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4章 今日來只為殺人
於修手持漆黑色的摺扇,遠遠的凝視著葉軒,含怒出聲:「葉軒,你區區塵世之人,口出狂言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殺我武林泰斗,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
葉軒淡淡的望著於修,嘴角微翹,淡漠出聲:「當年鬼王谷、青城山、妙法會三大門派,跟隨趙家,血洗神醫門的時候,可曾有人問過你們,意欲何為?」
於修臉色鐵青:「葉天龍暗中挑撥各大門派的關係,愧對於武林盟主之職,當誅!神醫門不服新任盟主大人執掌大局,公然挑釁,當滅!」
誰都知道,於修的這兩個借口很空白無力,但就是這麼一個子虛烏有的借口,他們已經沿用了十數年。
世人不信又如何?
世人不服又如何?
他們的拳頭大,他們便是天!
所謂的道理,正義,不過是弱者的哀鳴而已!
所以……
今時今日,葉軒也沒打算和誰講道理。
他淡淡的笑了:「隨你這麼顛倒黑白吧,今日我來,只為殺人,以神醫門傳人之身份,屠盡爾等罪惡之徒!」
話音落下之際。
葉軒動了。
不動如山,動如奔雷!
所有人都看不到葉軒的軌跡,但於修看到了。
或許是因為親身經歷著,或許是葉軒故意讓他看到的,於修瞬間瞳孔緊縮到了極致,眼眶欲裂,彷彿見到了難以置信的新大趙。
因為他看到了葉軒的身形軌跡,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看到了葉軒的一切動作。
先是朝他靠近。
再是朝他伸手。
最後一把抓住他的脖頸。
所有的動作,看的真真切切。
講道理,當兩人對決,一方能夠看清楚對方的所有動作時,已經等同於勝利了一大半。
但此時此刻,對於修而言,卻是距離死亡更加接近了。
看清楚有什麼用?
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一刻,他彷彿親身領會到了,什麼叫做,殺人誅心!!
喀嚓!
隨著那清脆刺耳的骨骼碎裂聲響徹,於修不斷放大又緊縮的瞳孔,終於定格不變,永遠。
一抹血跡,自他那乾癟的嘴角溢出。
被葉軒掐住脖頸的他,身形懸空,也終於不再緊繃,手腳做到了真正的放鬆,垂直無力,隨風而動。
宛如,一具屍體。
事實上,也確實已經是一具屍體……
駭!!
當這等畫面進入台下眾人的眼中時,一雙雙眼睛,再度瞪大,一張張嘴巴,直接張成了O字形。
繼楊狂刀之後,又一位武林泰斗,死在了葉軒的手中!
他們的死法不一樣,可給人的感覺,卻彷彿一模一樣。
這是一種很荒唐、很離譜的感覺。
昔日里,哪怕是在整個武林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兩位泰斗人物,在葉軒面前,竟是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個世界上,為虎作倀,在武林中強勢鎮壓三大門派的他們,在葉軒面前,竟是猶如螻蟻一般不起眼?
這……這一定是假的。
假的!!
可是,迎面吹來的腥風,又好真實……
嘭!
葉軒隨手將於修的屍體,從高台上扔了下去,落地后發出的沉悶巨響,驚醒了現場所有人。
但人影數以萬計的滄浪島上,氣氛,依舊落針可聞!
台下眾人雖說都已經恢復神智,逐漸清醒,可望著葉軒的目光,卻是愈發的驚懼駭然了。
是人是鬼?
這是人是鬼啊?!
前前後後才幾分鐘,青城山、鬼王谷兩大門派,便直接被他一人斬斷了脊梁骨!
什麼?言之誇張了?
這段時間以來,青城山和鬼王谷,被葉軒斬殺的頂尖高手,本來就不在少數,此時兩大門派的掌門人,更是當眾死在這高台之上,兩大門派的未來,還有什麼值得期望?
或許,根本就沒有未來了吧?
這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情嗎?
如何不驚,如何不駭?
短暫的死寂之後。
心向葉軒的三大門派,熱血激昂。
「好,好!葉軒真乃天人也!」
「乾的漂亮,殺的好!」
「這兩個老匹夫,還有那任秀伊,早該死了!」
「武林神醫門,何愁不興?」
「……」
武林大會的面具早已被無情揭開,大家都不用昧著良心說著場面話了,三大門派積鬱多年的怨氣,也都在此刻盡數釋放了出來。
還怕因為言論激化局面嗎?
不怕了。
事已至此,早已到了不可挽救的局面,今時今日,武林之中定要有一場正面交鋒,還有什麼好怕的?
俠義山,百里哭兩兄弟看到這般威風凜凜的葉軒,皆是振奮到忘了傷痛,讚不絕口:「厲害,葉軒厲害!」
正陽宗,曾經一直思戀陳玄霸的顧巧蘭,已是熱淚盈眶。
氣勢呈現一邊倒。
三大門派氣勢如虹,四大門派則是如同被打破了膽囊了一般,此時此刻,只能忿忿的仰望著葉軒,任由周遭聲勢如何兇猛,都是各自咬牙悶不吭聲。
如此畫面,真是太陌生了,也太久違了。
在神醫門覆滅之前,這些人,經常會活的這般憋屈。
但自從這兩大武林泰斗坍塌之後,十數年來,活的憋屈的一方,似乎一直都是三大門派。
每次武林大會,四大門派皆是風光無限,三大門派最後則都是鐵青著臉離開。
今時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太陌生。
所有人都陌生,趙尋劍,又豈能例外?
這種幾乎都要被他遺忘的陌生感,讓他早已怒火洶湧,殺意滔天。
砰!
驚炸之聲陡然響徹,是趙尋劍腳下的地面,碎裂了。
現場狂熱似火的氣氛,再度被壓制而下。
一束束目光重新回到高台之上,看到那身著錦袍的趙尋劍,這一次,卻是沒那麼無腦信仰了。
青城山楊狂刀,鬼王谷於修,在葉軒手中皆是活不過三秒,縱然趙尋劍神功蓋世,穩坐武林盟主十數年,也不見得能有如此實力吧?
氣氛,愈發焦灼、緊繃。
趙尋劍冷冷的注視著葉軒,一張國字臉上,儘是震怒之色:「驕狂小兒,你可知,你剛剛的所作所為,是何等大罪?」
「如果你是來問罪的,就下去繼續坐著吧。」
葉軒淡淡的掃了趙尋劍一眼,咧嘴笑道:「我說了,今日我來,只為殺人,十數年前所有參與過神醫門覆滅之戰的人,沒有一個人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