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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直在等你

  承昭怔了怔,拉過她的手走在花園中問:“蘇錦,不必去理會那些流言。你隻需要好好的呆在朕的身邊,其他的交給朕。”


  蘇錦側過臉來,問他:“陛下,沒有考慮過納其他的妃子延綿子嗣嗎?”


  承昭停下腳步,搬過她的身子,認真地望著她:“蘇錦,你不要多想。朕答應過你的,朕會守諾。”


  蘇錦心下有些感動,她沉默了很久說:“陛下,謝謝你。蘇錦,謝謝你。”


  “對朕不要說謝,知道嗎?蘇錦,你要記得,朕會一直保護你。”承昭握著她的手,向她許諾。


  蘇錦點了點頭,靠上了他的肩頭。


  她感謝身邊這個男人頂著那麽大的壓力都沒有嫌棄她,她感謝他為她撐了一片安全的地帶,獨自去承受,承接滿朝文武的各方壓力。


  她知道承昭愛她如命,愛她如狂。


  在激動與欣喜之時,她又感到了無比的失落。


  因為他愛她如此,可是她卻不能讓他得一份能享天倫的機會。


  也許她不能自私吧!蘇錦想。


  在承昭大力打壓流言之時,突然後宮裏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傳來:蘇皇後離開了。


  傳言說蘇皇後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了,沒有什麽知道她去了哪裏,當然也沒有人敢去問。


  承昭獨自坐在鳳華宮的床上,那上麵收拾的整整齊齊,大紅的華貴被單上靜靜地躺著一封信。


  信是蘇錦留的,裏麵的內容是蘇錦寫給他的。


  信上說,陛下如此愛蘇錦,蘇錦不能讓天下人都抨擊他們的君王,不能夠讓他們的君王被人說無德。


  蘇錦不可如此自私,陛下,蘇錦愛你,願你安好,蘇錦會在遙遠的江湖祝您一切順遂,祝大郢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不要再記得蘇錦,蘇錦曾經得您所愛即可。


  ,信沒有多長,兩頁紙,承昭沒過幾秒鍾就看完了。


  信的旁邊放著的是他的玉佩,那玉佩還是在硝河村的時候,蘇錦從他身上搶走的。


  承昭將玉佩拿在手中,看著手中的信,縱使他經過鐵血沙場,不會再輕易流淚,但此刻還是忍不住眼眶發紅,黑沉的眼仁變得潮濕。


  他在鳳華宮裏坐了很久,坐了幾天他也不知道。


  反正走出來的時候,他眼窩深陷,下巴上胡渣青黑,腳步虛浮著走出鳳華宮的台階上時,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猛的往前傾,栽倒在了鳳華宮的台階之下。


  從此,大郢的皇帝據說病來半月之久。


  朝政也拖遝了許多日子,當再次臨朝之時,張力文發現昔日那風姿俊朗的君王一下子蒼老了很多,身材清瘦單薄,精神倒是還好,但給人的感覺是君王十分緊張,全身都崩得緊緊的。


  有一次,張力文與承昭在禦書房談完了政事之後,他抬頭看那處理政務仿佛不知疲倦的帝王,歎了口氣說:“陛下,勤勉執政固然是好,但是陛下也當當心龍體康健。”


  承昭抬眼看他,怔了怔才道:“張力文,你也知道的,其實朕並不介意她能不能生出孩子。其實朕不介意……可是她”


  承昭說不下去了,放下了奏折站了起來說:“張力文,你陪朕走走吧。”


  “好。”張力文應聲,跟隨他走出了禦書房。

  此時正是四月天,是春天的時節,禦花園裏的花園開的正盛正美,十分的妖豔美麗。


  走過一灣清水湖,再踏上一座小巧玲瓏的玉橋,在橋頂上,承昭撐著身子望著那一汪清悠悠的湖水,怔怔發呆。


  他沒有回頭,沉默了好半餉才說:“張力文,你說她現在在哪裏呢?現在在做什麽?”


  張力文想了想,如實道:“微臣不知。”


  張力文是真的不知道蘇錦在哪裏,蘇錦突然失蹤,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他也托了人在京中,在各地尋找,他甚至連硝河村都派人去過了。


  可是,沒有人,蘇錦就像突然從人間消失了一般,半絲蹤跡也沒有。


  他知道眼前的帝王,大概也是沒有找到她。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消沉與落寞。


  承昭道:“張力文你知道嗎?朕派了好多人,好多人出去找她,可是……可是她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叫朕的人都找不到。”


  張力文看著君王的神情落寞至極,心裏也有些傷懷。


  他沉默著,也把目光轉向了湖裏清亮的湖水,那湖水被風吹起的陣陣漣漪在他眼前仿佛蕩開了那個特別的女子麵孔。


  那女子可以凶悍,可以溫柔,可以聰穎,可以機警,甚至可以穿上戎裝。


  承昭盯著湖水出神,他望著湖底裏倒映的天空白雲,那麽清麗高遠。


  為什麽這廣褒的天地裏沒有他的蘇錦呢。


  時間一晃過了三年,大郢的君王自皇後離去便不再納後宮,大郢朝偌大的宮廷裏隻住著太後和君王。


  有一次承昭過去給張太後請安,張太後看著他崩得緊緊的麵容,心中也是痛極。


  三年了,那個女人走了三年,承昭思戀了三年,骨瘦如柴了三年。


  張太後坐在他的對麵,說:“陛下,近來你又清瘦了些。政務再是繁忙,也要注重龍體啊!也不知道吳順是怎麽搞得,承德殿的人竟是那麽不用心嗎?”


  吳順已經升了皇帝身邊的大總管,他隨在承昭的身邊,趕忙跪下向張太後請罪道:“太後息怒,是奴才沒有好好照顧陛下,奴才有罪。”


  “你是有罪,罪還不小。陛下龍體若是有恙,這責任你承擔的起嗎?”張太後似乎真的在發火,她衝著吳順豪不客氣道:“來人啊,把吳順拉下去……”


  “母後。”承昭抬手製止了她,沉著眼說:“朕的身體很好,與他無關,母後不要牽連他人。”


  “牽連?”張太後歎了口氣向外麵那些要來捉住吳順的人擺了擺手,說:“若不是他伺候不周,如何讓你清瘦至此?”


  承昭道:“母後,朕龍體康健,無礙。”


  張太後歎了口氣說:“承昭,你身體是康健,可是心裏呢?承昭啊,三年了,那個女子難道在你心裏就真的走不出了嗎?”


  承昭沉默著,走得出嗎?能走出嗎?他也在問自己。


  他一直在找,一直在找。可是,蘇錦,你到底在哪裏呢?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


  張太後又歎了口氣,揮揮手讓他走了。


  夜晚的風是涼的,承昭走在著燈火闌珊的宮道上,心頭有些發悶,又有些想哭。


  宮闕深深,那人卻不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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