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細談盤古（新年快樂）
鴻鈞老祖既為合道聖人，永生之門的種種玄妙在他眼中毫無秘密可言，他一眼之下，就看透了永生之門深處的器靈。
突然，開口問道:「盤王道友，吾觀此寶，已經擁有自己的器靈。若是未來有一天，此寶成為混元至寶，道友會如何處置此寶？」
他由永生之門想到了自己。他自己也是法寶，身不由己，不得自由。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鴻鈞老祖對永生之門動了些許惻隱之心。
不過，鴻鈞老祖也可能在試探盤王對法寶的態度。
在絕大多數修道者眼中，法寶再有靈性都是用來煉化奴役的，他想知道盤王會不會阻止他吞噬盤古道果的計劃。
盤王證道，洪荒世界就多出一個巨大的變數，如果盤王插手，那就是大道之爭了。
盤王淡淡地道:「草木野獸，隨意斬殺，不會存在任何因果業力，但若是修出元神，便不可再肆意殺戮。法寶亦是如此，若此寶的器靈能證得混元，必定成了與你我一般無二的生靈。貧道自不會對其進行奴役。」
混元大羅金仙永恆真實，說的任何話都是真理，哪怕是尋常之人眼中的假話。
比如說，水往低處流，盤王要是說成水往高處流，那水往高處流就成了世界的法則。
不過，真到了混元大羅金仙的層次，卻又不屑於說謊了。
鴻鈞老祖認真聽著盤王的話，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盤王即便不會幫助他，也不可能站在盤古那一方了。
鴻鈞老祖透過永生之門，目光直達緊然有序的神州世界內部。
那一片連著一片的文明國度，充斥著精純人道之力的文明氣息，無一不讓他為之詫異。
這看似一盤散沙，不存在任何規則的世界，卻安穩平和，比洪荒世界更加清明。
「道友手段高明，貧道佩服！」
他也是世界的主宰，而且還是一個大世界的主宰，但是，他所管理的世界，一團亂麻。
盤王不為所動。
鴻鈞老祖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他座下一個童子都能夠把洪荒治理得有聲有色，他自己的能力就更強大了。
洪荒世界之所以充滿爭鬥，主要原因是鴻鈞老祖不是洪荒世界真正的主人。
洪荒世界的開闢者是盤古，不是鴻鈞老祖，眾多大神通者對他都是口服心不服，無時無刻不想對付他，取而代之。
天道代言人寧有種乎！
他們對鴻鈞老祖恭敬，源於鴻鈞老祖無邊的法力，一旦他們實力超過鴻鈞老祖，或者鴻鈞老祖遭遇困境，他們絕對樂意揭竿而起，一轉攻勢。
觀察過後，短短的通道就走完了。
盤王和鴻鈞老祖分主客，各自就坐，直接談論起來。
「盤王道友，你對盤古怎麼看？」
鴻鈞老祖一開口，就問了盤王一個送命題。
對盤古，鴻鈞老祖是又敬又恨。
盤古造化了他，給予了他無上的機緣，同時，盤古又在操控他的命運。
盤王有些錯愕，鴻鈞老祖直入主題，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對盤古的認知，都是來自於外界，從來沒有直觀的感受。
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人，他不好下評論。
他只好道:「貧道始終相信，任何人都有多面性，盤古也不例外。對洪荒生靈，盤古是創世主，是父神，對混沌生靈，盤古卻是滅世的魔神。」
「嗯！」
出乎盤王意料，鴻鈞老祖對他的回答十分滿意。
鴻鈞老祖點了點頭:「道友說得沒有錯。在絕大多數洪荒生靈的眼中，盤古身化萬靈，頂天立地，是最偉大的神祇。不過，道友成了混元大羅金仙，當知肉身或者元神對我輩而言都是虛妄。」
這種說法就極其大膽了。
身為洪荒世界內部的生靈，居然質疑盤古的慈悲。
盤王正要說些什麼，鴻鈞老祖接著說道。
「三千混沌魔神，就不是生靈？可是，他們全部都為盤古誅殺，至今都未回歸混沌。盤古為了自己的道，三千魔神照殺不誤，毀了他們無數年的道行，這也能叫做慈悲？」
盤王默默無語，不知道如何應答。
盤古沒有安排他的命運，他無法設身處地的站在鴻鈞老祖的角度思考問題。
而且，他覺得，鴻鈞老祖雖然不滿盤古，卻又一直在做盤古做的事情。
盤古安排鴻鈞老祖，鴻鈞老祖安排洪荒眾生，這有從何說起？
但是，他終於還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鴻鈞道友，貧道碎了道果，也修鍊到了混元大羅金仙，從這一點看，無論我等做什麼，盤古都不在乎！」
鴻鈞老祖聽完，笑了笑:「貧道何嘗不知。盤古的修為冠絕混沌，區區一枚道果，他只怕不會放在眼中。」
他並不自負，覺得自己能超出盤古掌控。可能，他的所有動作，都是盤古算計的一部分。
但是，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奪了盤古的道果未必能擺脫盤古，若是不奪取，肯定擺脫不了。
盤王默然，靜靜思考著鴻鈞老祖的話。
他很想見一見楊眉大仙，向其詢問與盤古相關的信息。
楊眉大仙的表現比鴻鈞老祖都要激烈，自己走就算了，把洪荒世界的精英都帶走了。
顯而易見，他也在防備盤古。
盤王擺脫了盤古，卻不妨礙他對盤古有興趣。
這樣一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的人，任何人都會忍不住去研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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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沉悶的氛圍散去。
鴻鈞老祖直言:「道友手中，是有造化玉碟吧？」
盤王點頭，不明其意。
鴻鈞老祖深深的看了盤王一眼，說到:「道友若按照造化玉碟證道混元，恐怕是後患無窮！」
盤王悚然一驚，腦門上冷汗落了下來。
后怕！
道理是相同的，他若全盤按照造化玉碟的內容修鍊，證道混元以後，思想必然會被污染，成為另一種形式的道果混元。
好在，造化玉碟被他當成跳板，跳完后，他就棄之不用了。
「貧道手裡的造化玉碟是人道篇，道友手中是天道篇。」
鴻鈞老祖眼神亮了，他生出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