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小野妹子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高興有人憂。


  至少，孔春秋的臉色一直都沒有好過。那些世家之人則是安安靜靜的待著，現在可不是他們出手的時候。


  「聽說孔家乃是儒學聖門，這孔家弟子，理當是天下第一等的才子吧？若是才德有虧者，是否也能夠進入孔門之中呢？」就在眾人很是高興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無才之人，是否可繼承儒家之學？」


  孔穎達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這個時候竟然有人還敢來搗亂，難道真以為我們孔家好欺負么？

  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那是一個留著醜陋的月式頭，穿著一身紅衣的瘦弱老頭，而在他的旁邊，赫然是幾名年輕的，留著一樣醜陋的跟地中海一樣的髮型，再加上那矮小瘦弱的身材，讓人以為是幾名小矮人混入了大廳裡面了呢。


  這些人孔穎達是知道的，三番兩次想入孔門，卻被拒之門外，若不是今日收徒，豈容他們這些外使踏入孔府之中？


  「原來是這群倭國的矮騾子。」看到那些人，程處弼頓時明白了，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了，從隋朝開始，倭國人就開始向華夏派遣遣隋使了，一些人來了又回去，而一些人則是呆在了大唐，現在這幾名估計是呆在大唐的遣唐使。


  「都說古代的倭國人長的矮小，現在看來不是矮小，而是非常的矮小啊。」程處弼不由的暗暗的說道，別看後世的倭國人長的還算高，其實那都是借種借出來的，倭國人其實長的很小的，號稱是倭國第一猛將的本多忠勝，身高一米四。


  倭人倭人，倭為何意？就是矮人的意思。除了那些有著漢人血脈的倭國貴族長的高大外，民間大多都是一米三一米四的。


  「孔子乃是聖人，聖人之弟子，豈能是庸才乎？不知這位新的聖子門徒，到底是有多少的才華。」那倭國人站了起來，然後慢悠悠的向前走了來，然後看向程處弼，道：「貴國人才眾多，吾倭國人才稀少，然吾倭國之才，願意和汝比一比！」


  這傢伙還真是夠囂張的啊，在這個場合公開挑戰孔穎達的弟子。然而，見到這樣的情況，不少人的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終於有真正的熱鬧看了。


  「吾等新羅士子也是想會一會這大唐的第一才子。」一名書生打扮的新羅士子站了起來說道。


  「吾等百濟士子也是不甘落於人后也。」


  「豈能少了吾等高句麗人乎？」


  「選日不如撞日，某也想來會一會玄機大師。」


  「……」


  這些人彷彿是已經商量好了一般，紛紛開口向程處弼發難，看這情況，程處弼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這幫傢伙的膽子也真是太大了吧？


  孔穎達坐在首位，心中無比憤恨，這群可惡的蠻夷，竟然在吾的收徒禮上搗亂，可惡，甚是可惡！

  「不知道這位新晉的孔門才俊，可敢於我們一戰乎？」那名倭國人得意的說道。


  「還為曾請教。」程處弼眯著眼睛看向對方，來者不善啊。


  對方臉上露出一絲高傲之色，道：「小野妹子！」


  「隋朝之時，有位倭國遣隋使也叫小野妹子，不知道是你何人？」程處弼問道，倭國有名的村支書啊。


  「吾父也！」對方得意的說道。


  「倭國人，果然是無君臣無父子的國家啊。」程處弼嘆了一聲說道，眾人聽了，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汝這是何意？吾國如何無君臣無父子？吾國乃是禮儀之邦！」這位小野妹子不由的一怒。


  「父子同名，何來的父子之分？」程處弼哈哈一笑，道：「不過這也不能夠怪你們，誰讓你們是蠻夷呢？據我所知在你們的國家裡面，那些普通老百姓連自己的姓氏都還沒有吧？」


  「如此落後之國，竟然也敢在這大殿上，在這無數大儒的面前大放厥詞，今我就讓你們知道，在大唐文人面前，你們是多麼的可笑。」程處弼放笑三聲，然後看向小野妹子，道：「既然你們想比，那麼就比吧，比詩詞還是比歌賦？」


  「世人都在傳，程家三郎詩詞一絕，若是比詩詞如何能夠顯得出你的才華呢？」小野妹子微微一笑說道，眾人不由的暗暗鄙視，這個傢伙也太陰險了。


  「那你說，比啥？」程處弼問道。


  「比賦。」


  「請出題！」


  「我剛剛入孔府的時候，見到孔府之中的池子中有蓮花，不如就以蓮花為題。」


  「你們先來，還是我先來？」


  「你不是大唐第一才子么？自然是你先來了。」小野妹子說道。


  「三郎，不可。」孔志玄不由的低聲開口提醒，雖然說先下手為強，然而先出手的若是做的沒有後來的好，那可是很丟臉的啊。


  「師兄請放心，不過就是一群蠻夷，無可畏懼。」程處弼哈哈一笑，然後大聲的念起了《愛蓮說》來。


  原本別的題目，程處弼還有些擔憂，但是這個傢伙竟然以蓮為題目，那豈不是自尋死路么？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大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后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安靜，安靜！

  整個空間變得相當的安靜了起來。


  孔穎達盤腿而坐，扶著自己的鬍鬚，不時的點了點頭。


  「甚好，甚好。」顏之推微微一笑，道：「蓮，花之君子者也！」


  「然也，然也！」


  「此賦一出，這天下再也無人敢在引蓮之賦啊。」


  「……」


  小野妹子目瞪口呆的，他絲毫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做得出來，而且還做的相當的好。雖然他已經有了準備了，可是當對方的這首賦出來之後，自己寫的東西頓時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現在輪到爾等了，若是爾等能夠做出如此好之賦，吾破例收汝等為徒，若是不得，那就不要怪吾不講情面了。」孔穎達冷冷的說道，就算是讀書人也是有脾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