」


  「說的是啊，蓋斯這三拳應該是出全力的，可是在蓋斯全力攻擊下他居然沒死，這可是很說明問題的。」


  「說明什麼問題？難道蓋斯害怕牧家日後找他麻煩，留手了？」


  「我看十之八九是這樣。整個酆都城都知道牧清不會武功，根本用不了元氣。「


  「對對對。看樣子蓋斯確實是留手了。「


  「原來蓋斯也害怕牧家啊，我還以為只有張順、張秀兄弟膽小怕事，原來蓋斯也是這樣的人。「


  ……


  柳芳晴把那些家丁說出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到耳朵里，她十分驚訝，花容失色芳心亂顫。原來卜三四是牧家大公子牧清啊。卜三四，卜三思，連一個花名都能起的這麼有深意。牧清公子真不是凡人。比易楓強太多了。我和她相識不久，他居然能為了我應該蓋斯三掌，這得是多大的恩情啊。我該怎麼報答呢？

  蓋斯也聽到家丁們的交頭接耳的內容了。他臉上紅白一片，既有羞愧，又有焦躁。他比任何人都吃驚，他對自己的武功路數是很清楚的。他的第三拳並沒有留情，尤其是第三拳，他用上了九成力量，雖然這不是他的全力一擊，但是他清晰的知道，假如他全力一擊牧清也應能夠挨得住。因為當他的拳頭在打到牧清肋骨上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反噬力量，那股力量非常的強橫霸道、非常的雄渾深厚，強的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他甚至覺得剛剛還好他沒有全力一擊，否則的話，受傷的很可能是他。這就好比一拳打在樹上，如果拳頭足夠硬，硬到能夠擊穿或者擊倒樹，那麼拳頭就是勝利者。反之則必受其害。骨頭斷筋折一定是必然的結果。


  蓋斯感受到了羞辱，他不想承認這個結果。他欺騙自己，他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一定是幻覺。牧清是大家之子，身上怎麼可能沒有神器寶具呢？「他轉而對他的家丁們說，「他使詐！他身上一定有寶甲護體！你們去把他身上的護甲拔下來，我從新打過。「


  「喂！「小青非常不滿意蓋斯的言而無信，「你們還要臉不要臉啦。錢也拿了，人也打了，你們還想反悔不成？真不害臊。」


  蓋斯惱羞成怒。「不要理她。過去扒了牧清的衣服。我要看看他身上穿了什麼。「


  牧清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作弊？「


  」沒錯！「蓋斯說，」剛才第三拳我用的是破軍拳，你不可能還有力氣跟我說話的。你至少應該是個殘廢！「


  「如果我沒穿護甲呢。「牧清除了肋骨痛不可耐，五臟尤其強健，剛剛吐血的內傷竟然全好了，這一點他也莫名其妙。


  「如果你沒穿護甲，我掉頭就走。「蓋斯信誓旦旦。


  「不害臊。「小青以指刮臉，嘲笑說，「你剛才也是這麼說的。」


  蓋斯全然不以為意。他威脅牧清：「你脫不脫？」


  「既然你想看男人脫衣服，我就成全你。「牧清轉臉對笨牛和小青說，「我的肋骨很疼，行動不便。你們幫我把上衣脫下來。」


  小青和笨牛麻利地脫去牧清的上衣，牧清赤膊裸露在蓋斯眼前。


  蓋斯難以置信，牧清身上竟然毫無防具。


  這個時候，牧清攤位邊上已經聚攏了很多看熱鬧的的，他們開始起鬨，各種噓聲響起來，紛紛嘲笑蓋斯等人。


  蓋斯羞臊地甩下一句：「你給我等著！」然後帶人速速離去。


  牧清對蓋斯的背影說道：「我等著。「


  柳芳晴的眼睛里滿是對牧清的崇拜以及喜愛。


  ……


  突然間，一聲大喝，吵醒了牧清的回憶。他的思緒閃回到現實中。


  蓋斯正在大聲對他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