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下第一慈母

  「我可憐的孩兒啊~我可憐的孩兒啊……」


  次日，天剛剛蒙蒙亮，程處弼就被一聲啼哭之聲驚醒了，睜開眼一看，只見程崔氏在程家長媳的攙扶下，哭著向裡面走了來。


  身後跟著一大群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發生了啥重要的大事了呢。附近牢房裡面的犯人紛紛被驚醒了，有些臉上露出不滿之色，但是卻不敢多說一聲，更多的人臉上露出的是畏懼和羨慕。


  能夠在這個時候進來，而且進來的還是一群人，想來主人家的地位是不是豪門世家就是王公貴族，可不是這些小遊俠兒們能夠惹得起的。


  「阿娘，您啥來了？」見到來的是自己的母親，程處弼趕緊從草垛上站起來，牢房裡面是沒有床榻的，只有一堆的草，睡在上面渾身不舒服啊，到現在身上還有些痒痒的。


  「還不是你那老不死的阿爺，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都不去求陛下，那老不死的，他要是去求陛下，你豈會被關在這裡。」程崔氏一邊說著一邊抹著淚水，道：「我的兒在，我可憐的兒啊，你不但要在這裡呆著，還要娶那女魔頭掃把星，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


  「阿娘，其實我住在這裡挺好的，您不要擔心。」程處弼看著程崔氏老淚縱橫的摸樣，心裏面不由的暖暖的。


  慈母啊，絕對的慈母啊，程崔氏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母親了，難怪前身那傢伙敢娶妓，敢出家，有這麼一個老娘撐腰，啥事情不敢做啊。


  「你們這群沒有眼力勁的，還不快把這裡打掃打掃，臭烘烘髒兮兮的，我兒豈能住在這樣的地方！」程崔氏眉目一瞪，身後的那些僕人趕緊應了一聲，沖了進來，打掃了起來。


  「我的兒啊，你且放心，我讓媚兒環兒在這裡陪你，你不會悶的。」程崔氏拉著程處弼的手說道，身後的那兩個估計得有140斤的妹子看向程處弼，臉上露出害羞之色。


  程處弼不由的打了跟寒顫，連忙擺了擺手，道：「阿娘，我這牢可是陛下下了口諭的，您要是讓她們陪我，陛下知道了會生氣的。」


  「這可啥辦啊？我兒一個人住在這裡，沒有個人照應，豈不是得受盡委屈？要是萬一餓了渴了，也沒有一個人侍候，都怪你老爹，要是他肯拉下臉去求陛下，你就不用呆在這個鬼地方了，我的兒啊，你的命啥就這麼苦啊，你的命啥就這麼苦啊。」程崔氏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的落淚了。


  「阿娘，莫要擔憂，兒已經長大了，會自己照顧自己了，再說了，您以後讓家裡人天天給我送吃的，不就成了么？」程處弼說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你還需要些啥？跟娘說，娘都給你準備著。」


  「娘啊，你能不能下回來的時候給我送點紙來？」


  「我兒要在這裡還要讀書寫字？好好好，為娘現在就讓人回去把你爹的書房都搬來，陛下早晚才賞你爹的，都是上等的貢紙。」


  「娘，不用不用，就來點白紙就行。」程處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在這裡呆著，沒有則紙，憋著根本不敢上啊。


  這個時代的人上則所用的是則籌，刮的那真不是一般的痛啊，歐洲那邊的皇室更加，用的是繩子，在則所裡面掛一根繩子，你用完到我用，我用完再到你用，誰上了大號誰就用，有的時候國王用完了百姓用，真是不可想象啊。


  「阿娘，你能不能買些木材來，把這裡隔出來一個小房間，上個茅廁總是被人看著，感覺怪怪的。」


  「……」


  忙活到了下午，程崔氏在不舍的眼神之中離開了，程崔氏的到來，程處弼的牢房那是煥然一新啊。


  地面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原本亂糟糟臭烘烘的房間已經清理乾淨了，在靠牆的地方，原本是睡覺的草堆，現在變成了一個床榻。


  在裡面還添加了一些傢具，不遠的地方，原本放馬桶的地方，一個小空間赫然出現，正是臨時弄了個小間當茅廁。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為了沖淡牢房之中的臭味，程崔氏命人在程處弼的牢房裡面點起了檀香。


  四周圍的牢房之中的那些犯人看向程處弼的時候，眼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啊。


  這就是貧民和貴族之間的區別，貧民和貴族的差距，平民坐牢，不死都壓脫一層皮，貴族坐牢，簡直就跟度假似的。縣令自然也知道這裡的事情，但是他一個小官，根本不敢得罪國公府的，所以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沒有想到，原來程兄弟竟然是國公府的小公爺啊，真是失敬失敬。」一聲怪裡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司馬如。司馬如這個傢伙屬於沒落貴族，據說祖上是司馬懿，到了他這一代，只能在街頭當遊俠兒了。


  「司馬大哥您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咱們江湖兒女，不論出身，平等相交。」程處弼微微一笑，道：「看現在天氣還不錯，不如我接著說令狐沖的事情吧，話說這令狐沖……」


  程處弼趕緊扯開話題，剛剛贏得這些小遊俠的好感，豈能被司馬如這小子破壞了？雖然說這些遊俠在他眼裡不算啥，然而就算是一坨大便也是可以用來肥土啊，這些傢伙現在看似沒有用，可是以後的某一天就說不定了。


  聽到程處弼又開說了，眾人不由的向程處弼的牢房靠了過來，然後認認真真的聽了起來。


  許久，說的口乾舌燥程處弼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對著眾人拱了拱手，道：「今天天色不早了，就說道這裡，我們明天繼續。」


  接著，拿起放在案桌上的一張白紙，趕緊向茅廁而去。


  「看見了沒有？看見了沒有？啥叫做讀書人？這才是真正的讀書人啊，連出恭都拿著紙去練習寫字，這才是真正的讀書人啊。」某位遊俠不由的嘆了一聲說道。


  「可是他是和尚啊？」身邊的一名夥伴不解的問道。


  「就算是和尚，就算是和尚……那也是和尚中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