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翻案
「程兄,才區區幾天不見,就竟然就忘了在下了,哎,你盜取了我的詩,我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啊,你又何必假裝不認識我呢?」宋之問微微一笑,道:「程兄,前幾天我們還一起在寒山寺促膝長談,我還將我這些年做的詩詞給你看,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對方笑眯眯的看向程處弼,其實是再告訴在場的人程處弼的詩詞都是他宋之問寫的,程處弼就是個欺世盜名之徒。
「哎,人不要臉起來,真的是天下無敵啊。」程處弼哈哈一笑,道:「蕭家派出來的狗,也就只有這點本事啊!」
「啪!」
縣令驚堂木往案桌上一拍,喝道:「大堂之上,豈容你等放肆!你有何冤情,還不快速速道來。」
「回稟明府大人,小生宋之問,本是江南人士,和這程處弼乃是多年的好友,我們時常同案而食,同榻而卧,感情是極好的,然而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人面獸心之人,身為出家人卻偷盜我的詩詞為自用,簡直枉為人友,斯文敗類,今日我在這裡就是要為我自己討個公道的。」
「程處弼,你可知罪?」簫縣令看向程處弼問道。
「明府大人,你就聽了他的一面之識就想定罪於我,是不是太草率了?正所謂捉賊拿臟,捉姦拿雙,證據呢?難道就憑著他一張嘴就定了我的罪?」程處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看出來了,這兩個傢伙已經串通好了,今天要是不把自己的名聲搞臭了他們誓不罷休啊。
「你可有證據?」簫縣令問道。
「有!」宋之問趕緊從懷裡面將一張紙拿出來,送了上去,道:「回稟明府,這就是證據,這是我前幾年寫的《俠客行》原稿,正是幾天前給了程處弼看,他便偷了去,這樣的人我恥以為伍!」
「程處弼,現在你還有話說!」簫縣令怒目瞪著程處弼說道。
「回稟明府,我只需要問一問這宋之問幾句話,便能夠讓大家知道,誰才是這首詩的真正主人。」程處弼微微一笑,道:「明府,可讓我辯論辯論?」
「允了!」簫縣令說道。他就不相信了,程處弼能夠說出個天來。
「那好,宋之問,我問你,既然你說《俠客行》是你作的,那麼你對這首詩的內容是相當的清楚了?」程處弼冷笑的問道。
「那是自然。」
「趙客縵胡纓之中的趙客是指的是誰?」
「趙國的俠客,最有名氣的莫過於刺秦的荊軻!」
「錯,荊軻是齊國慶氏的後裔,后遷居衛國,始改姓荊,根本就不是趙國人。」程處弼笑眯眯的看向宋之問說道。
「哼,這是題外話,和本詩沒有關係!」
「那好,我就問你,這首詩你到底是何時寫的?」
「三年前!」
「你確定?」
「哼,我寫的,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明府大人,我能夠問你件事么?」程處弼微微一笑,道:「明府可讀書?」
「那是自然!我雖然不能夠說學富五車,但也是滿腹經綸之士。」簫縣令有些得意的說道。
「那麼,明府一定知道,這書寫的久了,放的久了,這墨跡放久了會變迷糊的,而這紙張放的久了,會變得泛黃或者蟲蛀,手經常翻動,會變髒,四邊會有多多少少的損壞,上面會有很多淺淺的手指印記。」程處弼微微一笑,道:「俠客行乃是一首好詩,任何人得到都會經常拿出來翻看的,可是我剛才見到,那紙張是嶄新的,墨跡更是嶄新的,宋之問,這麼好的保留辦法,你為何不獻給陛下?」
聽到程處弼的話,宋之問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這保留之法交給皇帝,自己不是找死么?這是時代的書籍可都是寶貴的東西,世家之所以稱之為世家,那就是因為世家的藏書多啊,書本在這個時候就是寶貝,每年陽光明媚的時候都會將自家的藏書拿出來曬。
「宋之問,你可知罪?」程處弼冷哼一聲質問道。
「我何罪之有?」
「你有如此好的保存書籍的辦法卻不告訴大家,你可知道每年被蟲蛀被時間毀壞了的書籍有幾何?你若是把這保留之法獻出來,那陛下定會重賞你,天下世家必會禮遇你,難道說你根本就沒有將陛下和天下世家放在眼裡么?」程處弼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濃郁了,這個時代的世家可是相當的私自,宋之問有這麼好的辦法,那些世家就算是殺人放火也一定要拿到手的。
而宋之問則是有些慌了,他明白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他贏了,也是得不償失啊,到時候天下人都來找自己保存書籍之法,自己拿啥去給他們啊?別說皇帝了,就是那些世家都足以將自己淹沒了,這年頭皇帝要你的東西還會跟你假仁假義一番,但是世家要你的東西,你交不出來,那就是死罪!世家弄死你,絕對相當的容易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宋之問不由的看向蕭縣令,這個時候只能求助簫家了。
簫縣令眉頭微微皺起,事情似乎已經出乎了自己的掌控了。
「還是說簫家也得到了讓書本十年如一日般新的辦法,卻不肯交給天下人?」程處弼一個大帽子扣下來,那縣令不由的嚇了一大跳,這是要蕭家跟天下世家反目的陰謀啊,今天這事情若是說不過去,天下世家的口水都能夠吞了蕭家了,蕭家能夠有現在的地位,靠的是啥?就是世家只見的互相合作互相利用。
「宋之問,你還有話說?」簫縣令的驚堂木在案桌上一拍,道:「這詩詞原稿到底是何回事!」
「啪!」
那驚堂木一落,宋之問嚇得趕緊跪在地面上,原本就是心裡有鬼,現在被這麼一嚇,直接被嚇到了,這傢伙的心理素質也太弱雞了吧?真不知道簫家為何會找這麼弱的對手來對付自己,自己的大招可還沒有出呢。
「哎,這還不明顯么?那紙張是昨晚抄的,紙張也是新的,他要是真能夠在幾年前做出這麼一首好詩歌,現在早已經名滿天下了,讀書人嘛,不是為了名就是為了利,幾年前他要是真有這麼好的詩,現在江南第一才子早就是他了,他還藏到現在才放出來?」程處弼冷冷的說道:「大人,現在改如何處理,你應該知道了吧?」
「來人啊,把宋之問拉出去,打五十大板!」簫縣令惡狠狠的說道,可惜了,這次沒有能夠讓程家的人出醜!
很快的,宋聞之就被拉了下去,然後一聲一聲慘叫之聲就響了起來了。
「大人,既然這裡的事情了了,那麼我也是離開的時候了。」程處弼道。
「去吧去吧。」簫縣令揮了揮手,這次他們簫家也沒有打算把程處弼什麼了,只是想噁心噁心他罷了,畢竟他是國公之子。
然而,程處弼還沒有走到外面,一聲一聲的啼哭之聲響起來,一道身影從外面沖了進來,跪在地面上。
「大人,你要為奴家小姐做主啊,大人您一定要為奴家小姐做主啊。」那小姑娘大哭的說道。
「你所為何事?」簫縣令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