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快開門,我是來溫暖的
雪還在下,已經連續下了好久了,今年長安的雪比往年的要久,要大。
路上的積雪已經很厚了,腳踩在雪上都顯得有些吃力。天寒地凍,行人更是少了很多,就算是有也是行路鬆鬆。
在這個時候,沒事的人是不出門的,家裡面都冷得直打哆嗦,更不要說外面了。
而在新平公主府外面,一道身影靜靜地站著。
一身的白色僧袍,新剔著的腦袋上點著戒疤,很顯然是個剛剛成為真正的僧的僧人,已經不是小沙彌了。
雪落在腦袋上,融化成了水,順著光溜溜的腦袋進入了脖子之中、冷颼颼的。
靜靜地就站在那,等待著,等待著……
咯吱……
終於,新平公主府的大門打開了,幾道身影走了出來。
「咦?」
見到那站在門外的身影,程處弼不由的輕咦了一聲,然後走過去,只見那和尚不是別人,正是辯機。
「你腦袋不疼么?」程處弼開口問道。
「不疼。」
「不冷么?」
「冷!」
「某還以為你不會冷呢,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名字叫做敲門么?」程處弼不由的翻了翻白眼,這大冷天的在門外凍的直打哆嗦,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敲了,沒人開。」辯機和尚一臉無奈的說道,他一大早就來了,敲了一大早的門,結果沒有人開啊。
門房在不遠處傻傻的笑了笑,開門?這麼冷的天,屋裡面那麼暖和,你一個和尚來敲門,鬼才給你開門呢。
自然的,這人來了,門房能夠通過小孔見到對方了,但是卻沒有開門,反而直接回去烤火了。
而且駙馬說了,長的白嫩的和尚就不要搭理,這和尚長的這般好看,是屬於駙馬所說的不用搭理的人。
「汝尋我,有何事?」程處弼問道。
「明日萬拂寺要舉行論道,誠邀你前去。」辯機和尚開口說道。
「萬拂寺論道?」程處弼似笑非笑的看向辯機和尚,果然長的俊秀的和尚都不老實啊。
「佛家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了,還請師叔看在佛家一脈上,救救佛家。」辯機說著,就要跪了下來。
「明天我會去的,但是能不能救,我可就不知道了。」程處弼微微一笑,道:「你若是回不去,不妨就在我家中睡一晚上吧,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陪著你,我還要送溫暖去呢。」
「我們走!」程處弼一回事,然後向翼國公府而去。
棉被製成,自然不可能一個人使用了,特別是程家和秦家的關係,有了棉被,秦家豈能沒有?
所以,帶著八床的棉被,程處弼哼著歌兒向翼國公府而去。
棉被製造好了之後,二十床被高陽公主拉走了,剩下的全都是程處弼的,這讓程處弼高興無比,就算是程家的人都分走了一床,還是剩下了不少啊。
故而,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將一床棉被送去了蘭若軒給獨孤蘭若了,至於獨孤求劍,身為男人,凍一凍是不能夠凍死他的,所以就不用給了。
終於,來到了秦府,程處弼上門,努力的敲了敲。
秦大伯年紀大了,你不用力敲,他就聽不見,所以程處弼的手勁還是很大的,將大門敲的「嘭嘭嘭」的響。
「咯吱……」
過了一會兒,大門打開了,一顆漂亮的腦袋伸了出來,當見到程處弼的時候,臉上不由的一喜。
秦傲雪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程處弼竟然上門,這傢伙似乎有段時間沒有來了啊,還以為他將自己忘記了呢。
趕緊打開門讓程處弼等人走了進來,領著程處弼向大堂走了去,接著給程處弼倒上了一壺茶。
「三郎今天甚有空來了?」秦傲雪問道。
「我是來給你們送溫暖來了。」程處弼笑眯眯的說道。
「送溫暖?」她有些不解,何物為送溫暖啊?
「就是這。」程處弼走到放在了桌子椅子上的棉被,微微一笑,道:「此物名為棉被,要不要上火炕上去試一試?」
「啊?」秦傲雪聽到程處弼的話,不由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一絲紅潤的害羞之色,道:「我們還沒有成婚,不能……不能……的。」
說完,秦傲雪的臉色變得更加的紅潤了。
「不試一試,甚知道暖不暖呢?」程處弼說道。
「這不行,真的不行,若是……若是傳出去,你還讓我如何做人啊。」秦傲雪臉紅彤彤的,好像
「額?」程處弼不由的一愣,這妹子到底想到哪裡去了啊?我真的是來送溫暖的啊。
「秦伯伯呢?」趕緊扯開話題,在和她說下去,還不知道弄出什麼樣的誤會來呢。
「下大雪,不少莊戶的房屋被壓倒了,阿爺帶著懷道他們去查看去了。」
「哦,原來也是送溫暖去了啊。」難怪沒有人在家,原來如此。
「不……不是,不是的。」
「額~」
程處弼有些無奈的看向秦傲雪,妹子,你到底以為送溫暖是啥意思啊?
與此同時,在新平公主府中,辯機和尚坐在程處弼的書房裡面,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見到四周圍的書架上都是書籍,整個書房暖洋洋的,他不由的暗暗感嘆,這程處弼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啊。
一名侍女走了進來,給辯機和尚送上了一杯熱茶,然後正要退了下去。
「請問女施主,這房中的物品,小僧可能否翻看?」辯機和尚開口問道。
「駙馬離開的時候說了,長老若是想看書,可以隨意翻看。」侍女說道。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辯機高興的將書架上的書籍拿了起來,然後翻看了起來,然而,下一秒鐘,他整個人愣住了。
「這……這書中為何沒有字?」辯機和尚看著那手中的書,書上一個字也沒有,不由的感到有些奇怪。
「此乃是無字天書也,只有有慧根的人,方才能夠看得懂的,看得見的。」侍女得意一笑,然後走了過來,指著那白紙,念道:「天之道,損有餘而力不足……」
辯機和尚頓時有些懷疑人生了,難道我真的是沒有慧根么?難道一個侍女都比我有慧根?為何他看得見,我卻啥也看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