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氏族志》

  大唐不缺新聞，整個大唐每天都有新聞產生，前幾天是程處弼怒罵皇子，昨天是程處弼強擄長孫家嫡女。今天是《氏族志》。


  開始的時候，大家對程處弼強擄長孫家嫡女的事情相當的關注的，有些人更是言之鑿鑿的說自己見到了程處弼將長孫家的嫡女擄走，有些更是說自己見到了程處弼和長孫家的嫡女在粟田裡面大戰三百回合，更有的人說見到了程處弼拉著長孫瑤進了房間，說的那是有板有眼的啊。


  大唐的人的業餘生活實在是太無趣了，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自然讓人議論紛紛了，一夜之間幾乎整個長安都知道了程處弼的醜聞了。


  可是才過了一天，情況全都變了。


  次日午後，大家已經不再談程處弼的醜聞了，而是談起了《氏族志》來。


  早朝的時候，高士廉上奏，說《氏族志》已經修好了，並且當朝獻給了李世民，原本滿心高興的李世民在看到了《氏族志》之後，頓時臉上滿是陰雲，據說直接罷朝回宮了。


  接著，民間就開始流傳開了來，真的是長安無秘密啊。如今，酒樓茶肆都在談論有關於《氏族志》的事情。


  就連蘭若軒裡面的士子都在談論《氏族志》。


  「你們聽說了嗎，朝廷已經修編好了《氏族志》了，這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黃門侍郎崔民干。」


  「這崔干不過就是個黃門侍郎，竟然是第一等？朝堂上那麼多的大臣，竟然都不能夠排在他前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崔干雖然只是個黃門侍郎，但是崔干出自出自博陵崔氏的博陵第二房，博陵崔氏可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魯恆公的小兒子季子，季子的後裔崔如意！」


  「崔意如任秦國大夫，封東萊侯。到了漢朝，崔業襲爵，居於清河。崔業的弟弟崔仲牟，則另居於博陵安平，後分衍出博陵安平房、博陵大房、博陵第二房、博陵第三房等支派。此即為博陵崔氏之始。東漢以後，博陵崔氏與清河崔氏俱為山東望族，崔、盧、李、鄭、王乃是當世第一士族，而博陵崔氏更是第一。」


  「若是再往上追溯，崔氏出自姬姓，是周朝皇室，是黃帝直系後裔！你們以為誰都能夠進入《氏族志》么？」


  「那這長孫氏可入了《氏族志》。」


  「可，不過這排行可相當的后哩。」


  「原來如此。」


  「眾望所歸啊。」


  「……」


  程處弼在一邊慢悠悠的品著茶，聽著那些士子在交流，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氏族志》么？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出來了啊。


  《氏族志》程處弼聽說過，據說是李世民為了提高李氏皇族的地位，加強皇權，扶植了庶族地主，壓制舊士族勢力，命長孫無忌的舅舅高士廉等人勘正姓氏，修訂《氏族志》不過似乎效果很不理想啊。


  「你也對氏族志感興趣？」蘭若坐在他的旁邊，輕聲的問道。


  「沒興趣，他們那麼一說，我也就這麼一聽，對了，獨孤求劍那傻X現在還在殺魚么。」程處弼笑眯眯的說道。


  「還……還在。」聽到程處弼直接叫獨孤求劍『傻X』，蘭若的臉上有些不自然了起來，不過程處弼竟然沒有發現。


  雖然不知道程處弼說的『傻X』到底是啥意思，但是蘭若覺得應該不是美好的意思。而這個時候，後院之中，獨孤求劍將一水桶裡面的一隻草魚拿了起來，放在了桌子上，魚早已經翻了白眼了。


  手中的劍對著魚的肚子一揮，結果那草魚直接被劃成兩半了。


  眉頭微微一皺，又拿起了一隻草魚，開始修鍊了起來。


  原本是想拿泥鰍的，可是泥鰍太小了太滑了，放在上面亂竄，根本沒辦法下手啊，接著換了大一點的魚，然而魚離開了水就會跳，最後想了想，還是直接買死魚吧，先從死魚練起，等掌握好力度，在換大一點的活魚，最後到泥鰍！


  死魚可活泥鰍便宜的多了。


  「真是個傻X。」程處弼不由的搖了搖頭，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大唐的皇宮之中，李世民憤怒的瞪著前面的幾個人，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孫無忌和高士廉等人。一個個看向李世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


  李世民憤怒的瞪著他們，似乎恨不得將他們都撕成粉碎，幾分鐘之後，他大聲的質問，道：「五姓七望貪婪無度，世代衰微，全無冠蓋，而靠以婚姻得財，為何如今竟然立崔干為第一等？」


  「我與山東崔、盧、李、鄭，舊既無嫌，為其世代衰微，全無官宦，猶自雲士大夫，婚姻之際，則多索財物；或才識庸下，而偃仰自高，依託富貴，我不解人間何為重之？且士大夫有能立功，爵位崇重，善事君父，忠孝可稱，或道義清素，學藝通博，此亦足為門戶，可謂天下士大夫。今崔、盧之屬，寧比當朝之貴？公卿已下，何暇多輸錢物，兼與他氣勢？向聲背實，以得為榮。我今定氏族者，誠欲崇樹今朝冠冕，何因崔干猶為第一等，卿等不貴我官爵耶？不論數代已前只取今日官品人才作等級宜一量定為永則。」李世民憤怒的說道。


  估計這次李二被賣了個好價錢了，不然也不會這麼憤怒了。


  「陛下，不可，若是如此，定會令天下人恥笑的。」高士廉趕緊站出來，道：「陛下，五姓七望早已經是眾人所知，而今世人更是早已知崔氏為第一等，而今下令廢止，豈不是落人口舌？」


  「陛下，崔干雖官職低微，然崔氏一族乃是望族之首，若是廢止了，那麼天下人必然會恥笑陛下的。」


  「五姓七望根深蒂固，陛下莫要忘了，你也出自五姓七望也！」


  「陛下，官職爵位高低固然重要，然門第高低早已有之，如今重修《氏族志》，只怕會寒了天下人之心啊。」


  「……」


  眾人趕緊紛紛說道，這些大臣多多多少少都和世家有關係，有些就是直接出身於世家的，如今正是有流言道「皇帝的女兒也愁嫁，世家醜女不愁之。」


  天下人都以娶世家女為榮，這世家依然還是世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